光年低语 第2章 偏振滤光片中的幽灵

神经探针突破艾莉丝?沃森颈后c1-c2椎间膜的瞬间，90分贝的生理警报炸穿实验室的寂静。三根微米级钨丝电极沿着脊髓硬膜外腔推进，针尖在神经根旁释放2毫安电流。

安静点凯撒！她呵斥自己的AI助手，鼻腔涌出的鲜血滴在量子处理器散热鳍片上，在120c表面蒸腾起铁锈味的红雾。剧痛在视觉皮层炸开——本应显示脑波图谱的全息屏上，哈勃望远镜的偏振噪点数据凝聚成旋转的星云，那道1420mhz正弦波正从中渗出沥青般的黑暗。

（注：c1-c2硬膜外穿刺为真实疼痛神经编码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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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森博士！助手陈启撞开磁屏蔽门，石墨烯防护服沾满走廊的灭火泡沫，清华林教授传来原始数据包！

全息屏切换成天鹅座偏振图。艾莉丝抹了把鼻血，手指在虚空划出麦克斯韦电磁方程组。自然噪声的斯托克斯参数应该随机分布...她突然停顿，染血的手指戳向噪点模型，但这里V参数超过I参数的七倍！

陈启倒抽冷气。偏振度V\/I＞7意味着——这不是设备故障，艾莉丝狂笑起来，齿缝间渗着血丝，是空间本身被偏振了！有东西在扭曲局域时空曲率！

她调取地月激光干涉数据链。当输入林海发现的信号相位参数时，1.5亿公里长的激光臂干涉条纹突然凝固，在全息屏上拼出森白的骷髅图案。骷髅眼眶处，偏振噪点聚成两个黑洞般的漩涡。

上帝啊...艾莉丝抓起铷原子钟加密通讯器，林海！滤光片成了某种...透镜！

通讯戛然而止。所有屏幕爆出血红警告：

【第7区神经链接协议泄密】

【生物防护失效】

通风口飘来甜腻的杏仁味——氰化钾的特征气味。艾莉丝踹开气密门时，三个穿石墨烯防化服的身影正将神经接口原型机塞进钽合金箱。领头者面罩反射着冷光，左胸烙着冰晶六边形标志，腰间脉冲手枪的电容组嗡鸣作响。

归零者！陈启扑向警报按钮。领头者抬手射击，电磁脉冲弹擦过他耳际，墙上的量子钟瞬间熔成铁水。

（注：氰化钾中毒特征为杏仁味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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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丝翻滚到实验台后，染血的手指插入备用神经接口。剧痛中她将痛觉模拟推到15级——相当于三叉神经撕脱的极限值。

来吧宝贝...她嘶吼着，意识冲入数据洪流。噪点星云在剧痛刺激下沸腾，黑暗的正弦波突然裂变成双螺旋结构。当螺旋体穿透星云核心时，艾莉丝看见了真相：无数纳米级的时空褶皱沿着信号路径蔓延，如同被无形手指揉皱的宇宙绢布。

克尔度规畸变系数Δg=7.3x10?1?...她喃喃道，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是引力透镜效应！有人在用人工引力场聚焦信号！

现实中的躯体猛烈抽搐。防化服匪徒的激光焊枪正切割主服务器机柜。艾莉丝在意识深处调取实验室安防系统，瞳孔生物锁激活美杜莎协议。屋顶降下液态氮喷雾，-196c的寒流瞬间冻住匪徒小腿。

领头者却撕裂冻结的裤管，纳米肌肉纤维在皮下蠕动。幼稚。面罩下传来电子合成音，他抬手射出钩索缠住艾莉丝的颈部。

窒息感淹没意识的刹那，艾莉丝做了个疯狂决定。她切断痛觉抑制神经，将实验性脑波放大器推到300%超载档。视觉皮层接收的最后画面——林海传来的月球信号频谱图——被转化为神经脉冲洪流，狠狠撞向入侵者！

啊——！领头者突然跪地惨叫。面罩显示屏炸出乱码，冰晶标志碎裂成像素尘埃。艾莉丝的脑波通过钩索传导，正暴力破解他的神经植入体。

（注：纳米肌肉纤维技术参考dARpA勇士织衣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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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记忆碎片涌入艾莉丝脑海：

_月球澄海基地的真空实验室。张临教授将陶瓷片插入光谱仪，屏幕亮起诡异的吸收峰。他们用月球当天线...老人声音颤抖，信号里藏着...

枪声。防化服士兵破门而入。张临砸碎陶瓷片吞入腹中...记住艾莉丝！偏振是钥匙..._

现实中的钩索突然收紧！艾莉丝在窒息中看清领头者后颈——那里植入着相同的神经接口，型号赫然是NASA火星计划淘汰的普罗米修斯V型。

原来是你...她齿缝间挤出冷笑，三年前偷走张教授偏振数据的叛徒...

电磁脉冲弹贯穿她的右肩。剧痛反而让意识更清醒，艾莉丝操纵脑波侵入对方视觉中枢。当两组视网膜影像重叠时，她看见了恐怖的画面：领头者视野角落里，月球实时图像正显示阿波罗17号遗址——那里的月壤玻璃体已凝固成莫比乌斯环，环中心竖起的金属构造体顶端，幽蓝光斑组成旋转的斐波那契数列。

坐标25.1°N,2.5°w...艾莉丝用最后力气嘶喊，他们在月球建了信号塔！

特种部队破窗而入的瞬间，领头者咬碎毒囊。尸体倒地时，艾莉丝扯下他破裂的面罩——面罩内屏残留着最后信息：

【收割协议启动：t-871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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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担架上，艾莉丝扯住林海的衣袖。偏振数据...被篡改过...她咳着血沫调出全息图。两组偏振参数对比显示：哈勃原始数据的V\/I值被人工降低了86.7%。

有人想隐藏时空畸变程度...林海瞳孔骤缩，真正的克尔度规系数应该是——

计算器跳出数字：Δg=5.4x10??

两人同时僵住。这个数值意味着...扭曲时空的物体质量相当于地球！

不是探测器...艾莉丝抓住神经接口残片刺入伤口，用剧痛保持清醒，是戴森球级别的构造体...藏在18光年外！

担架突然急刹。医院走廊的观察窗被砸碎，暴徒潮水般涌来。净化科技！回归自然！他们嘶吼着，手中燃烧瓶抛向医疗舱。

林海拔出手枪点射时，艾莉丝突然抽搐。她的神经接口自动连接医疗系统，40赫兹次声波通过广播系统席卷走廊——暴徒们瞬间跪地呕吐，这是人类内脏的共振频率。

归零者...在催眠人群...艾莉丝指着暴徒后颈的冰晶贴片，用月球信号当载波...

全息屏突然强制启动。月球金属构造体的幽蓝光斑凝聚成光束，直射地球同步轨道。各国卫星的太阳能板在光束中熔解，但林海注意到——光束刻意避开了鹊桥中继卫星。

他们需要通讯节点...艾莉丝突然咳出黑色组织碎片，快...摧毁鹊桥...

林海举枪瞄准卫星控制终端。扣动扳机前，他瞥见屏幕角落的监控画面：月球光束扫过印度洋时，海水在光束轨迹下沸腾，组成了巨大的斐波那契螺旋。

那是宇宙通用的可居住行星标记。

（注：斐波那契螺旋系星际文明常用导航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