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之心 第6章 卖身抵债，矿场为奴

司徒羽急得团团转，真像热锅上的蚂蚁。逃？门锁得死死的，外面那老头看着佝偻，但肯定不是善茬，自己这小身板根本不够看。打？别逗了，他现在连站直都费劲，拿什么跟人斗？

虽然刚穿越过来没多久，一路倒霉催的，但司徒羽再傻也明白了：这就是个修真世界！弱肉强食，拳头大是硬道理！以前看小说看动漫，还幻想自己穿越了能大杀四方、纵横天下呢，结果呢？现实啪啪打脸！别说修仙了，现在连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那个王老九，救他？狗屁！司徒羽百分百肯定，这老东西绝对是个修真者，虽然感觉修为不咋地，但收拾自己绰绰有余。而且那副贪婪算计的嘴脸，一看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指望他发善心？做梦！

怎么办？司徒羽脑子乱成一锅粥。自救？说得轻巧！他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个趁手的家伙都没有。面对一个修真者，他这点能耐，屁用不顶！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憋屈得要命！愤怒？有！但更多的是……

操蛋的无奈！

片刻之后，王老九去而复返，身侧多了一个魁梧壮硕、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独眼汉子。汉子一身浓烈的硫磺味混杂着血腥气，眼神如同打量牲口一般，冰冷而漠然地扫过床上惊坐起来的司徒羽。

王老九立刻指着司徒羽，脸上又堆起了那种市侩油滑的笑，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老赵！喏，就这小子！身板看着还行吧？刚捡回来的时候都快烂了，现在伤也差不多好了。按你们矿场的规矩，卖给你，作价……三万枚天衍铜钱！签个‘长契’，下矿洞背石头，刚刚合适！省得老子砸手里！”

那独眼汉子老赵几步上前，带起一阵风。他蒲扇般的大手二话不说，直接抓住司徒羽还带着些虚弱的手臂，狠狠一捏！司徒羽痛得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接着，老赵又一巴掌重重拍在司徒羽刚刚愈合的胸膛上，力道大得让他几乎岔气，剧烈咳嗽起来。

老赵这才粗声粗气地开口，声音像钝器刮过砂石：

“嗯，凑合！骨头还没散架！就是不知道下去能熬几天。”他转向王老九，“债转矿场？三万枚天衍铜钱，签十年死契抵？老规矩，我抽你三成人头钱，行不行？”

王老九立刻点头如捣蒜，搓着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行！行行行！老规矩！就按老规矩办！赵头儿办事爽快！”

司徒羽瞬间明白了——这是要把他卖了当矿奴！

“签个屁！我不签！”司徒羽挣扎欲起，脸涨得通红，“你们这是敲诈！是强迫！老子不干！快放我走！”

“由得你？！”老赵脸上的横肉一抖，独眼凶光爆射，狞笑一声。他那如铁钳般的大手闪电般探出，一把狠狠掐住司徒羽的脖子，如同拎小鸡般将他从床上提得双脚离地！恐怖的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司徒羽的喉咙，抽空了他肺里所有的空气，也将他所有挣扎的气力瞬间剥夺！

几乎是同时，旁边一个随从已飞速展开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粗糙契约纸，不由分说地直接按在司徒羽那只被污泥弄得肮脏不堪的手上！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司徒羽的手腕，强迫他拇指沾上早已备好的劣质朱砂印泥，再拖着他的手，狠狠地将那拇指摁在契约末尾那刺眼的空白处！

一个清晰无比、猩红而污浊的拇指印，被强行烙印在那张象征着无尽黑暗未来的契约上！

“妈的，给老子看清楚！”老赵松开铁钳般的手，任由如同破麻袋般的司徒羽重重摔回硬板床上，撞得床板“咯吱”作响。司徒羽蜷缩成一团，剧咳不止，眼前阵阵发黑。老赵粗声啐了一口，抖了抖那张契约：

“现在起，你是黑石矿场的人了！你那三万枚天衍铜钱的烂账，矿场替你扛了！下去好好给老子挖矿赎身！老实点少吃苦！带走！”

两名打手冲入，架起绝望的司徒羽。冰冷的铁链声响起。

王老九笑眯眯地数着老赵递来的钱，假惺惺对着被拖走的司徒羽喊道：

“哎，小子……下去好好干！十年……就自由了！熬着吧！”

司徒羽被拖向弥漫硫磺味的黑暗矿洞。最后一眼看到的王老九数钱时那贪婪满足的嘴脸，成了他坠入地狱前最深的烙印。

司徒羽被粗暴地扔进散发着汗臭、霉味和硫磺气息的矿工棚子，仅仅过了一夜，他就和一群眼神麻木的矿工一起，被驱赶着下了幽深黑暗的矿坑。皮鞭的呼啸成了最熟悉的背景音，沉重的铁镐和坚硬的矿石成了他新生活的全部。

司徒羽感觉后背新添的鞭痕像火烧一样疼，汗水浸过时更是刺辣。他只在这暗无天日的黑石矿区干了十几天，但剧烈的咳嗽已经像跗骨之蛆般缠上了他。今天低头一看，吐出的唾沫里，竟混杂着几点诡异的幽蓝荧光——那是晶石的粉尘，已经开始侵蚀他的肺腑。

“老陈，”他喘着粗气，汗水和矿粉糊在脸上，涩得眼睛发红，问旁边那个佝偻着背、只剩三颗黄牙的老矿工，“这鬼地方……天天这么干，什么时候是个头？”想到自己被那个黑心修士所救后转眼就欠下三万枚天衍铜钱的“天价药费”，因身无分文就被如同货物般卖到这个矿坑，签下了整整十年的卖身契，司徒羽就感到一阵屈辱和无力。反抗？面对那些监工打手，他现在就是只待宰的羔羊。

老矿工老陈也咳了几声，痰里带着暗淡的血丝。他用脏得发硬的袖子胡乱抹了把嘴，浑浊的眼睛瞥了眼坑道口晃动的阴影：“熬吧……要么熬够年份滚出去，要么……就把骨头渣子留在这黑石头下面。”他语气麻木，“这地方，专吃你这种新来的力气，吃干净为止。”

“啪！”不远处的阴影里，监工的鞭子空甩了一声脆响。司徒羽和老陈立刻闭了嘴，咬着后槽牙，更加用力地挥动手里的铁镐。司徒羽用力过猛，手臂上昨天被碎石划开的口子又崩裂了，温热的血立刻渗出来，染红了本就污糟的麻布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