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门主峰大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司徒羽与白慕兮刚刚清剿完一波冲击主殿防御阵法的变异疫鬼,身上还残留着战斗后的煞气与淡淡的死气腥味。水泓门主脸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正向他们急促地汇报着最新的噩耗。
“西南方向的清水涧失守了!镇守那里的刘长老…力战而竭,最终被疫鬼淹没…涧旁三个村落…无一生还…”
“东面的青木林哨站传来最后讯息,阵法被攻破,所有弟子…全部殉难…”
“刚接到传讯,青竹谷外围防线已全面崩溃,竹青谷主重伤,退守谷内核心禁地,情况危急,请求…请求…”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疫情变异后,其扩散速度和破坏力呈指数级增长,幽冥化的疫鬼不仅个体更强,更懂得协同作战,甚至能本能地寻找阵法薄弱点和防御空隙。碧水门和青竹谷的防线在如此凶猛的攻势下,如同纸糊一般,接连被撕碎。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司徒羽猛地一拍桌子,坚硬的灵木桌案瞬间布满裂纹,“我们就像救火队员,哪里起火扑哪里,根本扑不完!反而把自己累个半死!”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白慕兮和水泓:“这些新出现的疫鬼,力量来源诡异,绝非凭空产生。赵罡那混蛋肯定在不断投放新的‘污染源’,或者…那‘母种’本身就能远程催化新的感染核心。不掐断源头,我们杀再多疫鬼也只是徒劳,反而可能成为他催化更强大怪物的‘养料’!”
天师父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忧虑在他心神中响起:“徒儿所言极是。如此大规模、高效率的催化与转化,绝非单一母种所能持续。要么有多个次级污染源在持续运作,要么…那母种的本体,其层次远超我们预估,已能一定程度上干涉现实法则,自行衍生扩散。”
幕师父补充道:“而且,你们没发现吗?这些新变异的疫鬼,攻击虽猛,但似乎…更有目的性了。它们在有意地将幸存者驱赶到某些区域,或者…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白慕兮冰眸微闪,点头附和:“羽哥哥和两位师父说得对。我也感觉到,幽冥死气的扩散并非无序蔓延,似有无形之手在暗中引导。我们这般疲于奔命,正中对方下怀。”
水泓门主闻言,脸色更加灰败,绝望道:“可…可源头在何处?我们根本无从找起啊!”
司徒羽目光锐利,沉声道:“一定有线索。赵罡不可能毫无痕迹地做到这一切。我们需要更仔细地感知死气流向的变化,追踪那些最新出现的、死气最浓郁的点!兮儿,你对能量流动敏感,我们一起…”
话未说完,又一名弟子踉跄着冲进大殿,急声道:“门主!两位长老!山下的黑石矿坑突然涌出大量疫鬼,矿坑内还有近百名矿工未曾撤离!求…”
“走!”司徒羽与白慕兮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身形瞬间消失在大殿,化作流光直扑山下黑石矿坑。
接下来的数日,成为了司徒羽和白慕兮记忆中最为忙碌和压抑的一段时光。他们如同救火的流星,不断穿梭在明洲大地之上,哪里有危急的求援,哪里就有他们出现的身影。
黑石矿坑、碧泉镇残存的防御点、青竹谷外围、甚至是一些偏远山村的避难所…他们赶到一处,便以雷霆手段清剿疫鬼,暂时稳住局势,布下简单的防护结界。司徒羽的“曜日破邪光”、“九曜归墟”清场,白慕兮的“永冻封印”、“惊蛰雷链”控场灭敌,两人配合无间,王境修为展现得淋漓尽致,所到之处,疫鬼纷纷伏诛。
然而,每当他们清理完一处,来不及喘息,另一处的求援讯息又至。他们刚离开,往往不久后,那片区域又会被新的、更诡异的死气渗透,冒出新的疫鬼,甚至他们布下的结界也会被某种力量快速腐蚀瓦解。
他们救下了一批又一批幸存者,击杀了一波又一波疫鬼,但疫情的蔓延速度,远远超过了他们救援的速度。整个明洲,仿佛一个四处漏水的破桶,而他们只有两只手,根本堵不过来。绝望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也沉甸甸地压在司徒羽和白慕兮的心上。
连日不休的高强度战斗、频繁的元力爆发、以及不断尝试用木元力缓解重伤者痛苦(尽管效果甚微却极其耗费心神),让司徒羽的身体和元神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这一日,在清剿一处山谷中突然出现的疫鬼群后,司徒羽正准备运转元力驱散身上的死气残余,忽然感到元神猛地一悸,体内原本圆融流转、如臂指使的九色元力,竟出现了一瞬间极其细微的滞涩感,仿佛九股力量在那一刹那失去了完美的平衡,互相轻微地碰撞了一下。虽然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但那种不谐的感觉,却让司徒羽心头猛地一沉。
“怎么了,羽哥哥?”白慕兮敏锐地察觉到他气息的瞬间紊乱,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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