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之心 第246章 月华谷夜赏清辉 月下闲谈增情愫

离开云伯的灵植园后，司徒羽与白慕兮继续御风而行，朝着天机阁的方向赶路。连日奔波，即便以两人的修为，也感到几分心神上的倦意。日落时分，下方一片山谷中泛起的柔和银光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两人降低高度，缓缓落入谷中。只见谷内生长着大片奇特的灵草，叶片狭长，通体呈现出温润的淡银色，在渐暗的天光下自行散发出细碎的微光，如同将漫天星辰揉碎了撒在地上，将整个山谷映照得朦胧而梦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冷的、带着淡淡灵气的草木幽香。

“是月华草。”白慕兮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熟悉与怀念，“此草能吸纳月华之力，于夜间生辉。此地月华之力如此浓郁，倒是个歇脚的好地方。”

司徒羽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感觉连日的疲惫都舒缓了不少。这时，天老师沉稳的声音在他心神中响起：“月华草，上古时期便有此物，其性阴中含阳，于妖族修炼颇有裨益。”幕师父清冷的声音接着道：“此地月华纯净，倒是适合那小东西出来活动。”司徒羽心念微动，回应道：“正好让小煤球透透气。”随即对白慕兮笑道：“确实，飞了一天，就在这歇会儿吧。这地方挺漂亮的，跟点了无数盏小夜灯似的。”他用了只有自己才懂的比喻。

两人寻了一处平坦的草地坐下。司徒羽元神微动，沟通位于元神深处的芥子空间，一道微不可查的空间涟漪闪过，小煤球便从中跃了出来。小家伙一出来，看到满谷闪烁的月华草，立刻兴奋地“嗷呜”一声，扑进草丛里翻滚起来，暗金色的绒毛蹭过草叶，带起一串更亮眼的细碎光点，玩得不亦乐乎。

夜幕彻底降临，衍界的月亮悄然升起，果然比司徒羽记忆中的地球月亮要大上一圈，月华皎洁，却并不清冷，反而带着一种温和的、能滋养元气的独特灵气，柔柔地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适。

白慕兮屈膝坐着，指尖无意识地轻轻划过身旁的月华草叶片，望着天上的明月，眼神有些悠远，轻声开口道：“在青丘，我们妖族有‘月华祭’的传统。每年中秋月圆之夜，全族会聚集在最大的月华谷中，对着月亮起舞，借此吸纳最精纯的月华之力修炼，那场面…很是壮观。”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我小时候，母亲还亲手用月华草和夜光花为我编过花环，戴在头上，说这样能更好地引动月华…可惜，后来我离开了青丘，来到衍界，就再也没能参加过月华祭了。”

说完，她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走到一片月华草格外茂盛的空地上。月光如水，洒在她胜雪的白衣和冰蓝色的长发上，泛起点点银辉。她转头看向司徒羽，唇角微扬：“羽哥哥，我为你跳一支月华祭的舞吧，就像…就像在青丘时那样。”

不等司徒羽回应，她便翩然起舞。没有乐声，唯有风过草叶的沙沙轻响为她伴奏。她的舞姿轻盈而灵动，时而如月下精灵漫步，时而如飞鸟展翅，广袖舒展间，带起周遭月华草的点点银光，那些细碎的光点仿佛被她的舞姿牵引，围绕着她缓缓流转，将她衬托得愈发不似凡尘中人。她的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回眸，在漫天月辉与草叶银光的映照下，都美得令人窒息。

司徒羽看得完全呆住了，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生怕惊扰了这如梦似幻的一幕。心神中，连天老师和幕师父都罕见地保持了沉默，仿佛也被这绝美的景象所触动。一旁玩耍的小煤球也停了下来，蹲坐在草丛里，歪着小脑袋，看得目不转睛。

一舞终了，白慕兮微微喘息，脸颊因运动而泛起淡淡的红晕，更添几分娇艳。她走回司徒羽身边坐下，轻声问道：“羽哥哥，你们…你们以前在村子里，中秋时是怎么过的？”她的眼中带着真诚的好奇。

司徒羽这才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悸动，笑道：“我们那儿啊，不吃月饼哪叫过节？一家人围坐一桌，桌上摆满各种口味的月饼，甜的、咸的，边吃边聊边赏月，虽然没什么月华之力，但热闹得很。”幕师父在他心神中轻笑一声：“月饼？倒是未曾听闻的俗世吃食。”

“月饼？”白慕兮好奇地追问，“是什么？很好吃吗？”

“是一种圆圆的点心，象征团圆。”司徒羽比划着，努力用她能理解的词汇描述，“外面的皮很酥，一咬就掉渣，里面包着各种馅儿，比如豆沙，就是红豆做的，甜甜的；还有莲蓉，是用莲子做的，更细腻些…哦对了，还有一种里面放了一整颗咸蛋黄的，咸甜交错，味道特别棒…”说着说着，他的语气渐渐慢了下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对遥远故乡和亲人的怀念，“以前在村里时，总觉得腻，嫌太甜，现在…倒是有点想那一口了。”天老师淡然道：“睹物思乡，人之常情。然既入此界，当专注眼前之道。”司徒羽心中微叹，知道师父说得在理。

白慕兮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默默地从自己的纳虚戒中取出一块精致小巧的糕点。那糕点通体呈淡白色，表面凝结着一层晶莹的薄霜，散发着淡淡的寒气与月华草的清香，糕体上还用极精细的手法刻着一个小小的“月”字纹路。

“给你，尝尝这个。”她将糕点递给司徒羽，“这是青丘的‘冰月糕’，是用月华草的花粉和冰蚕丝为主料做的，也是圆形的。母亲说过，刻上‘月’字，能更多地沾附月华灵气。你说的月饼是甜的，这个也是清甜的，冰冰凉凉，或许你会喜欢。”

司徒羽接过，触手冰凉细腻。他咬了一口，一股清甜冰爽的滋味立刻在口中化开，伴随着独特的月华草香气，确实一点也不腻。“好吃！”他眼睛一亮，由衷赞道，“口感很特别，又冰又甜，还有股清香，比我以前吃的莲蓉月饼还好吃！”幕师父点评道：“此糕蕴含月华冰髓，于滋养神魂略有小补，倒是用心了。”

白慕兮见他喜欢，白皙的脸颊微红更甚，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喜欢就好…我纳虚戒里还备了不少。”

小煤球凑过来，蹭着白慕兮的手讨食。她笑着掰了一小块喂它。小家伙满足地眯起眼，尾巴轻摇。

月光下，白慕兮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流动的碎光，清冷又温柔。司徒羽看着她，再次轻声说道：“兮儿，你今天…真好看。”

白慕兮指尖揪着衣角，声音轻软：“是月华草的光好看…不是我。”

夜风轻柔，月华草沙沙作响，小煤球的呼噜声与两人的呼吸声交织，构成宁静温馨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