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司徒羽便带着熟睡的小煤球离开宿营之地,再次踏入万妖岭莽莽山林的怀抱。他脚步沉稳,专挑怪石嶙峋、古木蔽日、瘴气隐约的险峻之处行进。白日里,将全部心神都用在赶路、观察环境与潜匿行踪上。他像一头灵巧的猿猴,在陡峭岩壁上攀缘,在密不透风的藤蔓丛中穿梭,有时甚至借助奔涌的溪流掩盖足迹,如同水滴汇入大海,不留半分痕迹。
“幕师父,那两个红毛煞星离得远了点没?”司徒羽攀上一处孤崖,极目远眺,茂密林海如绿色波涛。
“哼!那股子烧火棍似的讨厌味道还隐约绕着东南那片山转悠!离我们有百十里地了!别磨蹭,朝东走!”幕师父的声音带着一丝摆脱追兵的快意,“小崽子睡得死沉,咱们的气息也藏得好,一时半会儿他们摸不过来。”
“羽儿,专心赶路,此地地形复杂,谨防妖兽毒虫。”天师父的声音依旧沉稳。
日头西沉,残阳将山影拉得老长。司徒羽寻了一处隐秘的溶洞入口,以藤蔓遮掩,确认安全后才将小煤球放出。小家伙一落地,便精神抖擞地绕着司徒羽打转,亲昵地蹭着他的腿,额间那暗金色的鼓包在溶洞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泽,似乎蕴含的能量比昨日更凝实了些。
溶洞深处,篝火点燃,驱散了湿冷。
夜修,是司徒羽提升自我的核心时刻。
他盘膝坐于篝火旁平整的石面,心神沉入元核雏形。运转《九元归一衍天经》驭元篇已是驾轻就熟。天地间游离的元气被他周身毛孔口鼻自然地牵引,汇入元核雏形九窍。元核雏形核心处,那九彩的元力漩涡在神意核心的引导下,遵循着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的大道韵律,缓缓流转,轮转不息。每一次玄妙的相生流转,都如同无形的打磨石,将汇入的元力杂质剔除,使之越发精粹凝练。精纯的元力顺着九条核心心脉分别涌入任督二脉——蕴含暗元力的融合之力于任脉流转如江河奔涌,蕴含光元力的融合之力于督脉穿行似电闪雷鸣——最终完成周天运行,复归元核雏形本源,丝丝缕缕地滋养、壮大着元核雏形本身。整个内循环体系流畅自然,生生不息,驭元境巅峰的浑厚底蕴在他体内无声累积。
“呼…这九元轮转的丝滑劲儿,简直比德芙还顺滑!”司徒羽退出内视,心中暗自赞叹了一句穿越前的知名广告。
修炼完毕,实战训练紧随其后。司徒羽取出寒铁银龙枪,在洞内空旷处演练起《天风破妄枪》前三式。枪影翻飞,破空声呼啸。流风穿叶的刁钻、回风护影的圆转、疾风扫野的狂猛,每一式他都力求精准狠辣,体会着枪势引动天地风元力共鸣的细微差别。“‘流风穿叶’,点杀要害!‘回风护影’,卸力反弹!‘疾风扫野’,摧枯拉朽!”他低喝着招式名,既是提醒自己动作要领,也是在战斗中养成一种威慑对手的本能习惯。
最后,司徒羽架起了那口古朴的青铜小丹炉。
“天师父,我想再试试‘小还元丹’。”司徒羽深吸一口气,眼中充满期待又有些忐忑。
“哼!糟蹋材料!火候大了小了,融合时机不对,爆炉糊底有你受的!”幕师父一如既往地泼冷水,但语气中的烦躁似乎少了一丝。
“炼丹亦是修心,磨砺神意与元力微操。羽儿,放手一试。”天师父则是永远的鼓励派。
司徒羽点点头,取出一份份药材,按照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凝露水三份入炉…小火化开…投入清心草五株…慢炼,去其杂质…”他口中轻声念着步骤,指尖小心翼翼地输出一缕精纯温和的火元力,在丹炉底部凝聚。
然而炼丹之术博大精深。火候稍急,炉中药材便发出焦糊之气;融合顺序略有偏差,药力立刻对冲,炉内“噗”一声闷响,腾起一股夹杂着怪异苦涩味道的黑烟;凝丹手印迟滞了半分,眼看快要凝聚的药液骤然失控,“嘭”一下在炉内炸开,溅出几滴滚烫的残渣。
“咳咳…又炸了!第十锅了!”司徒羽看着炉底又一小滩散发焦苦怪味的黑色粘稠药渣,心痛得直咧嘴。珍贵的药材就这么变成了黑炭头。
“嘤嘤?”守在旁边的小煤球被那股奇异的焦糊味和残留的微弱药气吸引,迈着小短腿凑了过来。小鼻子凑近那堆失败的“艺术品”,嗅了嗅,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先是露出一丝犹豫,但很快,那抹犹豫便被一种源自本能的、对新奇能量食物的渴望取代。它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黑色药渣。
“哎,别吃!这玩意儿看着就倒胃口!”司徒羽想阻止。但小煤球尝到了味道,非但没停,反而仿佛发现了宝藏,小舌头飞快地将那一小堆黑色药渣卷了个干净!吃完后,它满足地咂咂嘴,额间暗金色的鼓包似乎极其轻微地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光晕,整个小身体透出一种懒洋洋的舒适感。
“幕师父,天师父,这废药渣真能吃?”司徒羽看得一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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