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之心 第81章 星珠藏魂溯万古，界主元神收高徒

坚硬冰凉的岩石硌着后背，司徒羽背靠山壁，脸色煞白如纸，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得胸腔和肋下撕裂般剧痛。低头看去，胸前清晰的青紫色淤痕正是被那头水蚺妖的巨尾正面抽中留下的“勋章”，皮肤甚至裂开了数道细小的血口子。双臂软绵绵垂在身侧，每一次心念试图牵引心府深处那枚光泽极度黯淡的八彩元珠，全身筋脉就传来针扎火燎般的剧痛反噬。

“嘶…这畜生下手也太特么毒了…”司徒羽疼得不断倒吸冷气，汗珠混着脸上的尘土往下滚。他只能强行凝神静气，试图减少元气消耗，让仅存的元液能多支撑一会儿身体机能。小煤球靠在他怀里，不停地用冰凉湿润的小舌头舔舐他手臂上一道最深的爪痕，发出细细的“嘤嘤”声，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帮他。

渐渐地，在巨大的疲惫和伤痛折磨下，司徒羽的心神一点点沉静下来，进入了介于昏迷和清醒之间的浅度入定状态。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体内那点微弱元力艰难的流动和身体的钝痛。

就在意识沉凝、与外界隔绝的瞬间——

嗡！

心脏深处，那枚自从司徒羽穿越复活便存在于体内的星珠，再一次猛地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不再是偶尔逸散的微弱光晕，而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却仿佛蕴含着宇宙星辰本源的浩瀚光芒！

这光芒温润如万古长存的暖玉，比之前自发疗伤强横了百倍不止的磅礴力量，化为九道截然不同却同源的温顺暖流，狂涌入四肢百骸，冲刷、浸润着每一丝受损的血肉，每一条龟裂的经脉，每一处碎裂的骨头！

龟速的自愈过程在这股天降甘霖般的伟力下被无限加速！断裂的骨茬悄无声息地弥合、加固；撕裂的肌理肉眼可见地新生、编织；布满裂痕的经脉被九曜本源之力温柔而强悍地抚平、拓展！连那枚干瘪黯淡的元珠，都贪婪地吮吸起这精纯无匹的本源之力，迅速恢复了一丝光泽。

就在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超级医疗包”砸得晕晕乎乎，感激涕零之际——

一个苍老、沙哑，疲惫得仿佛从万载时光尘埃中挣脱出来的声音，极其清晰地在他沉浸于内视状态的“意识核心”里响起：

“咳…咳咳…”

(——！！！)

司徒羽的心神像被无形大手攥住，猛地收缩！巨大的惊吓让他“意识目光”差点涣散！什么鬼东西？！心魔？幻听？还是…这珠子成精了？！夺舍!!!!

“小家伙，别慌。” 那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感，虽然虚弱，却奇异地拥有一种抚平灵魂躁动的力量，“我不是邪物，也不会夺舍你这副…嗯…伤躯。”

（伤躯也行吧…大佬你到底何方神圣？）司徒羽强行稳住濒临崩溃的心神，“死死盯住”声音来源——心脏处那颗如同在“呼吸”、吞吐着九彩光华的星珠核心。

“老夫…名为天幕。”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透出浓得化不开的沧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我…似乎是这片大陆…最初的守护者？或者…他们曾称呼我为…界主？”

（界…界主？！）司徒羽的意念忍不住抖了一下。这称号一听就是开天辟地级别的巨佬！可对方的语气为何如此不确定？

“记不清了…太久…太久了…” 天幕的声音带着巨大的疲惫，“一场…大战？对，一场无比惨烈的大战…持续了不知多少岁月…打碎了星辰，崩裂了大地…” 他的语气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困惑与痛苦，“对手…是谁？为何而战？记不清…只记得无尽的厮杀…与…毁灭…最后…一切都崩塌了…”

（大佬您这是失忆了？）司徒羽听得心惊肉跳，又充满好奇。（那后来呢？您怎么就…）他的意念再次聚焦在星珠上。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似乎耗尽了一切…拼尽全力…” 天幕的声音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着记忆碎片，“将一道…我自身最重要的…本源印记？或者…是残存的元神？封存进了…这颗珠子…我似乎称它为…九曜星珠！”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对自身造物的熟悉感，却又更添复杂：“这星珠…是我炼制的！耗费了难以想象的心血…从九种…原始而强大的本源力量中…抽取其精粹…熔炼而成！它…应该是我的根基，力量的源泉…或者…是最后的庇护所？”

声音充满了万载的沧桑和宿命的无奈：“依靠星珠自身蕴含的浩瀚本源温养，我才保住了这一点元神不灭。但这漫长的沉眠…时光的消磨…还有那场大战的冲击…我的元神…早已不复完整…记忆…如同碎裂的琉璃…散落难寻…”

“然就在不久前的那一次九星连珠异象再起之日，我苏醒了过来，竟发现随着万载时光流逝，这星珠在无尽的本源之力滋养下，竟也莫名地滋生出一点极其微弱、如同初生婴儿般的懵懂灵性。不知是天道安排，还是那灵性本能寻觅，偏就在你魂断身死的那一刻…这一点微弱灵智，竟主动引动星珠之力，破开虚空乱流，护住了你消散的真灵，融入你的身体，助你在此界…重获新生！”

（原来是这样！）司徒羽恍然大悟！自己的穿越，自己的金手指，真相竟是如此曲折！心底最后一点疑虑烟消云散，涌起的是强烈的宿命感和期待！（那您怎么不早点现身？！）

“你以为我不想早些与你沟通吗？” 苍老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苦涩，“当初星珠裹挟我的元神融入你重生之躯的那一刻…我其实有一丝极其朦胧、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感知…”

“但我根本无法清醒！”天幕的声音带着清晰的后怕，“这九曜星珠内蕴含的九元本源之力何其磅礴？它主动选择融入你身，护你真灵，这本是好事。但！那时的你，不过一个毫无根基、濒死的元神所依附的凡人肉身！你本身甚至连一丝元力、一缕气感都没有！”

他停顿了一下，话语沉重得如同铅块：“我那时意识涣散，如同沉沦于无尽混沌的深渊。却也能模糊感知到…这浩瀚如星河的九曜之力，哪怕只是被动逸散出微不足道的一丝…也足以将你这脆弱的凡躯瞬间撑爆！烧成虚无！”

司徒羽的意念感受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是星珠自身那点微末灵智…它本能地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天幕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它在融入你体内的瞬间，便激发出核心本源之力，在珠内形成了层层叠叠的…自我封印！将绝大部分恐怖的本源之力彻底封镇！只逸散出能够温养你元神、勉强维系你新生的最基本、最温和的一丝能量…”

“正是这道庞大的自我封印…”天幕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也彻底隔绝了我元神接触外界元力的唯一渠道！我被禁锢于封印之内，如同身陷永夜囚笼！得不到丝毫力量滋养，意识只能在那混沌黑暗中继续沉沦，根本无法彻底清醒，更遑论与你沟通！”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 天幕的语气忽然有了一丝亮光和一种迟来的欣慰，“你不断修炼，历尽艰辛，最终在体内凝聚出了真正的元珠！”

“这颗由你自身熔炼而成的元珠，是你开始真正掌握元力的根基！也是沟通天地的桥梁！它诞生的那一刻…”天幕的声音带上了一种感应到自由的激动，“星珠内部那强大无比的自我封印，终于因为这同源力量诞生的桥梁，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缝隙！”

“正是这一丝缝隙…让沉寂万载、依附于此星珠之上的我这缕残魂，才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重新接触到了星珠内部那磅礴的九曜元力！”天幕的声音带着重生般的感慨，“如同久旱的河床终于迎来了第一缕雨丝…靠着这丝渗透进来的力量，我这万载未曾凝实的意识，才得以真正复苏！才能在今日，借着这星珠之力为你疗伤、元力运转强烈共振之时…将我的意念传递出来，与你对话！”

（所以…是因为我练出了自己的元珠，才打通了这条路？给您老人家供上了“电”？）司徒羽心头最后的疑惑烟消云散，瞬间理解了这其中的逻辑链条。之前那点“大佬为何不早醒”的怨念也烟消云散。感情不是不救，是硬件不支持啊！再联系到星珠救主和自封的行为，他心底反而升起一丝庆幸和感激：（这金手指真智能！还自带保护程序！）

“是啊…所以，确切的引子，就是你！”天幕的声音带着一种命定的清晰指向司徒羽的意识核心，“你体内那蓬勃滋长、天生就近乎完美的九曜亲和体质！正是它让你能凝聚元珠，并不断吸引、同化这九曜星珠中逸散出的温和力量！这股力量的气息，与你自身九曜亲和体的共鸣，如同沉寂万古的灯塔骤然点亮…才穿透了我元神外的迷雾混沌，将我这点残存的意识…彻底惊醒！将我重新拉回了这生者的世界！”

（因为…我的体质亲和九曜之力，凝聚了元珠，引动了星珠松动封印的力量，才最终唤醒您？）司徒羽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兴奋如同火山爆发！（发了！这是超级外挂按步骤解锁了！随身携带登峰造极的知识库兼理论导师！）

“正是如此。”天幕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郑重，虽然记忆模糊，但那份见识与阅历的沉淀感依旧厚重，“我观你根骨天生契合九曜本源，此乃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我此番苏醒，并非觊觎你的躯壳，亦非无聊消遣。我天幕，元神寄存于此星珠之内，既然因你之力、借你之路而得返人间，这份因果…我便必须接下！”

（因果绑定？互为依托？）司徒羽的思维飞速转动：（大佬需要我的身体亲和力和未来潜力做根基恢复？我需要他登峰造极的经验和知识来变强？妥妥的战略合作伙伴啊！这大腿不抱是猪！）

“从今往后，这颗共存你我之魂的星珠，便是你我师徒联系的纽带。”天幕的声音如同定鼎乾坤的神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虽记忆残破，但当年对天地元力运转的感悟，对九种本源力量的理解，对诸多功法秘术的认知…这些烙印在元神深处的东西，并未完全消散！”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身为曾经的至高存在的底气，以及对传承的渴望：“只要你愿意学，我便倾尽残存所知，为你指点迷津！将我所知的修炼关窍、力量运用的法门传授于你！助你在这遍地荆棘、杀机四伏的道途上…少走些弯路！”

最后一句，带着万载沉眠凝聚的全部期待：

“你，司徒羽，可愿受此因果，做我天幕…万载沉眠后，所收的…唯一真传弟子？！”

声音虽轻，却像一座巨峰，轰然压在司徒羽心神之上。

狂喜！难以抑制的狂喜在司徒羽心底炸开！一个曾经站在道途之巅的大佬，哪怕记忆不全、只剩残魂，他的经验和见识也是无价之宝！等于自带一个超强的理论指导AI！有他在，何愁前路迷茫？什么妖兽围攻，都是浮云！

就在他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神功大成、天下无敌的美好景象时，一个非常现实且急切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等一下！”司徒羽意念中带着一丝急不可耐和巨大的期待，“师父！您老这么牛，元神境界肯定高得吓死人吧？要不您现在直接给我渡点神功？把那啥圣境、祖境的功力传给我一点点？这附近妖兽横行，徒弟我这小身板扛不住啊！您随便给我点真本事，我不就原地起飞、横着走了吗？到时候我保证帮您老重塑金身，报仇雪恨！”他满脑子都是“传功长老”、“醍醐灌顶”、“一夜暴富”。

“……” 意识深处似乎沉默了一下。

随即，天幕那苍老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无奈、一点点‘这徒弟是不是傻’的无语、以及无比清晰的现实：“小家伙…少看点不靠谱的杂书。”

“元神是什么？是意识，是本源印记！是无形无质之‘神’！”

天幕的语气带着一种对基本认知的强调，“所谓法力、神通、调动天地元素本源之力…这一切，根基在哪里？在肉身！在承载元神、如同鼎炉般存在的气海筋脉、圣躯法体！”

“我现在只是一缕残存的元神，依附于此星珠和你体内，勉强存续罢了。没有足够强大的躯体作为根基、作为调取天地元力的媒介…就算我懂无上术法，也发挥不出丝毫威能！”

天幕的声音充满了力不从心的现实感：“别说传功给你让你无敌，现在的我，连干涉外界一颗尘埃都做不到！所有的元力调动和使用，都只能通过你自身的躯体和元珠来完成！我只能…做一个为你指点迷津、教你如何高效运用这星珠之力和提升自己的…‘老师’。”

（……）

司徒羽沸腾的“白日梦”像是被一盆冰冷的北地寒水从头浇到脚。

搞半天…这挂是理论挂、纯脑力挂、战略咨询挂…独独不是即时战力挂啊！指望老爷爷秒天秒地的美梦瞬间破灭。

他像是被现实捶了一拳，意念蔫了下来：“哦…原来是这样啊…” 巨大的落差让他有点沮丧。

但转念一想：

理论挂也是挂！有这超级大佬的见识和经验，哪怕起点低点，后期成长速度绝对吓死人啊！知识就是力量！而且还是最高端的知识！

狂喜虽然降温，但现实的好处依旧巨大！

他迅速调整心态，意念重新变得清晰而热切：

“咳咳…明白了师父！外物终究不如自己强大靠谱！”司徒羽立刻从善如流地找台阶下，“没关系！理论指导才是最好的外挂！修行路上有您老指点，那就是自带高德导航带实时路况！稳得很！这大腿…啊不，这份师徒情谊，弟子认定了！”

意念斩钉截铁：

“师父在上！受弟子司徒羽一拜！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亲师父！您那宝贵的修炼经验和知识，弟子保证拿出高考冲刺的精神头学！绝不给师父您丢脸！以后有我司徒羽在的一天，绝对把您老当亲爷爷供着！咱爷俩绝对能在这世界混出头！”

随着他意念的确认，心脏处的九曜星珠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明亮的八彩光芒！九股温和精纯的本源之力如同开闸的洪流，更加汹涌地冲刷、修复、滋养着他的身体！在这股力量推动下，司徒羽猛地睁开了双眼！

眸光清亮锐利，精气神饱满！胸口的淤青几乎消散殆尽，手臂上狰狞的爪痕也只剩下浅痕,甚至比受伤前还多了一丝沉凝之感！

他低头看向怀里被刚才光芒惊动、一脸茫然的小煤球，又抬手按在自己温热的胸口，感受着星珠温润的脉动和意识深处那道厚重又带着些许神秘未知的链接。

咧开嘴，司徒羽露出一个虽然带着一丝“美梦破灭”的无奈、却更多是找到靠山和方向的、充满底气的笑容。

十万大山？妖魔鬼怪？等着！哥也是有金手指（虽然是理论版）的穿越者了！未来无敌路…从拜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