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之心 第38章 洞穴得遇贵人，风系终得名师

司徒羽猛地回头，对上那双深邃平和的眼眸，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腰后的伞兵刀几乎要弹出鞘！但下一秒，剧痛退去后身体的虚脱感和那温润暖流残留的安抚感，让他强行压下了本能的反击冲动。

“呃...前辈？”司徒羽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但腿一软差点又坐回去。刚才那波妖丹反噬，差点把他五脏六腑都搅成肉馅，现在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那青灰布袍的老者，随意地摆了摆手，一股柔和的力量便托住了他。“气血翻腾，不必多礼，先调息。”声音平静沉稳。

司徒羽依言盘坐调息，一边用眼角余光飞快地打量这位救命恩人。老头看着六七十岁，打扮普通，扔人堆里绝对找不着。但那眼神...亮得能看透人心。最关键的是那几下拍背的手法...绝对是顶尖高人！

感觉气息稍微顺畅了些，司徒羽深吸一口气，抱拳躬身：“晚辈司徒羽，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若非前辈及时出手，晚辈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他态度极其诚恳。

老者抚了抚稀疏的胡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举手之劳。老夫李善渊，照夜城妖兽监察使。”

“妖兽监察使？”司徒羽眨眨眼，专业对口啊！

“正是。老夫职责乃监察照夜城辖境，若有突破至三阶或以上妖兽现世，须及时处置。”李善渊点点头，看向洞外，“此次前来，便是接到线报，言说这天鸣山深处有三阶妖气出现，特来查探。”他目光落在司徒羽身上，“方才洞外那头妖兽可是小友所斩？”

司徒羽心头一凛。不敢隐瞒，立即将猛虎团围攻猪妖，自己如何“捡漏”最后补刀的过程说了一遍，重点突出了猛虎团的消耗和对方团长跑路。

李善渊听着，微微颔首，脸上没什么表情：“几个引气境的武夫，不知天高地厚，敢来招惹三阶妖兽，能活下其一已是侥幸。”他语气平淡，带着一种自然流露的俯瞰，仿佛在评论蝼蚁的挣扎。

司徒羽心中却飞快地盘算开了：这位监察使大佬肯定是为三阶妖兽来的，风铃草的情报说不定猛虎团那跑路的团长也说出去了！这玩意儿在自己身上，搞不好还是烫手山芋！与其等对方问起暴露，不如主动投诚！这大佬看着面善，实力又强得离谱，主动交出说不定还能刷点好感度，抱个大腿！

打定主意，司徒羽不再犹豫。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手伸进怀里，摸出那个扁长的药匣子，双手捧着递了过去：“前辈，实不相瞒。晚辈不仅斩杀了那妖兽，刚才还侥幸在峭壁上采到了几株风铃草。晚辈见识浅薄，此等宝物留在手中恐惹祸端。今日得前辈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愿将此物献予前辈，希望前辈不要嫌弃晚辈的一点心意。”

这一步棋走得极其大胆！连李善渊都微微愣了一下。他看着司徒羽那张真诚中还带着点少年窘迫的脸，又看了看递到眼前的药匣，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意外和欣赏。

他并没有立刻去接，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司徒羽：“小友，你可知这风铃草的价值？”

“呃...略知一二，”司徒羽老实回答，“听说能炼制珍贵的凝元丹...”

“呵呵，”李善渊轻笑着摇了摇头，“价值虽高，但也要看对谁而言。这风铃草炼制的凝元丹，于你或许是突破境界的至宝，对我这等修为而言，”他微微停顿，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实力自信，“已然如同鸡肋，聊胜于无了。”

他伸出手，并非接过匣子，而是轻轻推回司徒羽胸前。

“此物既是小友冒死所得，便是你的机缘。老夫此行职责乃是诛妖，并非夺宝。收起来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日后谨慎便是。”

司徒羽心中狂喜，他连忙把药匣宝贝似的塞回怀里：“多谢前辈！前辈高义，晚辈感激不尽！”

李善渊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显然对司徒羽的坦诚和懂得权衡颇为满意。但他随即脸色一正，严肃地盯着司徒羽：“倒是你！方才你体内那股狂暴的风系妖力，可是源自那妖兽的妖丹？你竟将其生吞了？！”

司徒羽老脸一红，尴尬地挠头：“呃...是...晚辈实在愚钝，看那妖丹闪闪发光，又不知如何处置...就脑子一热...想着试试...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让前辈见笑了。”

“胡闹！”李善渊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严厉，“妖丹乃妖兽一身凶煞精华所凝！妖兽之间互相吞噬妖丹，乃是天性，因其体质可逐步炼化。但我人族修士，体质不同，岂能生吞？那狂暴驳杂的妖力，如同最烈性的毒药！若非你体质似有特异之处，对风元素亲和颇高，而那妖丹又初成不久，妖力尚未完全稳固，更有老夫及时出手压制疏导...你此刻，轻则根基尽毁成为废人，重则早已爆体而亡了！”

司徒羽听得冷汗涔涔，后怕得脊背发凉。“前辈教训得是！晚辈无知莽撞，简直是在找死！多谢前辈再次救命之恩！”

李善渊见他后怕之情不似作伪，神色稍霁：“修炼之道，道阻且长，需循序渐进，稳扎稳打。外物助力虽不可少，但根基为重，贪功冒进便是自毁前程！切记，妖丹、灵药等蕴含庞大能量之物，需辅以相合的天材地宝，由高明丹师精心炼制，化去其中凶戾杂质，转为温和精纯的元力源流，方可服用吸收。生吞硬咽，实乃取死之道！”

“是是是！前辈金玉良言，晚辈必定铭刻于心，绝不敢再犯！”司徒羽赶紧点头如捣蒜，态度无比端正。

两人走出山洞，夕阳西沉。李善渊指着庞大的妖兽尸体道：“此兽名为闻獜，风属妖兽。观其獠牙半玉化，鬃毛根带残黄，乃是近期才突破三阶，妖丹初凝，根基未稳，尔等又有法器相助。否则，凭尔等，绝无可能将其击杀。”他话语平静，道出真相。

司徒羽恍然大悟，难怪那猪妖后劲不足。

李善渊的目光又扫过地上那把破邪弩：“此弩虽是制式低阶法器，但对你这尚未能使天地元力的引气境修士而言，勉强算件难得的防身宝物。既已到手，为何弃之？”

司徒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辈慧眼。晚辈是怕...这东西太扎眼，是个麻烦。猛虎团的人认得它，看到弩就很容易联系到他们团长的遭遇、闻獜的死，再想到风铃草...那就说不清了。晚辈修为低微，实在不想成为猛虎团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不如舍了干净，免得惹火烧身。”

李善渊听完，深深地看了司徒羽一眼，眼中神色颇为复杂。他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感叹：“你这小辈...着实有趣。思虑问题之缜密周全，懂得取舍，竟像个老江湖；可行事胆大之莽撞无知，生吞妖丹，又如初生牛犊。当真是...矛盾又奇特！”

司徒羽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前辈谬赞...呃，谬责了...晚辈自幼父母双亡，孤身一人胡乱摸索，对修炼之道当真是一窍不通，全靠求生本能和瞎蒙硬闯...闹出不少笑话，让前辈见笑了。”他这话说得真情实感。

李善渊闻言，眼中了然之色更浓，点了点头：“难怪...难怪你敢生吞妖丹，原来真是懵懂无知。”他沉吟片刻，目光在司徒羽身上仔细扫过，仿佛在探查什么，随即抚须道：“小友，你既能引气淬体，又能在生吞妖丹的危机下，意外引动并初步吸纳风元素之力...”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笃定和赞许：“老夫方才探查你体内，发现你此刻经脉脏腑之中，唯有风元素之气流转不息，且精纯凝练，远超寻常引气境修士所能拥有。此乃天赋异禀之象！足见你于风之一道，灵根深厚，禀赋天成！”

司徒羽心中猛地一跳！

风元素之气？精纯凝练？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很清楚，当初引气淬体初期，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之气我都感知并吸纳过，虽然微弱，但肯定存在！怎么现在体内就只剩下风元素了？难道被妖丹冲散了？还是...被那心脏里的那个宝物搞的鬼？’

他下意识地内视己身，果然！之前引纳的五行元素之气，此刻如同泥牛入海，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那股新生的、带着清凉灵动气息的风元素之力，在体内流转，清晰可辨。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司徒羽心头疑云密布，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牵扯到穿越和那神秘的物体。“不行！这秘密绝对不能轻易告诉任何人！眼前这位前辈虽然救了我，但人心隔肚皮...还是谨慎为上！”

与此同时，在司徒羽无法感知的心脉最深处，九颗极其微小、仿佛尘埃般的光点，正以某种玄奥的频率微微脉动着。它们与司徒羽的生命本源完美交融，气息内敛到了极致。司徒羽不知道的是，九曜星珠蕴含的九大元素本源之力过于庞大且狂暴，为了保护他脆弱的身体和灵魂，星珠在融合初期就启动了最高级别的“本源沉寂”封印。这种封印并非简单的能量屏蔽，而是将九种元素之力压缩、转化，形成这九颗极其微小、能量内敛到极致的“元素本源种子”。这些种子深藏于司徒羽心脉最核心处，与他的生命本源紧密结合，其波动频率被调整到与司徒羽自身的生命元气几乎完全一致，完美融合。在封印状态下，它们不散发任何可被外界感知的“元素波动”，偶尔一点存在被发现，那也像是人类身体里本就存在的、微不足道的“杂质”。即使是高阶修士用神识扫描，也只会觉得那是人类自身生命元气的一部分，呼吸之间进入体内的“后天浊气”，根本不会联想到是九种强大的元素本源。除非像现在被某一种元素之气强力刺激下，才会显现出其存在。就像现在的风元素之气被李善渊发现。

李善渊并未察觉司徒羽内心的惊涛骇浪，他脸上带着惜才之色，目光温和而带着一丝期待地看向司徒羽：“你我今日在此险地相遇，也算有缘。老夫观你心性虽偶有跳脱，但本质不坏，更难得的是这份坦诚与求生之智。老夫不才，修炼正是这风元素之力，不知...你可愿拜入老夫门下，随我修习这风系大道？”

轰！

司徒羽脑子嗡的一声！

拜师？！

李善渊这样的顶尖大佬要收我为徒？！照夜城的大佬！专精风系！这金大腿粗得吓人啊！

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矜持！心脏咚咚狂跳，像是要蹦出来！

“愿意！晚辈愿意！”司徒羽激动得声音都劈了叉，差点破音。他蹭地从地上蹦起来，也顾不上浑身酸痛了，“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倒在李善渊面前，纳头便拜：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司徒羽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