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兵王的战斗 第171章 困局与死斗

裂隙虽被封印，可溃散的影蚀怨念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涌来，在灵植园外织成密不透风的黑网。那些怨念凝聚成无数只利爪，疯狂抓挠着结界，发出指甲刮擦金属般的刺耳声响，沈辰布下的破邪符在黑网撞击下接连炸开，符纸灰烬如黑色蝴蝶般飘散。

“结界撑不了多久！”沈辰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他将最后几张符纸拍在结界薄弱处，符光却只亮了一瞬便黯淡下去，“这些怨念像是有智慧，专挑缝隙撞！”

苏晚的银针早已用尽，此刻正攥着断成半截的银钗，警惕地盯着从地面裂缝中钻出的影蛇。那些影蛇比之前更狡猾，不再直线扑来，而是贴着结界内壁游走，时不时突然窜起咬向众人脚踝，被她用钗尖挑开时，伤口会冒出黑烟，银钗上的光泽也随之黯淡一分。

林凡锁骨的蛇纹灼热如烫，他能清晰感觉到怨念中夹杂的绝望——那是无数被吞噬者的不甘。他试图用净化之力去安抚，可怨念太多太杂，刚净化掉一片，立刻又有新的涌来，掌心的金光渐渐变得微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蛇母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她维持着结界已耗费大半力量，玄色长袍上的蛇纹渐渐褪色，“它们在消耗我们的灵力，等结界破碎，就是合围之时。”

话音刚落，结界西北角突然传来一声脆响，一张破邪符彻底失效，黑网撕开一道口子，数十条影蛇如黑色潮水般涌进来，它们在空中扭曲成绳，直扑林凡——显然将他视作最大威胁。

“小心！”苏晚扑过来推开林凡，自己却被影蛇擦中肩头，黑色纹路瞬间爬上脖颈，她闷哼一声，反手将银钗刺入影蛇七寸，那蛇化作黑烟消散，可她脖颈的纹路却在缓慢扩散。

“苏晚！”林凡心头一紧，掌心金光暴涨，不顾一切地按向苏晚脖颈，试图用净化之力压制。可那些纹路像是活物，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与他锁骨的蛇纹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疼得他冷汗直冒。

“别管我！”苏晚推开他，从怀中摸出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粒暗红色药丸吞下，“这是解毒丹，能撑一阵！”她咬着牙拔出地上的断剑，“先想办法突围！”

沈辰突然大喊：“东南角！那里的怨念最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

众人望去，果然见东南角的黑网波动异常，影蛇们虽在撞击结界，却总不自觉地往某个点聚集，仿佛那里有块无形的磁石。蛇母眼神一凛：“是影蚀的残核！它们在争夺能量，那里是唯一的缺口！”

“我去炸开缺口！”沈辰捡起地上的火折子，又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剩下的所有火硝，“林凡，你带苏晚走，我断后！”

“不行！”林凡按住他，“你的伤撑不住。蛇母，能暂时加固其他方向的结界吗？”

蛇母点头：“可以，但只能撑十息。十息内你们必须冲出缺口，否则我会被怨念反噬。”

“够了！”林凡看向苏晚，“能走吗？”

苏晚握紧断剑，脖颈的黑纹已蔓延到下巴，却仍笑着点头：“没问题。”

“沈辰，火硝扔向西北，吸引它们注意力！”林凡话音刚落，沈辰已点燃火硝扔向西北角，火光炸开的瞬间，黑网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影蛇们疯了一般扑向火光。

“就是现在！”蛇母一声低喝，东南角的结界突然亮起金光，将影蛇暂时逼退。林凡背起苏晚，沈辰紧随其后，三人如离弦之箭冲向缺口。

刚冲出结界，身后就传来蛇母的闷哼，金光瞬间熄灭，黑网轰然合拢。林凡回头，只见蛇母被无数影蛇缠绕，玄色长袍被撕裂，却仍挥着长鞭为他们挡住追兵，她的声音穿透混乱传来：“往……往极北冰原跑！那里的寒性能克制影蚀！”

“蛇母！”

“走！”沈辰拽了林凡一把，“她是守界者，比我们能撑！”

苏晚在林凡背上虚弱地说：“别回头……我感觉……它们在跟着我们……”

林凡低头，果然见两人身后拖着一串黑色的雾带，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雾中窥视。更糟的是，苏晚脖颈的黑纹已蔓延到脸颊，呼吸也越来越沉。

“撑住！”林凡加快脚步，锁骨的蛇纹突然发烫，他下意识地摸向那里，竟摸到一片湿润——蛇纹处的皮肤裂开了细小的口子，渗出的血珠落在苏晚肩头，那些黑纹像是遇到克星般退缩了几分。

“有用！”沈辰眼睛一亮，“你的血能压制它！”

林凡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苏晚眉心。血珠渗入皮肤，黑纹果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苏晚的呼吸渐渐平稳。可这举动像是彻底激怒了身后的怨念，雾带突然暴涨，化作一张巨口咬来，腥臭的风刮得人睁不开眼。

“快进前面的峡谷！”沈辰指着前方的狭窄山口，“那里只能容一人通过，能挡住大部分追兵！”

三人冲进峡谷，果然见影蛇们挤在入口处，一时难以进来。林凡刚想喘口气，却见头顶落下无数黑色粘液，抬头一看，峡谷两侧的岩壁上爬满了影蛇，它们吐着分叉的信子，密密麻麻如黑色的苔藓，正顺着岩壁往下蠕动。

“往上爬！”林凡背着苏晚，用带血的指尖抠住岩缝，锁骨的蛇纹光芒大盛，那些靠近的影蛇一触到他身上的金光就化作黑烟。沈辰跟在后面，用断刀劈砍着脚下的影蛇，刀身已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爬到峡谷中段，苏晚突然轻呼一声：“小心头顶！”

林凡抬头，只见一条水桶粗的影蛇正从崖顶垂下，张开的口中满是尖牙，腥臭的涎水滴在他肩头。他猛地侧身，影蛇扑了个空，却顺势缠住他的右腿，黑色的纹路瞬间顺着裤管往上爬。

“林凡！”沈辰挥刀砍向影蛇，刀刃却被蛇身粘住，一股巨力传来，竟将他往崖下拉去。

“放手！”林凡怒吼一声，掌心金光凝聚，狠狠拍向影蛇七寸。影蛇发出刺耳的嘶鸣，松开林凡的腿，转而缠向沈辰的手臂。沈辰闷哼一声，竟直接用另一只手握住刀刃，将刀身连同影蛇一起拽断，黑色的血液溅了他满身。

“走！”沈辰推了林凡一把，自己却因脱力滑了下去，好在及时抓住一根岩缝中的枯木，悬在半空。

林凡咬咬牙，背着苏晚继续向上爬。快到崖顶时，苏晚突然指着前方：“看！那里有个山洞！”

崖顶果然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林凡先将苏晚送进去，刚要转身拉沈辰，却见峡谷入口的黑网已彻底破开，无数影蛇如潮水般涌来，沈辰悬挂的枯木也在影蛇的啃咬下发出“咔嚓”的断裂声。

“别管我！”沈辰笑着挥了挥断刀，刀上的血珠滴落在影蛇群中，竟燃起细小的火焰——那是他将最后灵力注入刀刃的结果，“告诉阿银，我没给她丢人！”

火焰瞬间蔓延，却被影蛇群扑灭。沈辰的身影被黑色潮水彻底吞没，只留下一声模糊的呼喊：“活下去——”

“沈辰！”林凡目眦欲裂，掌心的金光疯狂跳动，正要冲下去，却被苏晚死死拉住。

“他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苏晚泪流满面，“你现在下去就是白费他的牺牲！”

洞口的影蛇已爬了上来，林凡看着沈辰消失的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地面燃起金色的火苗。他猛地转身，将苏晚推进山洞深处，自己则转身面对涌来的影蛇，锁骨的蛇纹彻底亮起，如同一轮小型的太阳。

“来吧。”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今天要么你们死，要么我亡。”

影蛇群在金光前迟疑了一瞬，随即被更疯狂的怨念驱使着扑来。林凡挥起拳头，每一拳都带着净化之力，影蛇在他身边炸开成黑烟，却又立刻有新的补上。他的体力在快速消耗，金光越来越暗，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黑色纹路也开始从伤口处蔓延。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时，山洞深处突然传来苏晚的惊呼：“林凡！快进来！这里有东西！”

林凡且战且退，退入山洞的瞬间，苏晚猛地拉下洞壁的机关，一块巨大的石门轰然落下，将影蛇挡在门外。石门上刻着与林凡锁骨相同的蛇纹，影蛇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始终无法破开。

山洞内一片漆黑，只有林凡身上的金光还在微弱闪烁。他瘫坐在地，看着自己布满黑纹的手臂，突然笑了——沈辰的断刀不知何时被他攥在手里，刀身上还残留着那点微弱的火焰。

苏晚点燃火折子，火光中，洞壁上的壁画缓缓浮现：无数蛇形身影与影蚀战斗的画面，最后一幅是个锁骨带蛇纹的男子，将自己与影蚀核心一同封印在极北冰原。

“极北冰原……”林凡抚摸着壁画，声音低沉，“沈辰说得对，我们必须活下去。”

石门后的撞击声越来越响，显然影蛇们正在疯狂撞门。林凡站起身，将断刀别在腰间，对苏晚伸出手：“走，去极北冰原。”

火折子的光芒在他掌心跳动，映出他眼底从未有过的坚定。无论前路多苦，这场战斗，他们必须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