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个爸爸 第80章 乐乐会写诗

我叫乐乐，今年五岁半。今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世界上除了说话和唱歌，还有第三种让心里话跳舞的方式，它叫写诗。

事情要从一片银杏叶说起。早晨上幼儿园的路上，我捡到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它躺在人行道上，像一把小小的扇子。我把它举起来对着刚升起的太阳，叶脉在阳光下变成透明的金色河流。

“它想说什么呢？”我举着叶子问高途爸爸。

高途爸爸蹲下来，和我一起看叶子：“也许它在说，秋天来了。”

沈爸爸停下脚步，从公文包取出便签本：“银杏叶，秋季变色的原因是叶绿素分解。”

我把叶子小心地夹在图画本里，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下午的美术课上，老师让我们画最喜欢的东西，我画了那片银杏叶，还在旁边歪歪扭扭地写：

叶子是小扇子

风来的时候

它在给天空扇风

老师惊喜地把我的画举起来给全班看：“乐乐小朋友写了一首诗！”

诗？原来这就是诗。它不像儿歌要有固定的调子，也不像说话要说得清清楚楚。它就像把心里正在跳舞的小精灵，一个一个请到纸上来。

放学时，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发现告诉沈爸爸。他正在看手机邮件，听到“诗”这个字，慢慢收起手机。

“解释。”他说。

我翻开图画本，指给他看那几行字。他看了很久，久到路灯都亮了。

“比喻恰当。”最后他说，然后打开车门让我上车，“需要学习押韵规则。”

回到家，高途爸爸正在厨房煮汤。我跑过去给他看我的诗，他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才接过本子。

“我们乐乐会写诗了！”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立即关小火，拉着我到客厅，“我们来开诗歌会好不好？”

沈爸爸放下公文包，默默坐到我们旁边。高途爸爸找来彩色卡纸，沈爸爸整理茶几腾出空间。我坐在他们中间，感觉自己像个小王子。

“诗要怎么写呢？”我握着铅笔问。

高途爸爸想了想：“就像把心里最特别的感觉说出来。”

沈爸爸打开平板电脑：“诗歌创作需要意象和节奏。”

我似懂非懂，但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突然有了灵感：

夜晚是只大猫咪

轻轻舔着天空

把星星都舔亮了

高途爸爸拍手笑起来，沈爸爸在平板上记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沈爸爸轻咳一声：

云朵是天空的枕头

月亮靠在上面

做着银色的梦

我和高途爸爸都惊讶地看着他。沈爸爸的耳朵微微发红，假装在看平板上的数据。

高途爸爸眼睛一转，也念道：

汤锅在唱歌

咕噜咕噜

唱着温暖的歌谣

我们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直到汤锅真的开始咕噜咕噜叫。晚餐时，我发现餐垫背面写着沈爸爸刚写的诗：

胡萝卜切成星星

在米饭的天空

照亮孩子的晚餐

睡前刷牙时，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写了一首：

牙膏是条小白龙

在牙齿的城堡里

赶走捣蛋的细菌

高途爸爸帮我擦脸时，我听见他轻轻哼着：

毛巾是朵软软的云

擦掉一天的疲惫

留下美梦的种子

现在我的枕头底下藏着一个诗歌本。沈爸爸给它包了书皮，高途爸爸在封面画了棵会写诗的树。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在睡前读一首新诗。

今天老师布置了作文《我的家》，我写了最短的一篇：

爸爸爸爸和我

是三个会走路的字

组成一首叫家的诗

老师给我画了颗大大的星星，旁边写：“这是最美的诗。”

其实我知道，最美的诗不在本子上。它在沈爸爸悄悄调整的台灯光晕里，在高途爸爸热牛奶的香气里，在我们互相注视时弯起的眼角里。

就像此刻，月光从窗户溜进来，正好照在床头柜的诗歌本上。本子的最后一页，是沈爸爸工整的字迹：

孩子是行走的诗

每个脚印

都押着爱的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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