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个爸爸 第8章 独一无二的乐乐

我叫乐乐，今年五岁。最近，幼儿园的好朋友小雅兴奋地告诉我，她妈妈要给她生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我会不会有弟弟妹妹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高途爸爸和沈爸爸，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爸爸，沈爸爸，我会不会也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呀？”

话音刚落，我发现两个爸爸的动作都顿住了。

高途爸爸正准备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很复杂的神情，有点温柔，又有点像是想起了什么遥远的事情。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下意识地、很快地看了沈爸爸一眼。

沈爸爸的反应更明显。他几乎是立刻皱起了眉头，那表情比听到公司项目出问题还要严肃。他的嘴唇抿得很紧，放下筷子，非常郑重地看着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清晰：

“不会。”他顿了顿，像是为了强调，又重复了一遍，“绝对不会。”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甚至……我好像感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我有点不明白，歪着头问：“为什么呀？小雅说有小弟弟妹妹可以一起玩。”

这时，高途爸爸轻轻叹了口气，他把筷子放下，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温暖。他的声音比沈爸爸柔和很多，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因为……爸爸的身体，不能再怀小宝宝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选择我能理解的词语，然后继续说：“而且，当初怀着你的时候，情况有点特殊，吃了很多苦。你沈爸爸……他不想我再经历一次那样的风险了。”

我抬头看向沈爸爸，他依旧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当高途爸爸说到“吃了很多苦”和“风险”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沈爸爸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握成了拳头。

那一刻，我好像有点懂了。

我想起高途爸爸腰侧那道浅浅的、像月牙一样的疤痕，他以前只说是“以前不小心弄的”。我想起有时候天气不好，他的腰会不太舒服，沈爸爸总会默不作声地拿来热毛巾帮他敷着。我甚至想起，在我那本厚厚的相册里，高途爸爸怀着我时的照片很少，而且看起来都非常非常瘦，只有肚子是圆圆的，脸上带着一点疲惫的笑容。

原来，我的到来，并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情。

沈爸爸那么坚决地说“不会”，不是不喜欢小宝宝，而是他太害怕会失去高途爸爸了。在他心里，高途爸爸的安全和健康，是排在所有事情最前面的，比什么都重要。

高途爸爸看着我若有所悟的样子，温柔地笑了，他用力捏了捏我的手：“但是呢，爸爸们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因为我们有乐乐就够了呀。”

沈爸爸的表情也终于缓和了一些，他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最大的红烧肉放到我碗里，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但多了几分暖意：“嗯，有你一个就够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也是最宝贝的孩子。”

我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又看看高途爸爸温柔的眼睛，再看看沈爸爸虽然严肃但充满关爱的眼神，心里那一点点因为好奇而产生的失落感，一下子就被一种满满的、饱饱的感觉取代了。

我不会再有弟弟妹妹了。

但这意味着，我是高途爸爸和沈爸爸唯一的、共同的孩子。他们所有的爱，都不用分给别的人，会完完全全地、毫无保留地都给我。

我是他们历经风险才得到的珍宝，是他们共同决定的、唯一的终点。

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特别特别重要，也特别特别幸福。

我用力咬了一口红烧肉，含糊不清又超级大声地说：“嗯！有乐乐一个就够啦！”

高途爸爸笑了，沈爸爸的嘴角也终于弯起了一个小小的、温柔的弧度。

我们这个家，有三个人，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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