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个爸爸 第6章 草药香气的陪伴

我叫乐乐，今年五岁，还没到分化的年纪，所以闻不到大人们常说的那种“信息素”。但我知道，我的高途爸爸身上，总带着一股特别好闻的、像雨后青草和干草药混合的味道，淡淡的，让人安心。

今天晚上，这股草药香气一直萦绕在我的小书桌旁。

幼儿园布置了算术作业，是十以内的加法。那些小小的数字像调皮的小蝌蚪，在我眼前游来游去，我总是把“3 5”算成“7”，急得直挠头。

“别着急，慢慢来。”高途爸爸拉过椅子坐在我身边，他的声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清清淡淡的，却有神奇的力量。他拿起我的铅笔，没有直接告诉我答案，而是在草稿纸上画了三个小苹果，又画了五个小苹果。

“乐乐你看，我们现在数一数，总共有几个苹果？”

我伸出小手指，一个一个地数：“一、二、三……八！是八个！”

“对啦，”他笑着摸摸我的头，“所以3 5就等于8，记住了吗？”

他靠得很近，那股让人安心的草药味更清晰了。我用力点头，感觉那些调皮的数字小蝌蚪好像也变得听话了一点。

就在我们准备做下一题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了。是沈爸爸。他大概是刚结束工作，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手里端着两杯牛奶。他把一杯放在我面前，另一杯则自然地递给了高途爸爸。

“进度怎么样？”沈爸爸的声音在家里总是比在公司低沉柔和很多。他没有靠近书桌，只是倚在门框边，安静地看着我们。

我知道，沈爸爸的信息素是鸢尾花味的，秦叔叔他们说那味道又冷又烈，像雨后的冰山花园。可我真的一点也闻不到。我只能看到，当他看着高途爸爸耐心教我做题的样子时，那双平时显得很锐利的眼睛里，会泛起一种很温柔的光，像夜晚平静的湖面映着月亮。

“我们乐乐很聪明，一点就通。”高途爸爸抬头，对沈爸爸笑了笑。

沈爸爸没说话，只是走过来，把他刚才随手放在桌角的牛奶杯又往高途爸爸手边推了近了些，几乎要碰到他的手指尖。他这个动作做得非常自然，好像只是无意间的。然后，他的大手在我头顶轻轻揉了一下，就又退回门边站着，像一座沉默又可靠的守护神。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我写字的沙沙声，和高途爸爸偶尔温柔的提示声。我依旧闻不到任何信息素，但我觉得，空气里好像流动着比味道更温暖的东西。

高途爸爸身上的草药香是耐心的陪伴，沈爸爸沉默的目光是无声的支持。它们交织在一起，包裹着我。

后来，我终于把所有题目都做对了。高途爸爸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在作业本上签下他的名字，笔迹清秀有力。

“搞定！我们乐乐真棒！”他放下笔，舒展了一下手臂，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一直站在门边的沈爸爸这时才终于走进来，他拿起高途爸爸那杯大概已经有点凉了的牛奶，说：“我去热一下。”然后很自然地端起杯子，另一只手则牵起高途爸爸的手，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走了，奖励我们家的两位功臣，吃点水果去。”

我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背影，蹦蹦跳跳地跑出书房。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味道。有甜甜的草莓香，有冷冽的鸢尾花香，还有让人安心的草药香。

但对我来说，最好的味道，就是被爱紧紧包围的味道。这种味道，不需要用鼻子去闻，只需要用心，就能感觉到满满的、甜甜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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