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个爸爸 第4章 吃醋的后续效应

沈文琅的醋意并未随着林哲的退场而消散，反而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涟漪。

第二天清晨，乐乐揉着眼睛走进餐厅时，发现餐桌上摆着三份截然不同的早餐。他的依旧是可爱的胡萝卜造型煎蛋，高途面前是精致的培根芦笋卷。

爸爸，乐乐指着那盘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什么？

减脂餐。沈文琅面不改色地切着鸡胸肉。

高途忍俊不禁：你什么时候开始健身了？

今早。沈文琅的刀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毕竟要保持最佳状态。

乐乐看着沈文琅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幼儿园的霸王龙壮壮——每当有新的小朋友来找乐乐玩，壮壮就会故意展示他的新玩具。

送乐乐去幼儿园的路上，沈文琅状似无意地问：那个林叔叔...经常来家里？

第二次。高途正在回复工作邮件，头也不抬，上次是三个月前，来送年会方案。

沈文琅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这是他在心算时的习惯动作。三个月前的年会，高途确实加班到很晚，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酒量很好？沈文琅突然问。

高途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眨了眨眼：

林哲。

不知道，高途继续低头处理邮件，团建时我喝的是果汁。

沈文琅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扬起，随即又抿成直线：你记得很清楚。

因为某人事后检查了我的体检报告。高途终于放下手机，无奈地笑了，就因为我说了句头晕。

乐乐在后座晃着腿，觉得大人们的对话比动画片还有趣。

下午沈文琅提前结束会议，亲自去接乐乐放学。他特意穿了新定制的西装，袖扣是和高途的婚戒同系列的铂金材质。

爸爸！乐乐扑过来时注意到他的打扮，你要去参加舞会吗？

来接你。沈文琅把儿子抱起来，目光扫过校门口的其他家长。

果然，不远处有几个年轻妈妈在窃窃私语，目光不时飘向这个气质出众的男人。沈文琅从容地调整了下抱孩子的姿势，确保婚戒在夕阳下闪着清晰的光。

到家时，高途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看见沈文琅的打扮，他惊讶地挑眉：今天有商务宴请？

没有。沈文琅解开西装扣子，自然地接过高途手中的锅铲，你去休息，我来。

高途被赶到客厅，和乐乐一起搭积木。但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厨房里的身影吸引——沈文琅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昂贵的西装与烟火气形成奇妙的反差。

沈爸爸在开屏。乐乐突然说。

高途呛了一下：什么？

像孔雀那样。乐乐比划着，小美的爸爸见到新阿姨时也会这样。

高途笑倒在沙发靠垫上。

晚餐时，沈文琅的表现更加明显。他不断给高途夹菜，倒水，递纸巾，每一个动作都流畅得像在跳华尔兹。就连乐乐都看出不对劲：爸爸，我的碗要满了。

沈文琅这才停下，轻咳一声：多吃点。

睡前，高途在浴室发现了一套新护肤品。标签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是沈文琅的：实验室最新研发，抗衰老效果提升30%。

他拿着瓶子走进卧室，沈文琅正在看平板电脑上的股市行情。

解释一下？高途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沈文琅的视线仍停留在屏幕上：员工福利。

上面写着专属定制

你是特别员工。

高途爬上床，从背后抱住沈文琅：沈文琅，你今年三十五岁，不是十五岁。

沈文琅放下平板，转身将人搂进怀里：那又怎样？

十五岁才会因为同桌和别人说话就吃醋。

我没有。

那你解释一下今天的减脂餐、新西装和这套...高途举起护肤品，价值不菲的员工福利

沈文琅沉默片刻，突然将脸埋在高途肩头：他看你的时候...

和当年我看你的眼神一样。

高途怔住了。他轻轻抚摸沈文琅的头发，声音温柔得像夜风：傻瓜。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门外，乐乐抱着胡萝卜玩偶，悄悄退回自己的房间。

他现在明白了，吃醋不是小孩子的特权。越是珍贵的东西，大人越会害怕失去。就像他每天都要确认胡萝卜玩偶还在枕头边，沈爸爸也需要每天确认高途爸爸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而这个认知，让五岁的乐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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