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个爸爸 第21章 高爸爸哭了

我叫乐乐，今年五岁。在我的印象里，我的高途爸爸总是温柔的、坚强的，像永远不会倒塌的温暖堡垒。他会在沈爸爸皱眉时微笑，在我哭泣时给我拥抱。我几乎没见过他难过。

直到那天晚上。

我被雷声惊醒，轰隆隆的声音有点吓人。我抱着我的小枕头，想去找高途爸爸陪我睡。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爸爸们的卧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温暖的光。

我正准备推门，却透过门缝看到了让我愣住的一幕。

高途爸爸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背靠着床，沈爸爸坐在他面前，把他整个人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高途爸爸的脸埋在沈爸爸的肩窝，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看到他的肩膀在轻轻地、一下下地抽动。

空气中，有一种非常非常轻的、压抑着的呜咽声。

高途爸爸……在哭。

我呆住了，脚像被钉在原地。在我心里，高途爸爸是无所不能的，他怎么会哭呢？

沈爸爸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一只手稳稳地托着高途爸爸的后脑，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非常有规律地轻拍着，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婴儿。他的下巴抵在高途爸爸的头顶，眼睛闭着，眉头微微蹙起，那表情不是不耐烦，而是……一种沉重的心疼。

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是滚雷声。

在高途爸爸压抑的哭泣声和雷声的间隙里，我听到沈爸爸用我从未听过的、低沉到几乎融化在空气里的声音说：

“哭出来……哭出来就好……”

“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像最厚实的羽毛，轻轻包裹住高途爸爸所有脆弱的声音。

我不知道高途爸爸为什么哭，也许是因为白天太累了？也许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或者，只是像我被雷声吓到一样，他突然也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我知道，这个时候，高途爸爸最需要的不是我，是沈爸爸那个安稳的、无声的拥抱。

过了一会儿，高途爸爸的哭声渐渐小了，变成了细小的抽噎。沈爸爸松开他一点点，用手掌笨拙却温柔地擦掉他脸上的泪痕。高途爸爸的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但他看着沈爸爸，居然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带着水光，有点脆弱，却无比真实。

沈爸爸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两人在温暖的灯光下静静地靠在一起，共享着这片雷雨声中安宁的天地。

我悄悄地、悄悄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爬上了床。

心里那种看到高途爸爸哭泣的惊讶和一点点害怕，慢慢被一种更温暖的情绪取代了。

原来，高途爸爸也不是永远坚强的。他也会累，也会难过，也需要一个可以放心哭泣的怀抱。

而那个怀抱，沈爸爸永远为他准备着。

第二天早上，高途爸爸的眼睛还有点微微的肿，但他笑容依旧温暖，给我准备早餐的动作依旧利落，仿佛昨晚那个脆弱的他只是一个幻影。沈爸爸也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在递给高途爸爸牛奶时，指尖不经意地碰了碰他的手背。

他们之间，什么也没说。

但我知道了，在这个家里，眼泪不是软弱的象征。它是信任，是放下所有伪装后的全然交付。高途爸爸的眼泪，像一颗颗珍贵的珍珠，只落在最安全、最被他信任的沈爸爸的掌心里。

而能接住他所有眼泪的沈爸爸，真的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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