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个爸爸 第12章 沈爸爸的“秘密武器

我叫乐乐，今年五岁。今天，我发现了我那无所不能的沈爸爸，一个惊天大秘密——他唱歌超级难听！

事情是这样的。幼儿园要举办亲子歌唱比赛，老师希望爸爸妈妈能和小朋友一起准备一个节目。我兴奋极了，一回到家就宣布了这个消息。

“爸爸，沈爸爸，我们一起唱歌吧！唱《小星星》好不好？”

高途爸爸立刻笑着点头：“好啊，乐乐想唱什么我们就唱什么。”

而沈爸爸，他当时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听到我的话后，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慢慢放下文件，眼神有点飘忽，清了清嗓子说：“我……可能不太适合唱歌。”

“为什么呀？”我跑过去拉住他的手，“沈爸爸什么都会！”

高途爸爸在一旁看着我们，嘴角弯起一个有点神秘的弧度，他走过来拍拍沈爸爸的肩膀：“没关系，就是陪乐乐玩嘛，随便唱唱。”

沈爸爸看着我们俩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妥协了，极其勉强地点了点头。

晚上，我们一家三口站在客厅里，开始了第一次排练。

高途爸爸的声音清亮温柔，像山间的小溪。我的声音虽然稚嫩，但也勉强在调上。而当沈爸爸开口唱出“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时——

我和高途爸爸同时愣住了。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声音。每一个音调都仿佛在它不该在的地方，忽高忽低，节奏也完全随心所欲，像是一辆在五线谱上横冲直撞的卡车。明明是一首轻柔的摇篮曲，被他唱出了几分壮烈激昂的感觉。

高途爸爸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猛地低下头，肩膀开始微微抖动。他拼命忍着笑，脸都憋红了。

我则是直接多了，指着沈爸爸哈哈大笑起来：“沈爸爸！你跑调啦！像唐老鸭在吵架！”

沈爸爸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他尴尬地停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他那副窘迫的样子，比我做错了算术题被抓住时还要可爱。

“我说了我不适合。”他的声音闷闷的。

高途爸爸终于忍住笑，抬起头，眼睛还是亮晶晶的。他走过去，非常自然地把手搭在沈爸爸的胳膊上，语气带着笑意，却没有一丝嘲讽：“没关系，挺好的，很有……个人特色。”

沈爸爸看了高途爸爸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控诉。

我以为沈爸爸会就此放弃，没想到，他沉默了几秒钟后，居然又说：“……再来一遍。”

于是，我们又开始唱了。高途爸爸的声音依旧清亮，我的声音依旧稚嫩，而沈爸爸的声音……依旧像勇敢冲锋的唐老鸭。

但这一次，高途爸爸没有再笑，而是认真地听着，偶尔还会用手轻轻打着拍子，试图把沈爸爸那匹脱缰的“调子野马”拉回来一点。沈爸爸也唱得很认真，眉头微微皱着，努力跟着我们的节奏。

唱到后来，我已经不在乎什么调子不对了。听着高途爸爸温柔的声音和沈爸爸那古怪却异常认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看着他们俩并肩站着的背影，我心里被一种满满的、快乐的情绪填满了。

比赛那天，我们当然没有拿到名次。但是，当我们一家三口站在舞台上，沈爸爸用他那独一无二的、五音不全的嗓音，和我还有高途爸爸一起大声唱着《小星星》时，台下的观众都笑了，不是嘲笑，是被逗乐的那种温暖的笑。

高途爸爸在间奏时，侧过头看着沈爸爸，眼睛里的笑意和温柔多得快要溢出来。

那一刻我明白了，沈爸爸的歌声或许是他唯一的“短板”，但他愿意为了我，把这个“短板”暴露在大家面前。这比他做出最成功的商业决策，更需要勇气。

而且，看高途爸爸的样子，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难听，反而觉得……很珍贵？

现在，这成了我们家的一个秘密笑话。有时候，为了逗我开心，高途爸爸会悄悄怂恿：“文琅，给乐乐表演一下你的‘改良版’小星星？”

沈爸爸总会板起脸瞪他，但每次，在我期待的目光中，他最后总会用那低沉而古怪的调子，含糊地哼上一两句。

而这时，高途爸爸总会笑得特别开心，比听到世界上任何美妙的音乐都开心。

我想，也许最难听的歌声里，藏着最动听的爱。因为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愿意分享彼此最不完美的一面，并且，深深地爱着这个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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