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牢门“嗤”地滑开时,星衍正靠在冷硬的合金墙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还留着昨天和莫克军团士兵缠斗时,被能量刃划开的破口。空气中突然涌入一股甜得发腻的香气,混着怪异香水与金属锈蚀的味道,让他本能地皱紧了眉。
“星衍将军,您看——”士兵谄媚的声音像浸了蜜,带着刻意压低的讨好,他侧身让出身后的队伍,十二位穿着薄纱长裙的女子便依次走了进来。裙摆扫过地面时发出细碎的摩擦声,领口开得极低,露出刻意勾勒的曲线,每走一步都要配合着晃动手腕上的银铃,试图用清脆声响吸引注意。可星衍连眼皮都没抬,目光依旧落在墙壁上那道细微的划痕上——那是他昨晚用指甲刻下的,算着被关押的时间。
“我们莫克将军特意关照,说您一路辛苦,让姐妹们好好招待您。”士兵往前凑了凑,语气更软,“您要是觉得闷,让她们陪您聊聊天?不管是说星系趣闻,还是讲我们族里的事,她们都懂。”
这话终于让星衍抬了头。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扫过那些强装娇羞的女子,最后定格在士兵脸上:“莫克那小子又想出什么馊主意害我?滚!”尾音落地时带着不容置疑的锋利,士兵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可他不敢真的走,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两步,搓着手辩解:“您别发火呀!我们莫克将军是真的爱才——您想想,您能凭普通炸弹炸毁我们三亿台探测器,还有传送的本事,这要是加入我们,咱们军团不就如虎添翼?到时候一起统治宇宙,您想要什么没有?”他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地描绘着所谓的“宏图霸业”,试图用权力诱惑星衍。
星衍却突然笑了,不是那种畅快的笑,而是带着几分嘲讽的嗤笑。他站直身体,比士兵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别兜圈子了。莫克不就是想拿到我们的星核晶,再抓着我弟弟妹妹,用他们一起开启超光速引擎吗?”
士兵的脸色“唰”地白了,显然没料到星衍会直接戳破目的。可星衍话锋一转,突然抬手抓了抓头发,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不过我真不知道我爸把星核晶藏哪儿了。不是他没告诉我,是我当时光顾着玩,压根没记住——哈哈哈哈。”说到最后,他自己先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点少年人的跳脱,他确实不知道,说的都是实话。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真的,我和晓冉对你们没什么用。你们内部篡权夺利,今天你打我,明天我害你,这些跟我们外人没关系,我也懒得管。把我们放了,对大家都好,你们也知道我爸和我那星语者师父可不是好惹的。”
这番话透过牢房的单向玻璃,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外面。莫克站在玻璃前,指尖夹着一支银色的能量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眼底的算计。听到星衍说“没记住星核晶的位置”时,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烟蒂在金属托盘上轻轻一按,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
旁边的副手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将军,看他这样子,好像真不知道我们在用他和苏晓冉做星核晶钥匙的事。”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原本以为星衍至少能察觉几分端倪。
莫克转过身,拍了拍副手的肩膀,笑声里满是得意:“那就更简单了。”他迈步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眼神扫过玻璃内的星衍,对副手吩咐:“让那些美女好好招待他,别怠慢了。我不介意多些钥匙,哈哈哈哈。”最后几个字说得又轻又冷,像淬了毒的冰。
副手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追问:“可他也是人类,咱们族人的身体菌群和人类冲突,现在苏晓冉不就在改造身体吗?——他会不会也……”
没等他说完,旁边一直沉默的医生微微一笑,开口解释:“您放心。他不是纯粹的人类,以前是我们派去太阳系的探测器,在星际漂流时产生了自我意识。后来被润强他们抓住,用润强的细胞改造才变成人的模样。我昨天仔细检查过,他体内没有任何多余的菌群,异常干净,完全符合造‘钥匙’的要求。”
医生顿了顿,又补充道:“只不过他这种‘探测器转化体’生成的钥匙,意识成熟需要二十年左右,不像苏晓冉——她是天生的适配者,成熟速度要快得多。”
副手这才恍然大悟,拍了下手:“原来如此!那咱们就不用担心了。”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算计的笑意,随后转身离开了监控室,只留下屏幕里还在和士兵“讨价还价”的星衍。
牢房内,士兵还在琢磨着怎么应对星衍的“放了我们”,突然想起莫克临走前的吩咐,立刻换了副表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通讯器,按了几下,一道全息投影突然在半空中亮起——画面里是一个种满樱花的院子,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苏晓冉穿着一身浅色的和服,正和两个穿着侍女服的女子并肩散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确实没有受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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