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空间的光带还在周身缓缓流动,星衍刚站稳脚跟,就被裹着暖意的能量轻轻托了一下——和前两次的慌乱不同,这次有苏晓冉指挥着的五亿意识部队的保护,他的意识格外清醒,连光带里每一缕能量的流动轨迹,每一条光带中藏着的“可能性”画面,都能看得格外真切,没有半分模糊的重影。
他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意识锚点,淡蓝色的光泽还在缓缓闪烁,锚点传来的温和能量顺着小臂蔓延至全身,像一根无形的线,一头拴着他,一头连着地球主控室里的众人。星衍定了定神,目光缓缓扫过眼前密密麻麻的光带:有的光带里映着地球基地清晨的花园,露珠挂在叶片上,润强正陪着琳悦慢慢散步,偶尔停下帮她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有的光带里是火星基地的观测台,星语者穿着深色制服,正弯腰调试探测器,身后的屏幕上满是跳动的星图数据;还有的光带里,是地球车间里未建成的远航舰队,银白色的舰体零件在传送带上整齐排列,工人正小心翼翼地组装着核心部件。
这些画面里藏着的,是众人期盼的和平未来,可星衍知道,此刻不是驻足观望的时候——他要找的,是藏着奥尔特云星云秘密的光带,是能撑起舰队、抵御噬星族的关键线索。
“锚点信号稳定,星衍,能清晰感知到能量波动吗?”星语者的声音透过锚点传来,带着几分谨慎,“按之前分析,星云的能量波动会和你进入四维空间的波动形成共振,你试着闭上眼,专注感受周身的能量流向。”
星衍应了一声,缓缓闭上双眼,刻意放空了脑海里的杂念,只留一丝意识去捕捉周围的能量波动。起初,周身的能量只是平缓地流动,像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异常;可约莫半分钟后,一道微弱却熟悉的波动突然从左侧传来——那波动的频率、强度,和之前奥尔特云星云消失时探测器捕捉到的信号,和他两次进入四维空间时的能量波动,一模一样,像是老朋友在远处轻轻招手。
星衍心里一喜,刚要顺着这道波动睁开眼,眼前的黑暗中却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画面里是苏晓冉的房间,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地板上,苏晓冉正站在浴室里,抬手解开了睡衣的扣子……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此刻,地球基地的意识监控室里,气氛却突然紧张起来。都鲁正盯着监测屏上星衍的意识波动曲线,原本平稳的曲线,刚才突然出现了一阵剧烈的起伏,峰值和谷值相差极大,像是被什么强烈的意识干扰了。
“不好!星衍的意识波紊乱了!”都鲁猛地抬手,按下了预警按钮,声音里满是焦急,“是不是四维空间里有危险?要不要启动召回程序?”
苏晓冉原本正站在一旁,盯着锚点的信号坐标,听到这话,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快步凑到监测屏前,看着那条紊乱的曲线,指尖都在微微发抖:“怎么会紊乱?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他遇到了噬星族的人?”
周子贡也皱紧了眉,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敲击,调出星衍意识波动的细节数据:“别慌,先看看数据——紊乱的波动里没有外源攻击信号,更像是……自主意识干扰,可能是看到了什么画面,分神了。再等等,要是曲线能自己恢复,就不用启动召回,贸然召回会打乱他的意识,反而危险!”
星衍看着苏晓冉刚要解开最后一个扣子,他的意识猛地一怔!下意识地想多看一眼,可下一秒,脸颊上仿佛又传来了熟悉的痛感,昨晚挨巴掌时的脆响、苏晓冉泛红的耳根、自己捂着脸的窘迫模样,瞬间涌进脑海。
“该死,差点又走神!”星衍猛地回神,立刻闭上了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攥紧,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星衍,你是来查星云秘密的,不是来想这些的!晓冉要是知道了,别说巴掌,说不定直接把你从四维空间里拽回去!干正事儿,先找星云!”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能量波动上,刻意屏蔽掉脑海里的画面,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奥尔特云星云”“星核晶线索”,直到那道熟悉的波动重新变得清晰,再也没有其他画面干扰,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监测屏,连大气都不敢喘。苏晓冉双手攥在一起,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星衍只是一时分神,不是遇到了危险。约莫十几秒后,监测屏上的曲线渐渐平缓下来,一点点恢复到之前的稳定状态,没有再出现波动。
“恢复了!意识波正常了!”都鲁松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庆幸,“果然是分神了,幸好没贸然召回。”
苏晓冉这才放下心来,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她看着监测屏上稳定的曲线,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又气又笑——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才会分神导致意识紊乱,等他回来,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四维空间里,星衍并不知道监控室里的小插曲,他顺着那道熟悉的能量波动,一步步往前走,脚下的光带随之微微闪烁,淡金色的光点顺着他的脚步蔓延,像是在为他引路。这里的时间没有明确的概念,他只觉得走了约莫一刻钟,一道比其他光带粗三倍的深蓝色光带,突然出现在眼前——这道光带和其他映着画面的光带不同,里面没有具体的场景,只有一片缓缓旋转的星云,星云的颜色、轮廓,和奥尔特云外侧消失的那片星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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