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朝堂 / 皇宫各处】
大魏承安七年,腊月二十七。
临近新年。
金銮殿上的朝会,也进入了一年之中,最关键的“年终议政”阶段。
气氛,比往日更加肃穆。
自苏家失势之后,朝堂之上,那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正有无数股新的暗流,在疯狂地涌动、试探、角力。
每一个站在这座权力殿堂之上的人,都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
议题,很快,便进行到了,关于国库亏空与来年财政预算的核心问题之上。
户部尚书刘承,那个在许倾寰(林in许)心中,早已被标记为“苏家钱袋子”的关键人物,手持玉圭,走出了百官的队列。
他满脸愁容。
用一种,声泪俱下的语调,向萧昭远,哭起了“穷”。
他先是,详细地,陈述了陛下大婚庆典与修缮朝阳宫的巨额开销。
又,着重,渲染了,北境边防,那日益紧张、亟待补充的军费需求。
最终,他得出了那个,早已准备好的结论。
“……陛下!如今,国库空虚,早已不堪重负!臣,恳请陛下,为江山社-稷计,于开春之后,酌情,增收,天下农税三成!非如此,不足以,充盈国库,安定江山!”
“增税?”
此言一出。
朝堂之上,瞬间,一片哗然!
几个以清流自居的言官,立刻,便要出列,反驳。
向百姓加税,自古以来,便是为政者最无能、也最招民怨的下下之策。
然而。
还没等他们开口。
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身影。
却,从百官之首的队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正是,那个,已经“闭门思过”了月余的……当朝太傅,苏远山!
他今日,面容,虽然还有些憔-悴。
但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却早已,不见了之前的颓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狐狸般的、深沉的精光。
他先是,躬身,对龙椅之上的萧昭远,行了一礼。
随即,他转向刘承,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说道:“刘尚书此言,差矣!”
“我朝子民,方经北境骚扰之苦。如今,又要增收赋税。这,岂不是,要将他们,往绝路上逼吗?!”
他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瞬间,便赢得了那些清流言官们的,一致赞同。
萧昭远,坐在龙椅之上。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看着他,演戏。
只听,苏远山,话锋一转。
“但,刘尚书所言,国库空虚,亦是事实。”
“为君分忧,是我等臣子,分内之事。”
“依老臣之见。与其,向百姓伸手。不如,先严查内务,看看,我大魏的这口‘大粮仓’里,是否,藏了些,偷食粮食的……‘硕鼠’!”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直直地,刺向了,那片,富庶的江南。
“老臣,近日,也听闻了一些,关于江南盐税的流言。”
“老臣恳请陛下!在商议增税之前,先派遣一位,精明强干的钦差大臣,即刻南下,彻查此事!”
“若,江南官场,是清白的。那,我们,再增税,亦不迟!”
“可若是……”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那里,真的,藏了些,蛀空我大魏国本的国贼!那么,便当,以雷霆之势,将其,连根拔起!以儆效尤!”
好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
好一个,为国为民的忠臣!
若非,许倾寰(许in林),早已,在他耳边,吹了半个月的“风”。
恐怕,连萧昭远自己,都要被他这番,精湛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他心中冷笑。
面上,却露出了,赞赏的神情。
“苏爱卿,所言极是。”
“那么,依你之见。该派何人,担此重任?”
来了。
这,才是,苏远山今日,真正的目的。
只见他,故作沉吟了片刻。
才,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一般,缓缓开口。
“回陛下。此事,干系重大。钦差人选,更是,重中之重。此人,不仅要,才思敏捷。更需,对陛下,有绝对的忠诚。”
“老臣,斗胆,举荐一人。”
“礼部侍郎,陈谦。此子,虽年少,却有经世之才。其人品性,更是,端方雅正。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由他,出任钦差。老臣,可为他担保。不出三月,必能,将江南盐税一案,查得,水落石出!”
他的话音,刚落。
萧昭远的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了,另一张,充满了“仰慕”之情的、绝美的脸。
和他耳边,那句,似乎还在回响的“耳边风”。
“……陈大人的诗,写得可真好。苏太傅,真是慧眼识珠,为我大魏,举荐了如此的栋梁之才啊……”
哼。
栋梁之才?
是,你苏家的“栋梁之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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