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景仁宫 / 朝阳宫 / 京郊】
景仁宫的空气凝固了。那场充满了绝望与疯狂的推演,最终极限下唯一的也是最不可能的答案。“——去见萧珏。”
霜妃(许in林)在听到这个最终决断的时候,她沉默了。那是一种被逼到了悬崖边缘的绝境的死寂,甚至她能听到自己那短暂的因愤怒与恐惧而跳动的心跳声。
“你疯了吗?”她久才沙哑地开口,这不是一句愤怒的质问,而是一个最纯粹的充满了无力感的事实。
“我们才联手将他‘构陷’回京。在他的眼里。我们是‘敌人’。我们现在去找他?告诉他苏家要弑君?简直要嫁祸给他?”她发出一声冰冷的苦笑,“他会信吗?他原来以为我们是在用一种更加卑劣也更可笑的方式在继续‘构陷’苏家。他甚至会当场将我们擒下,押送到萧昭远的面前,来换取他自己的‘清白’。”
“他会的。”许倾寰平静地接上了她的话。“如果我们空着手去,他一定会。他是寒冰。寒冰只相信比他更冷更硬的东西。——证据。”
“我们没有证据!”霜妃(许in林)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们只有你的‘未来残片’和我那‘秋韵’的捕风捉影!这些在那个疯子面前一文不值!”
“所以。”许倾寰抬头,那双在黑暗中燃烧着火焰的眼眸直直地盯向了她唯一的总部。“——我们必须去见他。 ——我们必须足以把他拉下水。 ——要让他亲手为我们找到那份‘证据’! ”
她顿了顿,选择了说出她们那已经是别无选择的唯一生路,“我们要摊牌。将我们所有的底牌,我们最大的秘密,我们真正的身份。——全部都告诉了他! ”
“轰——!”这个比“弑君”还要疯狂的决定,彻底击溃了霜妃(许in林)那最后的心理防线。“不!不行!”她失声叫道。“将我们的生死交到那个最看不起女人的冷血怪物手中?!我宁可去信萧昭远!”
“你信错人了。”许倾寰(林in许)的冰冷的声音充满了奇异的宿命感。“萧昭远。他的心里只有‘皇权’与‘平衡’,我们在他那里心里永远都只是可以被牺牲的‘棋子’。但萧珏不一样。他有比皇权更重要的东西。仇恨—— 。他对苏家的仇,他对太后的仇,那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只要我们能向他证明。我们是能帮他报这桩血仇的唯一的‘利刃’。那他就一定会成为我们的人。这是我们唯一的豪赌。——仇恨的力量大于他对‘后宫’的鄙夷! ”
……
霜妃(许in林)走了,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那颗属于前皇后的理智理智的心,彻底乱了,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去权衡是否要走上一条比“弑君”还要更危险的绝路。
然而她和她们最缺的就是时间。皇家冬猎就在三日之后!
……
朝阳宫内。霜妃(许in林)将自己关在了寝宫之中整整一夜,她在天人交战。
她在白纸上一遍遍地推演着,左边是“得知真相的萧昭远”,结局只有一个字,死。她会被当成与萧珏勾结的同党,死得比苏家还快。
右边是“坐以待毙”,结局也只有一个字,死。皇帝驾崩,苏家掌控朝局,她和景仁宫那个“陆军”,将作为“叛王余孽”被凌迟处死。
条条路都是绝路。
她猛地抬头,看着那跳动的烛火。眼神里浮现出来的,是景仁宫内那个“她”所说的最后的那条路。——摊牌。萧珏。
那是一条被浓雾所笼罩的目光看不清前路的生路,一条九死一生却也是九死祭的唯一一线生机。
“……呵呵。”许久她发出了一声自嘲的苦笑,“我许倾寰斗了一辈子,算了一辈子。竟然到了最终竟相当于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我最看不起的两个男人的身上。一个是我那个傻瓜的杀夫仇人,另一个……”她的眼眸中闪过萧珏那张冰冷的充满了鄙夷的脸。“……是一个比我还骄傲的疯子!”
她猛地站起身来,将那张写满了推演的白纸狠狠地扔进了火盆里,火焰瞬间将它消灭,不再犹豫,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抉择,她是“利刃”。“利刃”的天命就是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杀出一条血路。
……
第二日清晨。霜妃(许in林)便以“协理六宫贵妃”之尊,亲临御书房。她去不是“告密”的,她是去为皇帝送去她的“忧虑”的,“陛下。”她脸上带着最完美的“贤良”与“忧虑”。“臣妾听闻。三日之后就是皇家冬猎之日。此次冬猎事关重大。不仅仅是为来年开春祈福。更是摄政王殿下回京之后第一次与宗室同乐的盛典。” “而宫中那些年幼的皇子皇孙们也都会一同前往。臣妾身为‘协理’。心里真是放心不下。尤其是皇家别院的重要。”
“苏家虽已倒台。但其党羽尚未除尽。臣妾恳请陛下恩准。——让臣妾能专门出宫一趟。 去为陛下为太后为那些皇族的子嗣,仔仔细地查一下那皇家别院的一切与陈设。如此。臣妾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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