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失败后，我被孽徒豢养了 第36章 古籍秘闻与执念

夏白芷侧躺在云涯身边，乌黑的长发如海藻般铺散，几缕发丝粘在她泛着红晕的脸颊上。她伸出一根手指，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轻轻描摹着云涯苍白却透着疲惫满足的侧脸轮廓。

魔瞳中的凌厉早已褪去，只剩下水波般的迷离和一种近乎温软的复杂情愫。

“师尊…” 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竟比平时少了几分刻薄，多了几分奇异的柔软，“你就…真的那么想要知道那个所谓的‘真相’吗？” 她的指尖滑过他紧抿的唇线，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无奈，“都这样了…就在我这堕星海里待着…我们…‘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不好吗？”

她抬起眼，魔瞳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自嘲：“我看你…还是放不下，还是想去追寻你那虚无缥缈的大道，是吗？”

云涯闭着眼，胸膛微微起伏，额角还带着未干的汗迹，显得异常虚弱。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呼吸沉重了些。

夏白芷看着他这副疲惫不堪却依旧倔强的样子，心里那点莫名的酸涩和刚才那场“意外主动”带来的冲击混杂在一起。

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松了口，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妥协和…纵容：

“罢了…今天…你很卖力，也很…主动…” 她顿了顿，脸颊似乎又热了几分，声音更低，“我…很惊讶，也很…开心。”

“你想去‘迷失星雾’，找那个什么‘璇玑子’…我答应了。”

云涯紧闭的眼睫猛地一颤，倏然睁开眼，急切地看向她。

“但是！”夏白芷立刻竖起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唇上，阻止他开口，魔瞳重新带上不容置疑的强硬，却又比平时少了几分戾气，“只此一次！你听明白了吗？！去解了你的惑，了了你的执念，然后…” 她俯下身，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诱哄又暗含威胁的意味，“…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回来，待在我身边，安安心心做我的‘云郎’…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说完，仿佛耗尽了力气，又或许是刚才那场风暴的余韵未消，她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娇软姿态，重新躺回云涯身边，甚至无意识地将头往他微凉的颈窝里蹭了蹭，像只寻找温暖巢穴的猫。

静谧再次流淌。过了好一会儿，夏白芷才又轻声开口，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云涯的一缕黑发：

“师尊…你大概不知道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和凝重，“关于你身上这‘魅魔体’的事…我在一本极其古老的魔域禁典——《九幽蚀骨秘录》的残篇里，看到过一段记载…”

云涯的心猛地一紧，屏住了呼吸。

“那上面…讲了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夏白芷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讲述恐怖传说的神秘感，“说的是上古时期，也曾出现过一个身负类似‘魅魔体’体质的人。不过…那人比你可怕得多，是天生魔胎，体质大成，魔魅之气能引动天地异象，惑乱众生心魄。”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捏紧了云涯的发丝：

“他（她）…或者说‘它’，凭借着这逆天的体质，行走于诸界。所过之处，仙魔皆狂！道侣反目，宗门倾轧，师徒成仇…为了争夺他，为了占有他体内那惑乱心神的‘本源’，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

那是一场真正席卷诸天万界的浩劫！仙山崩塌，魔域焚毁，生灵涂炭…最终，是数位接近道祖级的存在联手，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才将其彻底封印、磨灭…连真灵都打散了…”

她抬起头，魔瞳深深地看着云涯，里面是前所未有的、真实的担忧和后怕：

“所以…师尊…我不让你轻易出远门，把你牢牢锁在身边，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占有欲…” 她声音有些艰涩，“更是因为我怕！我怕你这体质一旦暴露，引来那些真正恐怖存在的觊觎！

你现在修为尽失，毫无自保之力…万一…万一引来当年那种级别的祸患…我…” 她咬住了下唇，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恐惧清晰可见。

云涯静静地听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从未想过自己这屈辱的根源，竟可能潜藏着如此恐怖的因果。他艰难地侧过身，面对着夏白芷，那双灰败的眸子直视着她眼底的担忧，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

“小芷…道路且长，我…不想带着满腹的疑惑和遗憾，不明不白地了此残生。”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而且…如果当年渡劫时的黑手，真的是针对我而来…那他们既然能在我合体巅峰时暗算于我，其图谋必定深远！我若一直龟缩在此，浑浑噩噩，他们…会不会再次出手？到那时…”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力气，猛地咳嗽了几声，才继续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沉重：

“…到那时…你…你也会被卷入其中！你是我如今…最亲近的人了…我…我不能让你也置身于未知的危险之中！解惑…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们…” 他伸出手，带着虚弱的颤抖，轻轻覆上夏白芷放在他胸口的手背。

夏白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和动作震住了。不是为了大道？是为了…她？为了…“我们”？她看着云涯苍白虚弱却异常执着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份深沉的忧虑，心中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言。刚才那番“祸世”的警告，在他这份“护她”的心思面前，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她反手握住云涯冰凉的手，用力攥紧，仿佛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魔瞳中的凌厉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种混合着心疼、无奈和一丝奇异暖意的柔软。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好了…我知道了…别说了…你看你，都这样了…” 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额角又渗出的冷汗，动作是云涯记忆中从未有过的温柔，“…先好好休息吧…养足精神…真是…难为你了…”

她顿了顿，看着云涯缓缓闭上的眼睛，唇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带着复杂情愫的弧度，低声呢喃，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还以为…你的“决心”…没有那么大呢…” 语气里，竟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