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安格尔眼神中的坚决,只好咽下话语,她紧紧拉住赛莲,泪汪汪地一步三回头地退向洞穴入口,直至身影没入阴影中。
都怪我...我太弱了...我什么都做不到...
恨呐...我恨呐...
之类的,跟在露尔娜身后的小赛莲同学恐慌地四处打量,似乎幻听了某些幽怨女子的悲鸣。
此刻,洞窟内只剩下安格尔和掌中的羽蛇,那轮由露尔娜魔力凝聚的冰月早已消散,只有岩壁水晶簇投下的幽光,映照着一人一蛇诡异而静谧的画面。
安格尔的手指没有停止抚摸——因为他稍一放缓,掌心的糯米糍就发出不满的、带着颤音的咕哝:
“继续…不要停…”
就好像安格尔的手对它而言是什么十分低俗的按摩一样,小蛇的嘴角还流着口水,方才通体洁白如玉的鳞片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旖旎的粉嫩光晕,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羽蛇似乎彻底放松下来,白银瞳半眯着,享受了片刻,才喃喃自语,声音飘忽得像是在梦呓:
“过去,阿尔图罗把我当看门狗一样塞进这个华丽的囚笼…”
它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古老的怨怼,但很快又被抚摸带来的舒适感冲淡。
“但她当年倒是承诺过…说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家伙来到这里…带我离开镜界…并且改变我的命运...”
安格尔一边维持着机械式的抚摸保持接触,以便随时可以用出#403号地下城之心,一边尽可能地不带情绪提问:
“命运?”
...
又是这个词...安格尔记得阿洛洛也曾对他说起过命运与既定的话题。
他蹙了蹙眉。
而这边,羽蛇嘤咛了下,它点点头,轻声肯定:“是啊...命运...”
羽蛇的白银瞳微微睁开,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竟带着一丝…嫌弃他多此一问的意味。
“人,虽然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但其实你的气息很特别。”
它思索了下,然后直起腰杆严肃地和安格尔对视:“就是那种,扔到大海里,我都能一下子把你叼走的那种特别。”
安格尔沉默片刻,然后闻了闻自己的手臂。
有一说一,羽蛇的这句话确实让安格尔波澜不惊的心绪颤抖了下——他是真的很担心由于自己一直在野外生存,身上会有什么怪味儿。
如果哪一天,他突然看到赛莲蹙眉看着他,捂着鼻子说:“好臭。”
“...”
安格尔痛苦地闭上了眼。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安格尔甚至一天会在湖里洗两三次澡。
但很显然,他理解错了羽蛇的意思,只见那掌心大的小白蛇又慢吞吞地解释,仿佛在品味着什么一样:
“不是气味或者力量强弱的问题啦…而是一种…嗯…该怎么形容呢?”
它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就像一块空白画布,却能折射出最有趣的颜色…而且…”
它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点莫名的轻快和直白:
“人,你长得好看,特别好看。哪怕我的审美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都觉得你很好看。而阿尔图罗说过,带我走的那个人会让我感觉安心。”
羽蛇歪歪小脑袋,思考了下:
“安心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是像现在这样的接触,还是我活了这么久的第一次呢。”
它蹭了蹭安格尔的手指。
“人,我被你摸着挺舒服的。”
安格尔:....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这理由未免太儿戏了。
于是,安格尔同学试图将话题引向更合理的方向,轻咳一声,他面无表情:
“或许你等的人是亚恒,他是这一代的勇者,身负重任,帅气的同时富有责任感和担当,甚至还是一位舍己为人的英雄人物...”
安格尔夸了亚恒大概五分钟左右。
有一说一,在羽蛇的身上,安格尔只看到了无尽的麻烦,天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目的,说的又是不是真话,而且家里还有一只阿洛洛在,安格尔不想再豢养宠物了。
再者说,不管什么时候,拿亚恒试试水总归是没错的,这就是安格尔与亚恒的羁绊啊!
安格尔在心中对亚恒说了声抱歉,心说既然已经肩负了这么多,那多来一条小蛇应该也不会太碍事吧。
快说谢谢亚恒。
然而...羽蛇听到那两个字后,却是立刻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对勇者一词的不屑:
“勇者?我活过的岁月里,见过的勇者可不少。无论血脉,无论使命,他们身上都一个味儿,那股子冲天的使命感和该死的英雄气概,闻着就恶心。”
说着,羽蛇的声音里竟然多了一丝明显的厌恶:
“像被绑好线的人偶傀儡,无趣得很。”
不过她说着的时候,还用尾巴尖轻轻戳了一下安格尔的手腕,催促他别停手。
安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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