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汉神色不动,只淡淡点了点头,再无回应。
他心中反而好奇,此人今日登门,究竟意欲何为。
陈国忠望着始终平静的苏天汉,终于忍不住发问:“苏sir,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苏天汉摇头。
陈国忠闻言,整个人瞬间僵住。
他万万没料到,自己鼓足勇气前来摊牌,换来的竟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此前,他从未设想过这样的局面。
正因如此,他彻底愣在原地。
那句早已准备好的质问,竟被这两个字死死堵在喉间,再也吐不出来。
良久,他才咬牙开口:
“看来苏sir是极为自信,认定绝不会有人来查你了?”
“可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已严重越界,完全违背了一名警务人员应有的操守吗?”
“苏sir,你是警察啊!”
“在与社团成员暗中勾结之后,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感到羞耻吗?”
最后这一句,陈国忠几乎是嘶吼而出。
从这一幕中不难看出,此刻的他已然愤怒到了何种程度。
陈国忠,确实已是无计可施。
这段时间以来,他拼尽全力,也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在合法渠道内,根本无法将苏天汉扳倒。
正因如此,他才亲自登门,来找苏天汉。
目的只有一个:拿到确凿的证据,然后立刻向上举发。
你们不是说我拿不出证据吗?现在我若真有了证据,陈国忠不信那些人还能装作看不见!
然而,苏天汉对此全然不知。
即便知晓,他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许多事,并非有证据就能定论,背后牵扯的势力与关系错综复杂,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所以这类心思,他压根不屑理会。
更何况,哪怕不了解这些深层缘由,他也从未真正落入陈国忠的圈套。
面对对方质问,他只是平静地开口:
“很遗憾,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至于所谓勾结社团,我认为这纯属恶意中伤,我完全有权起诉你诽谤。”
“当然,如果你真有证据,我也欢迎你去举报我。”
“坦白说,我实在想不通,你今天来我办公室究竟有何贵干?”
说到此处,苏天汉脸上浮现出真切的困惑。
显然。
对于陈国忠这种角色,他连正眼都懒得给。
因此他的态度极为明了,归结为一句话就是——
你若有证据,就去举报我;若没有,就回去找证据。大老远跑来我这儿闹腾,图个什么?
陈国忠听完这番话,额角青筋暴起,全身气得微微发抖。
他实在无法理解——面对自己这样一个“挑战者”,苏天汉不该是极尽羞辱、狂妄叫嚣,再狠狠讥讽他不自量力吗?
你这样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算哪门子反派?
此时的陈国忠,内心满是错愕与不解。
沉默良久,他才终于压抑不住,咬牙道:“苏天汉,你别太得意,我总有一天会找到证据!”
苏天汉听罢,反而笑了。
他冷冷瞥了陈国忠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这话恐怕说反了吧?是你毫无顾忌地闯进来,连基本礼节都不讲,一副恨不得扒我皮的模样。”
“而我从头到尾语气温和,即便知道你暗中举报我,也从未对你动怒。”
“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从哪个细节,得出我嚣张跋扈的结论?”
这一番话出口,陈国忠顿时怔住。
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苏天汉始终态度克制,反倒是自己显得咄咄逼人、失了分寸。
一时间,他哑口无言。
既无证据,也抓不住苏天汉的把柄。
更讽刺的是,面对自己的步步紧逼,对方竟毫无反击之意,仿佛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在独自表演一场无人喝彩的闹剧。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令人窒息。
他甚至宁愿苏天汉动手报复,哪怕暗中使绊、设局陷害也好。
但可惜。
苏天汉根本懒得搭理他,任他在那里蹦跶翻腾,活像个耍把式的猴子。
这才是最让陈国忠崩溃的地方。
“苏天汉,你……”他忍不住再次开口。
可话到嘴边,却见苏天汉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反倒是他自己,说不下去了。
就在此时,苏天汉眉头微皱,冷声道:
“我没工夫陪你演这种儿戏。我身为总警司,每日事务繁多。”
“如果你有关于公务的事,我很乐意沟通。”
“但若没有,我希望你能把精力放在办案上,不要总想着投机取巧。”
“真以为攀上洋人就能扳倒我,借此博得青睐?痴人说梦。”
“想举报尽管去,不必特意来我面前宣告。我苏天汉行得正、站得直,不怕你这些雕虫小技。”
“我也绝不会接受任何威胁。若无正事,那就请你离开。”
“顺便提醒一句——关门时请轻一点,这是对人最基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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