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温和,一一回应,言辞得体,举止从容。
待这群人散去,又有一群名媛簇拥而至,言语挑逗,肢体亲近,甚至借机贴身轻蹭。
苏天汉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早已厌烦透顶。
可既然来了,这些场面便躲不过。
交际场上,笑脸与算计同在,他只能照单全收。
应付完那些莺莺燕燕,已过去小半时辰。
他这才抽身,走向警队高层聚集的区域。
“哎哟,苏sir大驾光临,可真不容易。”
“你也该常来走动走动,总窝在宅子里,多闷得慌。”
“今儿刮的是什么风,竟能把你请来?”
……
周围站着的,全是警队要员,表面谈笑风生,内里各怀心思。
明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早将他视作眼中钉。
就连警务处长约翰也特意走近,拍肩握手,聊了数句。
没办法,职位摆在那儿,礼节不能少。
哪怕彼此心知肚明是对手,面子上的交情仍要维持。
“那里的话,大家客气了,同喜同贺。”
苏天汉嘴角含笑,眼神却未达深处。
趁着交谈间隙,他顺势道出缘由:
“各位别取笑我,我确实不爱这种场合,平日宁愿在家清静。”
“但今天例外,拍卖会上那柄先秦青铜剑,我志在必得。”
“稍后举牌时,还望各位高抬贵手。”
这话一出,众人虽未多言,却都记在了心里。
他清楚得很——自己一向避世,今日突然出现,难免惹人怀疑。
若无合理说辞,等会一旦有变故发生,第一个被盯上的必定是他。
人不出面,万事太平;
人一露脸,风波骤起。
即便无凭无据,也难逃猜忌。
因此他提前翻遍拍卖名录,竟真寻得几件稀世珍品,尤其那柄古剑,价值连城。
有了这层理由,他的到场便顺理成章。
东西必须拿下,戏也得演到位。
即便苏天汉平日对古玩并无兴趣,但涉及国家珍宝,绝不能容许其落入外人之手。
等香江回归尘埃落定,这些东西自然会悉数交给国家。
“原来如此,我就觉得不简单。”
“没想到苏sir竟是冲着那柄青铜剑来的,早听说你对古物情有独钟,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我家收藏颇丰,苏sir要不要抽空来府上一观?”
“我诚恳相邀,请务必赏光,亲自品鉴我家传珍藏!”
“我也一样,家中所有宝物任你挑选,连我本人也可奉上,随你处置。”
众人原本的猜疑顿时烟消云散,注意力很快从苏天汉身上转移。
反倒是几位名门闺秀眼神发亮,仿佛发现了稀世奇珍,纷纷抛出热情邀约。
有人甚至暗示,愿以自身相赠。
苏天汉听得额角冒汗。
他嘴角微微抽动,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这是请人鉴赏文物的态度?还搭上自己任人“玩弄”,这成何体统?
可这类场合本就如此,既然踏入这扇门,就得接受其中的规则与喧嚣。
他神色如常,举止从容,在人群间游走自如,谈笑自若。
无论面对何人,皆能应对得体,言笑晏晏,气氛始终轻松愉快。
的确。
苏天汉向来如此。
心中纵有千般评判,面上也从不显露半分轻蔑或敌意。
他的处世之道很简单:不必深交,但绝不轻易结怨。
正因如此,短短数年间,他的人脉早已遍布各方,根深叶茂。
核心所在,便是从不主动树敌。
约莫一小时后,拍卖环节正式启动。
这类慈善性质的拍卖,极少出现激烈竞价。
毕竟在场之人所图并非物品本身,而是借机交际、增进情谊,探寻合作可能。
若为一件拍品大打出手,岂不失了风度,徒增嫌隙?
因此所有拍品提前一周公示,拍卖前两小时更是留作交流时间。
彼此通气,谁看中哪件心中有数,尽量避开正面冲突。
底层圈子或许尚有哄抢之举,但在苏天汉所在的阶层,这种场面几乎不会发生。
现实也是如此。
他出价的两件物品,一经喊出,再无人跟进。
即便是警队中对他心存不满的上司,此刻也默然退让,给他留足颜面。
而他人志在必得之物,苏天汉也从不插手争夺。
全场秩序井然,气氛平和。
拍卖落幕,晚宴渐近尾声。
突然,数声枪响划破寂静,宴会厅瞬间陷入混乱。
紧接着,天养生带着人破门而入。
一群戴着“V字仇杀队”面具的人突然闯入,动作干脆利落。他们直奔章文耀而去,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已将他牢牢控制住。其中一人抡起钢管,猛然砸下,只听“咔”的一声,章文耀的腿骨应声断裂。
“啊——!”
凄厉的叫声在宴会厅内炸开,所有人脸色骤变。章文耀蜷缩在地,额头冷汗直流,眼神里满是惊恐与不解。他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怎会成为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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