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料到行动不会轻松,却没料到惨败至此。
关志雄在他心中的定位再次确认——蠢货一个。
就算对手是701部队,也不至于被打成这般模样。
这种人,若非跟自己起步早,根本不可能坐上高级督察的位置。
也算仁至义尽了。
可这家伙野心不小,本事不够,总想着往上爬。
要不是有陈国荣那样的硬角色撑着,就凭他那点能耐,在原来的时间线里,怕连北区总警司的椅子都摸不到。
等等……
陈国荣呢?
按档案记录,他应该在重案组才对。
怎么今晚不见人影?
莫非……他已经站到了自己这边?
有意思。
不过这些事与他无关。
苏天汉懒得插手,径直走到会议室,坐在约翰下手位置,点燃一支雪茄,静静旁观。
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
比那些警匪片精彩多了。
约翰察觉到他的到来,也明白他在看热闹。
清了清嗓子,打断仍在咆哮的罗伯特。
“够了。”
“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得想办法收场。”
“苏天汉,这是你们九龙警署的案子,你说说看法。”
此时,窗外夜色正浓。
约翰无暇在此多作逗留,人群中的寒暄与客套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他径直走向苏天汉。
在他眼里,整个九龙警署,唯有此人尚有一战之力,能扭转眼下局面。
话一出口,便暗藏锋芒,意在逼迫对方接下重担。
苏天汉岂会轻易入局?
这种时候贸然应承,等同于把失败的罪责提前揽上身。
他站在原地,唇角微扬,语气轻缓却滴水不漏。
“约翰先生,您这话的意思是?”
“这桩案子,今后由我九龙警署全权接手?”
“功劳我不争,但若不归我管,那后续的事,我也难开口插手。”
一番话看似谦让,实则划清界限。
推、挡、转、卸,如行云流水。
谁都能看出他在回避什么。
你想让我收拾烂摊子,可以。
但有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第一,此前的失利与我无关。
是你亲自拍板,将案子交给关志雄。
如今人闯了祸,命案如山,你回头要我填坑,总得先把责任理清。
黑锅,我不背。
第二,若案子移交,那就彻底交出主导权。
我来破,我来查,破了之后,功劳也得归位。
别等结果出来再冒出来分一杯羹。
约翰听懂了弦外之音。
眉头一皱,低声说道:“苏警司,关志雄可是你手下带出来的人。”
苏天汉轻轻一笑,答得干脆:“约翰先生误会了,我那儿庙小,供不起这尊神。”
一句话,划清所有关系。
关志雄成佛也好,堕魔也罢,与他再无瓜葛。
不求情,不善后,更不会替人顶罪。
约翰再度施压:“案子办不下去,你也有份。”
苏天汉面色未变,语气平稳如常:“您说得对,可当初调走关sir的命令,是您亲口下的。”
“白纸黑字,会议记录都在。”
约翰哑然。
这句话像一根钉子,把他牢牢钉在事实之上。
身为警务处处长,他可以强势,但不能抵赖。
一旦失信于人,威信尽失,日后如何统领全局?
他闭了闭眼,胸中憋着一股火,却发不得。
眼前这个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想让他背锅,门都没有。
一声轻叹从喉间溢出。
本以为只是小事一桩。
一个地下杀手组织,剿不干净也无伤大雅,迟早能解决。
警署档案里积压的悬案数不胜数,多一件少一件,没人计较。
可现在不同了。
关志雄一意孤行,指挥失当,导致八十余人死亡,两百余人受伤。
血流成河,舆论沸腾,媒体围堵。
这件事已经捂不住了。
必须尽快收场。
否则,动摇的是整个警队的公信力。
“苏sir,三天之内必须解决。”
约翰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香江警署若在这样一个组织面前栽了跟头,还无法彻底铲除对方,那颜面将荡然无存。
到时他这个警务处长,唯有辞职谢罪一途。
他本想借机压苏天汉一头,扶持自己的人上位,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当众失势,毫无转圜余地。
媒体不会放过这种新闻,接下来的舆论风暴,他已经能预见。
罗伯特也没留下,冷着脸带走了水警队伍。
两人走后,会议室瞬间冷清下来。
只剩苏天汉与关志雄相对而坐。
空气安静得有些沉重。
苏天汉没起身相送,也不打算掩饰这份疏离。
撕破脸皮之后,谁还在乎礼节周全?
职位再高,也别妄想轻易动他。
真要动手,他也绝不会独自吃亏。
他靠在椅背上,点燃雪茄,眼神沉静,思绪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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