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安,今年十岁了。
我有一对英雄父母,他们都是棒棒的警察,会抓坏人,会扶老奶奶过马路,我希望我以后也可以成为和他们一样棒的大人!
今天学校组织了公益活动,所有的小朋友们都来到了烈士陵园,一起给英雄前辈扫墓。
而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叔叔。
他眼角有一些和爸爸妈妈一样的,细小的纹路,他们说那是属于岁月的痕迹,要经历很多很多事才会有。
他站的笔挺,就像……就像爸爸那样,穿着深蓝色夹克衫,抱着一捧漂亮的白色花束。
他看起来很伤心。
我想,能让他拿着花去看望的人,应该是不想让他伤心的,我也不想。
所以我走了过去,我想安慰他。
我看到了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是个很好看的姐姐,笑得甜甜的,而且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安”,和我一样呢。
而那个叔叔也看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我之后,眼睛就红了。
当妈妈看到感动的电视的时候,她也会那样。
他问了我很多问题,问我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问我家里人都有谁,在哪里上学,还问我,幸不幸福。
我说,我叫安安,安全的安。
我十岁了,我在育红小学,上四年级了。
我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们都是超级超级好的人。
幸不幸福,好奇怪的问题。
我当然幸福啊,我有爱我的英雄爸爸妈妈,有很多很好的小伙伴,大院里还有很多照顾我的叔叔阿姨,我每天都很开心。
最后那个叔叔把花放到了墓碑前,把糖给了我,很颓丧的走了。
他走的很慢,影子被太阳拉得很长,长长的,好像不想离开。
真是个奇怪的叔叔。
——————如果时光倒流,你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秋雨砸在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像是为这场终局敲着丧钟。
白彧靠在锈蚀的铁柱上,后背早已被血浸透,黏腻地糊在褪色的黑色作战服上。
他今年四十岁,鬓角已染了些霜色,组织里的老领导在他出发前拍了三次他的肩膀,话里话外都是“太危险,换个人”。
毕竟,像他这样从枪林弹雨里活下来的“老骨头”,早该退到后方,而不是来蹚这趟毒枭火拼的浑水。
可白彧当时只是扣上战术头盔,声音沉得像淬了冰:“这案子我盯了这么多年,收尾必须是我。”
现在想来,那语气里的坚决,或许早带着点赴死的意味。
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子弹精准地贯穿了他的肺叶。
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往外涌,在脚下积成一滩暗红的水洼,又顺着地面的裂缝蜿蜒,真像一条缓慢流动的河,载着他仅剩的生命力,一点点渗进尘土里。
意识开始模糊,耳边的枪声、雨声渐渐远去,眼前却亮了起来。
是走马灯。
四十载的人生,像老旧电影的胶片,一帧帧在眼前闪过。
童年巷口的槐花香,警校训练时磨破的手掌,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的紧张,还有……卧底在祝安身边的那五年。
那五年的画面格外清晰,清晰到他能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手指划过自己皮肤的温度。
想起她“喂”他吃毒品时,那个似有若无的吻。
想起夜里两人相拥而眠的安心。
那些细节,他原以为早被任务的硝烟冲淡,可此刻想来,连她说话时尾音的弧度,都刻在骨子里。
最后的最后,他看见了祝安。
不是记忆里带着疤、眼神冷冽的模样。
她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头发松松地挽着,脸颊光滑无瑕。
白彧眨了眨眼,血糊住了视线,但是眼前的一切,都真实的不像话。
“别怀疑,我是真的来看你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却精准地戳中了他的心脏。
“真的?”白彧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说一个字,胸口就抽痛一下,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嗯哼,你的狼狈,我怎么能错过呢?”
“果然是真的。”
说话还是这么戳人心窝。
祝安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倒地的他,忽然开口道:
“再来一次,你会选择我吗?”
“我从来不后悔我的选择。”
正义与原则,永远凌驾于个人情感之上。
白彧捂着渗血的伤口,艰难开口。
祝安的脸色沉了沉,突然蹲下身,指尖狠狠戳在他的伤口上。
剧痛瞬间席卷了白彧,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等那阵疼劲过去,他缓了缓,声音轻得像羽毛:“那你呢?你是自愿来看我的吗?”
“不是,系统带我来的。”
祝安错开了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铁门,摆出一副“我是被强迫”的表情,语气随意。
“呵。”白彧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点自嘲,也带着点无奈,“我都快死了,你都不愿意骗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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