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脸色微变。
从魏崖之口可知,此柳山与秦眠红俱自冀州而来。
那位其口中所言的天魁长老也是金丹修士,亦是冀州修士。
难不成自己还和这伙人等还有一些渊源?
心中惊疑一时,随即一想:那魏崖既是青州修士,与柳山等半途相合,诸多情况亦是不清不楚。
要想了解,还得从此二人入手。
林庸目光向秦眠红望去,只见此女容颜娇佼,灿若朱桃,非常修可比。
其周身荡漾的清幽之香,当中却蕴含魅惑之意。
神识较弱者,稍有懈怠,便将堕入其中,为其所惑。
此女当修得一身魅惑本事,只是林庸细细探查此女面容之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熟悉之感。
当时秦眠红教训欧阳甫时,林庸远在天边,所有注意都在其言其语之上。
此时观察秦眠红面貌,林庸陡然回忆起自己在冀州南荒游历之时,曾遇见一奇怪狠厉女修。
当初自己豢养的白猿就死在其手。
当时自己闭关修炼,白猿护法,外间一只黑水玄蛇闯入,白猿不敌,被黑水玄蛇生生吞进肚腹。
林庸与白猿早已定下主仆之契,相互之间,喜怒哀乐,均可感知。
当时白猿临亡前的悲痛之意,林庸深自感之。便即出关迎敌,拯救白猿。
只可惜终究差了一步,白猿还是卒了。
当时黑水玄蛇乃是前锋,妖蛇有主,其主便是一个女修。
那女修与眼前的秦眠红,颇有一番相似之处,不论气质,抑或是灵力手段,如尸傀等,简直如出一辙。
后来自己击杀黑水玄蛇,击伤女修,那女修便逃遁去了。
自己尽力而追,却未追上,未能与白猿报得生死之仇,简直一大憾事,林庸至今仍旧耿耿于怀。
秦眠红与欧阳甫相斗,只使出尸傀等手段,其余手段尚自未使出,不如探上一探。
林庸盯上秦眠红储物袋,一边是一只粉线镶金袋子,正是一只灵兽袋。
林庸御物取来,破开封印,其间嘶嘶声响,似乎蛇吐信子声音一般。
不过一会,三条黑蛇蠕蠕爬出,一身腥恶之气扑面而来。
三蛇圆圆团着,一会将秦眠红围住,蛇信微吐,蛇眸直竖。
林庸脸色淡然,心中却想:“还真是黑水玄蛇。”
其中两条一阶后期,还有一条至粗至长的,已经是二阶初期蛇妖的,隐约有当年自己击杀的那只黑水玄蛇的影子。
“莫不是当年那只黑水玄蛇的后代?”
眼下尽是猜疑,唯有询问秦眠红之后,才知自己推测对错与否。
林庸掐指捏诀,灵光一现,逸向秦眠红。
秦眠红惺忪而醒,两眼迷离,正自疑惑之间,脑袋一晕,跟着不知人事。
耳边只传来一声洪亮声响,似撞钟一般,容不得拒绝。
“你是冀州人氏?”
秦眠红摇首道:“不是。”
林庸一惊:“不是冀州人氏,那便是冀州来的?”
秦眠红颔首道:“正是。”
林庸心中亦然好奇,“那你本是哪里人氏?”
“我不知道。”秦眠红摇首回答。
林庸浓眉微挑:“怎会不知道?”
秦眠红道:“修习功法出了岔子,只记得近几十年的事,出生何地何时,早忘的一干二净了。”
“原来是功法之故,那也罢了,之后便再问问柳山即可。”
林庸继续问道:“你师出何门?为何作乱于此?”
“尸傀宗内门弟子,秦眠红是也。作乱于此,不过是师门下发的任务罢了。”
“那天魁长老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秦眠红摇首。
林庸继续探问:“据点在何处?”
“三阳山中。”
秦眠红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
林庸知晓这是神识耗竭之缘故,自己施展引言术法已久,于己轻松无比,对于受术法者而言却是一大消耗神识的苦楚。
见此,林庸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当年在冀州南荒大山之中,你可豢养了一只二阶初期的黑水玄蛇,并指使生吞了一头一阶后期的白猿妖兽?”
秦眠红双眉紧蹙,似作回忆之状:“当年南荒大山之中,好久以前的事了。”
秦眠红右手抬起,忽然轻拍一下脑袋:“是了,当时我确实是在南荒大山待上了不少时日,曾追杀一名修士时,碰巧遇见了一头白猿,便叫灵宠黑水玄蛇将之作为点心吞服了。”
秦眠红说到此处,忽然颇感愤愤言道:“当时来了个不长眼的筑基修士,居然说本仙子打死了他的灵宠,与本仙子激斗起来。”
“最后此人不仅杀了本仙子灵宠,还打伤了本仙子,实在是可恶之极!”
“不就是区区一头一阶白猿么?至于如此吗?本仙子吃掉的灵宠,多了去了。”秦眠红喃喃言语。
林庸已然火冒三丈:“原来当年那名女修便是此人。真真说不清的因果关联。”
“自己离开冀州数十年,远赴青州,没曾想今日竟于此地再见‘故人’,真是好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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