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噬星者 第28章 统御遗骸

平台下方的空间死寂如墓，只有营养槽中液体缓慢循环的微弱声响，以及那中央巨大容器内聚合体散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灵能嗡鸣。无数合成体停止了攻击，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僵立在原地，它们传感器阵列的红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闯入者身上，等待着核心的进一步指令。

死亡守望小队成员背靠背围成防御圈，武器对准四周，呼吸在头盔内显得格外粗重。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们以往对异形或异端的认知，这是一种更本质的、对生命形态的亵渎与玩弄。

“帝皇在上……”卡修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与厌恶，“这就是‘升华之径’？将血肉与机械如此……强行缝合？”

“这不是缝合，卡修斯兄弟。”凯尔的声音低沉，他那异色的瞳孔死死盯着中央容器内的巨大聚合体，“这是……强制性的‘统御’。试图将不同的存在本质强行融为一体，但显然……失败了。”他能感觉到那聚合体内部无数意识的哀嚎与挣扎，它们被束缚在一起，无法分离，也无法真正融合，形成了一个充满痛苦与疯狂的混沌意识集合体。

“它……它还活着？”拉格纳低吼着，链斧指向那不断蠕动的聚合体，狼一般的直觉让他感到了极大的威胁。

“某种意义上的‘活着’。”沃特斯-7的电子眼快速扫描着，“检测到高度活跃但极度混乱的生物电信号与灵能波动。它维持着这个实验室最低限度的运转，并控制着这些合成体。它似乎是……这座实验室的‘心脏’，或者说，‘癌变的肿瘤’。”

就在这时，中央容器内的聚合体——或许可以称之为“统御遗骸”——那无数眼球和传感器猛地闪烁起来！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混乱的灵能冲击如同海啸般向小队涌来！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威压，而是夹杂着无数痛苦嘶嚎、疯狂低语和冰冷逻辑碎片的**精神污染**！

“坚守意志！”卡修斯大吼，圣血天使的基因原体赋予了他强大的精神抗性，他周身仿佛亮起一层微弱的金色光辉，抵挡着污染。

拉格纳发出一声咆哮，芬里斯野性的灵魂帮助他抗拒着非人的低语。博杜安紧咬牙关，钢铁之蛇的坚韧让他如同磐石。科沃斯的身影在阴影中微微晃动，似乎将部分精神冲击导入了虚无。

但其他几名伤势较重或精神稍弱的战士则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动作变得迟滞，眼神开始涣散。

凯尔承受的冲击最为直接！那混乱的灵能中，既有与他体内死灵力量同源的冰冷，又有虫族意志的贪婪，甚至还有一丝与他刚刚获得的“统御”共鸣相似、却走向极端扭曲的波动！这仿佛是他体内所有力量黑暗面的放大镜！

剧痛如同钻头般刺入他的脑海，那冰冷的死灵低语似乎在与外来的混乱灵能共鸣，试图夺取主导！虫族的掠夺本能也在蠢蠢欲动！

“不……”凯尔低吼一声，半跪在地，暗紫色的左臂死死按住头颅。他不能在这里失控！

就在意识即将被淹没的瞬间，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统御者”符号的影像，以及那行文字——“答案不在抑制，而在统御。万物归一，方得解脱。”

不是压制！是引导！是掌控！

他猛地抬起头，异色的瞳孔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属于人类的那只眼睛燃烧着不屈的意志，属于死灵的绿色电子眼中数据流疯狂奔涌！

他将那源自符号的调和共鸣提升到极致，不再试图去对抗那股混乱的灵能洪流，而是尝试去**理解**它，去**梳理**它！他以自身为媒介，将体内死灵的冰冷逻辑作为框架，将虫族的掠夺本能作为过滤网，将欧克的狂暴作为动力，将剥皮者的扭曲之力作为手术刀，强行对涌入的混乱灵能进行拆解、分类！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如同在风暴眼中跳舞。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成了无数碎片，又被强行粘合。

但这一次，他成功了少许！

那庞大的精神污染洪流，被他强行偏转、削弱！虽然依旧让他头痛欲裂，但不再是无法抵抗的毁灭冲击！

同时，他也从那混乱的灵能碎片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实验体K-77……统御协议过载……意识融合失败……反噬……封锁核心……警告……不得接近……

……钥匙……需要钥匙……重启……或者……净化……

钥匙？是指他手中的石板吗？

“它……它很痛苦……”凯尔喘息着，对卡修斯说道，“它是由无数失败实验体的意识强行聚合而成的怪物，它想被释放，或者……被毁灭。它在阻止我们接近核心！”

“那就如它所愿！”拉格纳咆哮道，他受够了这种精神层面的折磨，“毁了那个鬼东西！”

“那些合成体又动了！”博杜安警告道。

果然，随着“统御遗骸”再次发出无声的咆哮，周围的合成体如同接收到指令的丧尸，再次蜂拥而上！这一次，它们的攻击更加疯狂，甚至不惜自毁式地冲向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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