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噬星者 第81章 颅座献礼

废土的黎明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锈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汗臭和一种大战将至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兴奋感。碎骨大王的营地如同一个苏醒的钢铁蜂巢，无数绿色的身影在躁动、咆哮、将粗劣的武器砸得哐哐作响。waaagh!力场空前高涨，如同沸腾的海洋，冲击着每一个存在的意识。

凯尔站在营地中央，如同风暴眼中一块沉默的礁石。他被搞毛金刚和一队最精锐的兽人小子“簇拥”着，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碎骨大王那如同实质的、混合着贪婪与期待的目光，时不时如同探照灯般扫过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今天，他不再是搞毛金刚私藏的“大宝贝”，而是碎骨大王即将向对手炫耀、并用以碾碎敌人的“战争巨兽”。

“出发！碾碎铁下巴那群杂碎！（move out! crush Ironjawz gits!）”碎骨大王骑在一头被粗糙改造过、覆盖着钢板、喷着黑烟的钢铁巨兽（类似畸形的机械猛犸）上，巨大的动力爪直指远方一片笼罩在尘埃中的丘陵。那里，就是“铁下巴”战帮占据的“垃圾山”。

绿色的潮水开始涌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waaagh!”吼声，朝着目标进发。凯尔被安排在一台特别加固过的、如同移动堡垒般的钢铁撬兽上，位置紧随着碎骨大王的坐骑。这个位置意味着他将是冲锋的矛头，也将是敌人火力的焦点。

他闭目凝神，感受着体内奔流的力量。新融合的古老“寂静”能量如同冰冷的底层洋流，沉稳而深邃；waaagh!能量则如同表面的狂涛，汹涌澎湃。统御核心如同精密的中枢，协调着这一切。他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石碑传承的“紧急协议”，那复杂的能量编译模型如同星辰轨迹般烙印在他意识中。他不知道在这片纯粹的waaagh!狂潮中强行启动它会发生什么，但这或许是他唯一可能制造变数的手段。

行军没有遭遇太多抵抗。零星的、属于铁下巴战帮的侦察小子很快就被碎骨大王的前锋碾碎。随着逐渐靠近垃圾山，敌人的身影开始密集起来。那是一片由更加庞大的废弃舰船和工业机械残骸堆积而成的、如同畸形山脉般的堡垒，无数的射击孔和粗劣的炮台遍布其上，绿色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哇哈哈哈！铁下巴！你爷爷碎骨来了！滚出来受死！（waaahahaha! Ironjaw! Yer daddy Skullcrackaere! e out an get krumped!）”碎骨大王发出震天的咆哮，如同战鼓擂响。

回应他的是垃圾山堡垒上爆发的密集火力！粗糙的实弹炮弹、不稳定的能量光束、甚至还有燃烧的燃油罐，如同瓢泼大雨般向着碎骨大王的队伍倾泻而下！

“waaagh!！为了碎骨大王！（waaagh!！For boss Skullcracka!）”

“冲啊！拆了他们的破架子！（charge!wreck dere rickety fort!）”

兽人小子们狂叫着，顶着枪林弹雨发起了野蛮的冲锋。它们用身体硬抗伤害，用粗劣的武器还击，用最原始的方式消耗着敌人的防御。

碎骨大王的目标很明确。它那独眼死死锁定着垃圾山堡垒最高处，一个用粗大钢梁和废弃坦克炮塔搭建而成的、格外显眼的指挥平台。平台上，一个穿着厚重铁灰色装甲、下巴位置被丑陋的金属颚骨替代的兽人军阀——铁下巴，正挥舞着一把巨大的动力砍刀，咆哮着指挥防御。

“搞毛金刚！让你的大宝贝上！给俺轰开一条路！俺要亲手把铁下巴的烂下巴扯下来！（Gitsmasha! Yer secret weapon! blast a path! Iz gonna rip Ironjawz rusty jaw off meself!）”

搞毛金刚兴奋地嚎叫一声，用力推了凯尔一把：“听见没？上！让大王看看你的厉害！（Ear dat? Go! Show da boss wot ya got!）”

凯尔知道，表演的时候到了。他不能退缩，也不能过于保留。

他从钢铁撬兽上一跃而下，落在地面，溅起一片尘土。他没有立刻冲向最密集的火力网，而是抬起那只融合了多种力量的左臂，手背的微型星璇核心开始缓缓加速旋转。

他没有使用之前那种精微的物质瓦解能力，那在混乱的战场上效率太低。他选择了一种更符合兽人审美、也更适合清场的方式。

他引导着体内磅礴的waaagh!能量，混合着死灵逻辑赋予的精准控制力，以及一丝色孽碎片带来的对混乱轨迹的把握，将其尽数灌注到左臂之中。

嗡——！

左臂的暗绿色甲壳骤然亮起，手背的星璇核心爆发出刺目的苍白光芒，其中又夹杂着跃动的绿色电蛇！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他猛地将左臂对准前方一片敌人火力最密集的残骸掩体，掌心向前。

没有预兆，一道粗大的、苍白与绿色交织的能量洪流，如同扭曲的巨蟒，咆哮着从掌心喷涌而出！这能量洪流并非直线前进，而是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充满破坏美感的螺旋轨迹，所过之处，无论是厚重的金属板、粗大的承重柱，还是躲藏其后射击的兽人小子，都在瞬间被狂暴的能量撕裂、熔化、汽化！

一条由毁灭开辟出的、燃烧着苍白与绿色火焰的通道，瞬间出现在战场上！

这威力，这声势，远比普通兽人小子的武器要恐怖得多！甚至超过了一些兽人的重型火炮！

“waaagh!!！” 碎骨大王这边的兽人小子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它们看着凯尔如同行走的天灾，仅仅一击就清空了一大片区域，士气瞬间爆棚！

“瞧见没！俺的大宝贝！（See dat! my secret weapon!）”搞毛金刚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碎骨大王的独眼中也闪过一丝满意的红光，但它更关心结果：“别停！继续！给俺轰到铁下巴的破台子下面去！（dont stop! Keep goin! blast right to Ironjawz zoggin platform!）”

凯尔没有停顿。他如同一个精准而高效的毁灭节点，在战场上移动。左臂每一次抬起，都伴随着一道毁灭性能量洪流的爆发，将沿途的障碍和敌人清扫一空。他刻意控制着能量的属性和形态，有时是纯粹的waaagh!毁灭光束，有时夹杂着静滞特性让目标变得脆弱，有时则带着感知扭曲让敌人陷入混乱。

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超级大杀器”的角色，为碎骨大王的冲锋队伍开辟着道路。兽人小子们跟在他身后，如同决堤的洪水，沿着他开辟的毁灭之路，疯狂地涌向垃圾山堡垒的核心。

铁下巴战帮的抵抗在凯尔这不合常理的攻击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它们简陋的防御工事和武器，根本无法阻挡这种规则层面的暴力拆解。

很快，凯尔便清理到了指挥平台的下方。平台上，铁下巴军阀又惊又怒，它挥舞着动力砍刀，对着凯尔发出疯狂的咆哮，命令所有剩余火力集中向他射击。

“就是现在！闪亮玩意儿！把他给俺轰下来！（Now! Shiny fing! blast im down!）”碎骨大王在后方兴奋地吼道。

凯尔抬起头，看着平台上那个暴怒的绿色身影。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击。他需要给碎骨大王一个无可挑剔的“献礼”。

他再次抬起左臂，但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发射。他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古老的“寂静”线程上，尝试调动石碑传承中，关于能量结构弱点的知识。他的目光穿透了铁下巴那身厚重装甲的表面，如同最先进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其动力核心与装甲连接处的一个极其细微的能量流转不畅点。

同时，他暗中开始编译那“紧急协议”的一小部分基础结构，不是为了干扰“寂静之歌”，而是为了给这一击附加上一丝超越waaagh!的、更加本质的“规则穿透”特性。

星璇核心旋转到了极致，苍白的光芒几乎要吞噬一切。他将所有力量——waaagh!的狂野、死灵的精准、寂静的冰冷、色孽的诡谲、虫族的贪婪、欧克的蛮力，乃至阿斯塔特的不屈——在这一刻，以“升华火种”为核心，统御合一！

一道凝练到极致、色泽难以形容、仿佛蕴含着宇宙终极寂静与诞生之初爆炸的矛盾能量束，如同撕裂现实的一笔，无声无息地射向平台上的铁下巴！

没有巨大的声响，没有爆炸的火焰。

那道能量束精准地命中了凯尔锁定的那个弱点，然后……湮灭。

铁下巴军阀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它那金属的下巴发出“嘎吱”的扭曲声，厚重的胸甲以命中点为中心，瞬间化为最细微的、闪烁着苍白余烬的尘埃，如同被橡皮擦从现实中抹去！一个边缘光滑的空洞出现在它胸口，透过空洞，能看到它背后惊愕的兽人亲卫。

铁下巴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大洞，又看了看下方面无表情的凯尔，眼中的狂暴迅速被死寂取代。它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后倒下，从高高的平台上坠落，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战场，在这一刻，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无论是碎骨大王一方，还是残存的铁下巴战帮，都被这精准到极致、也恐怖到极致的致命一击所震撼。

紧接着，是山呼海啸般的“waaagh!”欢呼！来自碎骨大王的阵营。

“碎骨大王！碎骨大王！（boss Skullcracka! boss Skullcracka!）”

“赢啦！铁下巴死啦！（we won!Ironjawz dead!）”

残存的铁下巴战帮失去了首领，瞬间士气崩溃，开始四散奔逃。

碎骨大王驱动着钢铁巨兽，缓缓来到铁下巴的尸体前。它用动力爪轻易地撬下了那颗巨大的、带着金属下巴的绿色头颅，将其高高举起！

“哇哈哈哈！看见没！这就是跟碎骨大王作对的下场！（waaahahaha! See! dis is wot appens when ya fight boss Skullcracka!）”

它那独眼，再次落到了凯尔身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炽热与……占有欲。

“你！干得漂亮！（You! did good!）”

它指着被插在动力爪尖端的铁下巴头颅，对着凯尔，也对着所有兽人宣布：

“从今天起！你就是碎骨大王的……颅座献礼！俺最锋利的牙！（From now on!Yer boss Skullcrackaz… Skull-throne offerin! my sharpest tooth!）”

“waaagh!!！” 兽人们再次狂热地呼应。

凯尔站在原地，承受着那无数道混合着崇拜、恐惧与贪婪的目光。

颅座献礼……他凭借自己的力量，在这片残酷的废土上，赢得了最凶残的军阀的“赏识”，也为自己赢得了一个更加显赫、也更加危险的新身份。

他成功地在战争中存活下来，并展现了价值。

但他知道，碎骨大王的“赏识”，意味着更紧密的束缚，更不容拒绝的征召。他这把刀，已经被牢牢握在了最强大的军阀手中。

而他那暗中测试的“紧急协议”碎片，虽然未被察觉，却也让他意识到，动用这种力量的风险与代价。

统御之路，于血腥的献礼中，登上了更高的台阶，却也陷入了更深的权力漩涡。下一步，是成为军阀手中无可替代的利刃，还是寻找机会，反噬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