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几乎是撞开静滞庭院那流淌的光门冲出来的。精金头盔下,他的脸色因愤怒和被“同源波动”引发的灵魂剧痛而扭曲,胸腔里燃烧的屈辱感几乎要冲破动力甲的束缚。帝皇模糊的预言、马卡多冰冷的“变量”评断、以及那该死的、不属于他的悲怆波动在他脑海中翻腾撕扯。他现在只想离开这艘冰冷的、充满否定与审视的巨舰,回到他的卡利班猎场,用行动碾碎一切质疑!
然而,就在他踏入廊桥的瞬间,那个他此刻最不想看见的身影,依旧如同一个沉重的、无法摆脱的阴影,伫立在原地。
荷鲁斯·卢佩卡尔
战帅并未离开。他仿佛一座忧虑铸就的灯塔,固执地守候在风暴必经之路上。当他看到莱恩冲出光门,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几乎凝成实质的狂怒灵压时,荷鲁斯的心猛地一沉。莱恩的状态比他预想的更糟!那不仅仅是愤怒,更混杂着一种…灵魂层面的混乱与痛苦?这证实了他最深的担忧——静滞庭院的会面绝非顺利,甚至可能触发了某种危险的东西。
荷鲁斯立刻上前一步,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与急迫
“莱恩!兄弟!”他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沉稳,带着一种试图拉住失控猛兽的急切,“发生了什么?父亲对你说了什么?你的状态…你的灵魂波动…” 荷鲁斯强大的灵能感知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莱恩身上那异常活跃、带着撕裂感的“同源波动”,这波动让他联想到科托尼亚那些被腐化者濒临崩溃时的征兆!这比他预想的任何情况都更危险!
莱恩的脚步戛然而止,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猛然刹住扑击。他头盔猛地转向荷鲁斯,金色的瞳孔在目镜后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怒火!
“我的状态?!” 莱恩的声音如同炸雷,充满了被彻底点燃的暴戾。荷鲁斯话语中的每一个词,在他此刻被屈辱和痛苦烧灼的神经听来,都充满了最恶毒的讽刺和居高临下的窥探!“我的灵魂波动?!” 他猛地抬手,指向静滞庭院的光门,又狠狠指向阴影深处(那里是卢瑟崩溃的角落,但莱恩毫不在意),“先是那个灰袍的杂碎!现在又是你?!你们一个个都像嗅到腐肉的秃鹫!都想用你们该死的灵能来窥探我?!评判我?!”
荷鲁斯被莱恩狂暴的反应和扭曲的解读惊呆了。他急忙解释,试图安抚
“不!莱恩!你误解了!我是担心你!我经历过…”
“担心?!” 莱恩的咆哮打断了荷鲁斯,他向前猛地踏出一步,沉重的动力甲靴踩得精金地板发出呻吟。强大的原体威压如同实质的风暴,轰然压向荷鲁斯!猩红的披风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收起你虚伪的关心,荷鲁斯!”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轻蔑和因痛苦而扭曲的嘶哑,“你站在这里,穿着那身战帅的铠甲,享受着父亲的‘偏爱’,然后假惺惺地来‘担心’我?!担心我这个被预言要走向‘孤独’、被当成‘变量’观察的可怜虫?!你是来欣赏我的失败吗?来确认你的‘第一’位置是否稳固吗?!”
莱恩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利刃,字字诛心。他将自己遭受的一切屈辱和痛苦,全部扭曲投射到了荷鲁斯身上。战帅的铠甲、战帅的头衔、荷鲁斯此刻的关切…在他眼中都成了炫耀和对他无能的嘲讽!
荷鲁斯面对这毫无道理的指控和狂暴的灵压,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理解莱恩的愤怒,但无法容忍自己的善意被如此践踏,更无法忍受莱恩将帝皇的决策归咎于他的“谄媚”。他金色的眼眸中那份忧虑被更深的严肃和一丝被激怒的强硬取代。
“莱恩·艾尔庄森!”荷鲁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战帅的威严,也带着被深深刺痛的兄弟之情,“收回你的话!我的权柄来自责任,而非谄媚!我的担忧源自科托尼亚的教训,而非虚伪!你此刻的狂怒和混乱,正是黑暗最渴望的裂痕!” 他同样向前一步,战帅的灵能与莱恩狂暴的威压在空中激烈碰撞,无形的火花在精金廊桥中四溅!
就在这剑拔弩张、兄弟二人几乎要拳脚相向的瞬间——
莱恩体内那股被马卡多激发的“同源波动”再次剧烈震荡!伴随着一股撕裂灵魂般的剧痛,那冰原坠毁、金属撕裂、非人尖啸的幻象碎片再次猛烈冲击他的意识!他身体猛地一晃,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按在腰间狮剑剑柄上的手因剧痛而微微颤抖。这瞬间的虚弱,在荷鲁斯眼中清晰无比!
荷鲁斯的心猛地揪紧!莱恩的痛苦是真实的!他眼中的怒火瞬间被更深的担忧覆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扶住莱恩的肩膀
“兄弟!你的灵魂…让我帮你!”
“别碰我!” 莱恩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暴退一步,躲开了荷鲁斯的手!他金色的瞳孔因剧痛和极致的羞愤而收缩如针尖!在荷鲁斯面前暴露虚弱,这比任何屈辱都更让他无法忍受!他视为竞争对手、视为“谄媚者”的兄弟,此刻竟然想“帮助”他?这简直是对他骄傲最彻底的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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