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托尼亚第七巢都地下深层,旧纪反应堆核心腔室。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脓血,混合着钷素焦糊、腐烂血肉和某种亵渎知识的臭氧恶臭。荧光绿的粘液在扭曲增生的肉质管壁上流淌,形成亵渎的符文。这里曾是机械教智慧的圣殿,如今是万变之主(Tzeentch)亵渎逻辑的巢穴。
康斯坦丁·瓦尔多如同黄金铸造的神像,矗立在污秽的核心。他的终结者盔甲纤尘不染,猩红披风在污浊的气流中纹丝不动,仿佛自带隔绝污秽的力场。他身后的两名禁军呈犄角之势拱卫,监护者长矛尖端的灵能光焰稳定地燃烧着,驱散着试图靠近的粘稠阴影和低语。
没有激烈的战斗,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禁军的行动是绝对的、高效的、带着神性般的冷漠。
瓦尔多手中那柄最长的监护者长矛微微前指。矛尖的金色灵能光焰骤然暴涨,化作一道纯净的、如同液态阳光般的光流,精准地射向腔室中央那团搏动着的、由无数数据线缆、变异金属和荧绿粘液构成的腐化核心。光流所及之处,秽光尖叫着湮灭,肉质管壁碳化剥落,荧绿粘液如同遇到沸油的冰霜般瞬间汽化。没有爆炸,只有彻底的、无声的湮灭。这是帝皇意志的直接体现,对混沌本质的绝对否定。
一名禁军将监护者长矛插入地面,矛身释放出无形的灵能脉冲。空气中那些扭曲闪烁的、由腐化数据流构成的二进制符文和几何图案,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瞬间消失。试图侵入禁军通讯频道的亵渎低语和模仿指令,在接触到他们灵魂外围的绝对秩序屏障时,便如投入熔炉的雪花般消融无踪。
另一名禁军使用特制的、布满净化符文的容器,极其谨慎地收集了核心湮灭区域边缘残留的、尚未被完全净化的微量粘液和变异金属碎片。容器密封的瞬间,内部便启动了自毁性的灵能焚化程序——这些样本并非用于研究,而是为了确认彻底毁灭的完成度,并分析腐化特性以完善未来的反制协议。它们将在返回轨道后化为虚无。
瓦尔多冰冷的目光扫过角落一处被部分净化的静滞舱残骸——那是艾瑞莎·莫恩最后痕迹所在之处。没有怜悯,没有感慨。他的长矛轻轻一点,一道细微却无比纯粹的金色光丝射入残骸深处,将任何可能残留的意识碎片或知识污染彻底焚毁。对她最后的亵渎,由帝皇的利剑给予最彻底的终结。
整个净化过程,如同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冷酷、高效、不留一丝余地。没有激昂的呐喊,只有灵能光焰的嘶鸣和物质湮灭的细微噼啪声。禁军的存在本身,就是混沌的绝对对立面,他们的行动,就是一场无声的宣判
轨道上,帝皇幻梦号指挥甲板。
荷鲁斯的面甲下,牙关紧咬。全息战术星图上,代表瓦尔多三人的金色光点稳定地停留在腐化核心区,伴随着一系列代表“高能净化”、“样本回收(焚毁前)”,“污染源湮灭”的系统标识闪烁。他“看”不到地下的细节,但那三个纹丝不动、散发着冰冷权威的光点,本身就像是对他和他军团能力的无声嘲讽。
阿巴顿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私人频道响起,“大人,封锁线已稳固。但兄弟们……士气需要提振。瓦尔多的降临,像是在我们胜利的旗帜上泼了污水。” 他能感受到子嗣们的困惑和屈辱。
荷鲁斯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星图,仿佛要将其灼穿。愤怒的岩浆在胸腔奔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想象着瓦尔多在地下如同神只般降临,轻而易举地完成了他因警兆而未能、或帝皇认为他“不能”完成的任务。这份“不能”,像毒刺一样扎在他骄傲的心上。
科托尼亚是他一手统一的!这里的每一寸钢铁,都曾见证他的力量与智慧!如今,帝皇却派来禁军,仿佛在说,你的力量不够,你的判断可疑,你的家园需要“更高层次”的净化。这是对他统治根基的动摇。
他和影月苍狼刚刚用鲜血和烈火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与力量!瓦尔多的接管,无异于帝皇在说,你们的忠诚和力量,不足以应对真正的深渊。这份不信任,比任何异形的刀锋更伤人。
而最深的刺痛,莫过于想到艾瑞莎最后的痕迹,竟是由一群从未知晓她的陌生人、带着冰冷的帝皇意志去“终结”。这本该是他的责任,他的……告别。这份权力也被剥夺了。
就在这时,舰船沉思者冰冷的报告传来:“收到禁军统领瓦尔多加密通讯:G-12至地下核心区净化协议完成。污染源已彻底湮灭。区域辐射及亚空间读数降至安全阈值。重复,净化完成。”完成。
如此轻描淡写。
紧接着,一条优先级更高的、来自黄金王座本身的指令直接传入荷鲁斯的意识,“荷鲁斯,踏上被净化的土地。亲眼见证阴影的终结,感受帝皇之光涤荡后的……新生。”
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没有解释,没有安抚,只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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