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茶馆那场对峙,不到半天就传遍了县城,比说书先生的段子还火。
街坊们茶余饭后都在说——关茵茵沉着,田铭岳护妻,连陈公子都仗义,就关龙一家子不是东西。
张老三跟过街老鼠似的,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灰溜溜地跑了。
但关茵茵心里门儿清——这只是开胃菜。
她坐在铺子后院,手指敲着石桌,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张老三就是个拿钱办事的跑腿的,真正的病根在关龙那儿。打蛇得打死,不然早晚被咬。”
田铭岳蹲在旁边劈柴,斧头抡得虎虎生风,沉声道:“你想怎么干?我听你的。”
关茵茵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凑过去小声说:“他不是爱听谣言吗?咱就给他编个‘好梦’,让他主动跳出来。”
她附在田铭岳和田铭启耳边,把计划说了一遍。
田铭启听得眼睛发亮,拍着大腿喊:“妙啊二嫂!这招叫‘引蛇出洞’!保证让关龙那家伙上钩!”
第二天一早,县城里就传起了新消息——
“听说没?关茵茵跟她男人吵翻了!就因为前几天的谣言!”
“田铭岳气得回村里了,关茵茵一个人在铺子里哭,生意都快黄了!”
“真的假的?我昨儿路过,看铺子门都没开全呢!”
这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连关龙家那破院子都飘进了风。
关龙正蹲在门槛上抽旱烟,一听见这话,烟杆“啪”地掉在地上,蹦起来就喊:“妈!妈!听见没?那死丫头撑不住了!田铭岳都不要她了!”
刘莉雅正纳鞋底,手里的针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却还是嘴硬:“急啥?再等等,别是那丫头设的套。”
孔倩雯早就按捺不住了,从里屋跑出来,手叉着腰说:“等啥等啊妈!趁她病要她命!赶紧让张老三再加点火,把她骂得不敢出门!到时候她那工坊,还不是咱的?”
关龙被说动了,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当晚,他揣着几串铜钱,偷偷摸摸摸到县城码头——张老三就躲在这附近的破庙里。
张老三一见关龙,跟见了亲爹似的,扑上来就哭:“关爷!您可算来了!现在满县城都骂我,我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这事得加钱!不加钱我不干了!”
关龙心里骂了句“贪得无厌的东西”,但一想到工坊,还是咬咬牙,把铜钱塞过去:“少废话!钱给你,事办好了,还有赏!”
他凑到张老三耳边,恶狠狠地说:“你去‘茵岳’铺子附近,找个流浪小孩,教他骂!就骂关茵茵‘破鞋’、‘不要脸’!越难听越好!我看她还怎么开店!”
张老三捏着铜钱,眼珠一转,点头如捣蒜:“成!您放心!保证让她哭着关店!”
可他不知道,这俩人的悄悄话,全被躲在破庙拐角的田铭启听了去。
田铭启捂着嘴,强压着怒火,等关龙走了,撒腿就往铺子跑,边跑边喊:“二嫂!关龙那厮又使坏了!这次还想雇小孩骂人!”
关茵茵正跟田铭岳整理账本,一听这话,冷笑一声:“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想玩阴的?这次让他把牢饭都吃够!”
她抬头看向田铭岳,眼神亮得很:“都准备好了?”
田铭岳放下账本,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咯咯响:“早准备好了!几个本家兄弟都在后院等着呢!”
关茵茵一拍桌子:“好!那就收网!让他知道,惹我关茵茵,没好果子吃!”
第二天上午,太阳刚出来,张老三就领着个七八岁的流浪小孩,蹲在“茵岳”铺子斜对面的巷口。
那小孩脸脏兮兮的,手里攥着张老三给的半块干饼,怯生生的。
张老三压低声音,教他:“一会儿你就冲铺子喊,‘关茵茵是破鞋’,喊三声,这饼就全给你!”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要迈出步子,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田铭启!
他手里拿着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递到小孩面前,笑得温和:“小弟弟,饿不饿?这肉包子比干饼好吃,给你。”
小孩眼睛一亮,盯着包子咽口水。
田铭启又说:“是不是那个头上长癞痢的叔叔让你来骂人的?他给你多少钱?哥哥给你双倍,你告诉哥哥,他在哪儿好不好?”
小孩一听有钱,还能吃包子,立马指着巷口:“就在那儿!他让我喊坏话,给我半块饼!”
就在这时,张老三见小孩半天没动静,探头探脑地从巷口出来,想看看咋回事。
“动手!”
关茵茵的声音清亮地响起!
后院里,田铭岳带着三个本家兄弟,跟猛虎似的冲了出来,没等张老三反应过来,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张老三吓得魂都飞了,拼命挣扎,嚎得跟杀猪似的:“干啥!干啥!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啦!救命啊!”
关茵茵慢悠悠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打人?我们是抓造谣的无赖!”
她转头对围过来的街坊邻居,扬声道:“各位乡亲看看!就是这个张老三,前几天在茶馆污蔑我清白,今天又受我大哥关龙指使,雇小孩来我铺前骂街!想逼我关店!这种人,该不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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