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岳工坊”把山寨货干走后,名气跟吹气球似的往上涨。
铺子里天天人挤人,关茵茵忙得脚不沾地,嘴角却没下来过——赚钱的日子,谁不乐?
这天下午,进来个生面孔。
这人穿件青布长衫,浆洗得发白却干净,头发梳得溜光,脸蛋白净得像刚剥壳的鸡蛋,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他没急着买东西,在编织品货架前转来转去,眼神跟看宝贝似的,尤其盯着个竹编笔筒挪不开眼。
那笔筒是田明喜新琢磨的款,上面编了圈小竹叶,雅致得很。
他拿起笔筒,走到柜台前,对着算账的关茵茵温声开口,声音跟春风似的软。
“老板,这个笔筒甚妙,雅致里带着点拙趣,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关茵茵抬头,见他态度客气,笑着抬了抬下巴。
“是我家小姑子的手艺,公子眼光不错。”
书生眼睛“唰”地亮了,手都轻轻捏紧了笔筒。
“妙极!没想到这小县城里,竟有这般灵秀的手艺人!能把草木藤条,编出这么些雅韵来。”
付了钱,他却没走,反而往前凑了凑,眼神里带着钦佩。
“在下姓陈,草字文远。冒昧问一句,您可是‘茵岳工坊’的东家,关娘子?”
关茵茵愣了下——这读书人还知道自己?
她点了点头:“是我。陈公子找我有事?”
陈文远立马拱手,语气更热络了。
“久闻关娘子大名!以女子之身闯商界,还做得这么红火,实在令人敬佩!今日一见,娘子谈吐比传闻中还利落,真是难得!”
关茵茵被他文绉绉地夸得有点哭笑不得,摆手道:“陈公子过奖了,就是混口饭吃的手艺,没那么玄乎。”
这话刚落,就听见身后“哗啦”一声——是田铭岳搬着藤条筐出来了。
他本来脚步轻快,听见陈文远那番话,脚脖子猛地顿住,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扫过陈文远,没说话,默默把藤条筐往角落一放,抄起块抹布就擦柜台。
那柜台本来就亮得能照见人影,他却跟跟柜台有仇似的,擦得“咯吱”响,力道大得能把漆面蹭掉。
陈文远没察觉不对劲,还在跟关茵茵搭话。
“关娘子太谦了!这手艺里藏着匠心,哪是‘混饭吃’能比的?在下平日爱读些杂书,尤其喜欢民艺这些玩意儿,不知以后能不能常来叨扰,跟娘子探讨探讨?”
关茵茵刚要开口,就听“哐当”一声——田铭岳手里的抹布掉进了水桶,水花溅了他一裤腿。
她回头看过去,田铭岳绷着脸,耳根却有点红,弯腰捞抹布时,侧脸线条硬得像块石头。
“陈公子说笑了,”关茵茵转回头,对陈文远笑得客气却疏远,“我们开铺子的,自然欢迎客人。但‘探讨’不敢当,您要是喜欢物件,随时来逛就行。”
陈文远眼里闪过点失望,却还是保持着风度,又拱了拱手。
“是在下唐突了。那这笔筒我就先带走,改日再来拜访。”
他拿着笔筒,走三步回头看一眼,活像舍不得离开似的。
人刚出门,田铭岳擦柜台的劲儿更足了,柜台边缘都快被他擦出火星子。
关茵茵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他紧绷的胳膊,憋着笑调侃。
“喂,田铭岳,你跟这柜台有杀父之仇啊?这么使劲擦,再擦就漏了!”
田铭岳动作一僵,头也不回,声音闷得像堵了棉花。
“没有。”
“没有?”关茵茵凑到他跟前,歪着头看他板成铁块的脸,故意拉长了声音,“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看陈公子长得俊,说话又好听,你心里不痛快了?”
田铭岳耳根“唰”地红透了,猛地转头瞪她,眼神里还带着点慌。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关茵茵忍着笑,故意叹气,“唉,人家陈公子是读书人,知书达理,还会夸人。哪像某些人,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连句软话都不会说。”
田铭岳被她噎得脸都红了,胸口起伏了两下,猛地把抹布往水桶里一扔,转身就往后院走,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
“我去看看新染的藤条干没干!”
看着他几乎是“逃”走的背影,关茵茵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旁边田明喜正编着篮子,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小声嘀咕:“二哥这醋劲儿,都快把铺子腌成酸菜缸了。”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醋意值飙升,情感波动 10!】
【系统吐槽:哎哟喂!千年铁树终于会吃醋了?宿主你这激将法也太糙了,也就田铭岳这木头疙瘩会上当!不过干得漂亮!继续撩,本系统赌五毛,他下次能憋出句情话来!】
关茵茵笑得更欢了——这木头,总算有点开窍的意思了。
打那以后,陈文远真就隔三差五来。
有时买个小篮子,有时就站在货架前看,跟关茵茵聊几句风土人情,或是夸两句编织品。
话里话外都客气,可那眼神里的欣赏,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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