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四那场闹剧,没翻起多大浪。
隔天镇上就没人提了——毕竟田家现在火得很,谁有空揪着个渣男不放。
田明红更是半点没受影响。
该教徒弟教徒弟,该画新图样画新图样,脸上的笑比以前多了,腰杆也挺得更直。
连编出来的篮子,都比以前灵动几分。
工坊的订单还跟雪片似的来,院子里堆的藤条、竹片,都快堆到墙根了,走路都得侧着身子。
这天晚上,晚饭刚吃完,碗筷还没收拾完。
关茵茵敲了敲八仙桌,清了清嗓子:“都别走,开个会。”
“开会?”田铭启正叼着牙签剔牙,差点把牙签咽下去,“二嫂,咱庄稼人开啥会?难道是……要分钱了?”
他就是随口胡诌,没想到关茵茵真点头了:“差不多,比分钱还重要。”
说着转身进里屋,抱出个沉甸甸的木匣子,“咚”地往桌上一放,震得碗碟都晃了晃。
全家人的眼睛瞬间就黏上去了。
这匣子谁都认识——关茵茵专门用来放钱和账本的,平时锁得严严实实,今儿居然敞亮地抱出来了。
田老汉赶紧把烟袋锅子往桌上一磕,坐直了身子:“茵茵,这是……”
田甜和田瑞两个小家伙也不闹了,趴在桌边,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小声嘀咕:“好多钱钱吗?”
关茵茵打开匣子,里面的钱码得整整齐齐,一沓沓的,还夹着几本账本。
她没先拿钱,把最厚的那本账本抽出来,“啪”地摊开:“从‘茵岳工坊’注册到现在,咱接了二十七笔订单,材料钱、运费都刨出去了,净赚的数,在这儿呢。”
她伸手指着最后一行数字,报了个数。
屋里瞬间静得能听见蚊子飞。
田铭启的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牙签掉地上都没察觉。
田明喜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娘哎……这么多?”
连一向稳得住的田铭岳,眼神都亮了亮,手指不自觉地攥了攥。
田老汉的手都抖了,烟袋锅子差点掉地上——这数,比他家以前十年攒的还多!
“二嫂,这……这真是咱赚的?”田明悦声音发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纸黑字,一笔一笔都记着,还能有假?”关茵茵合上账本,扫过全家人的脸,语气里带着劲,“以前咱家用鸡蛋换盐都得算着来,现在能有这日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咱全家一起熬出来的——白天编篮子,晚上赶订单,谁都没偷懒!”
她顿了顿,声音更高了:“所以这钱,是咱全家的!今儿不光分钱,还得把往后的日子,好好说道说道!”
“真分钱啊!”田铭启终于反应过来,激动得搓着手,差点蹦起来,“二嫂,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疼你也没见你少偷懒。”关茵茵白他一眼,伸手把他嘴角的饭粒擦掉,“口水擦了,别滴我账本上,晦气。”
众人“轰”地笑了,紧张的劲儿一下子松了。
关茵茵拿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每个人的出工情况:“爹,这是您的份——您帮着挑材料、看院子,辛苦您了。”
她把一沓钱推过去,厚度比旁人多了些。
田老汉看着钱,眼圈有点红,手颤巍巍的,半天没敢接:“茵茵,我……我也没干啥重活……”
“您是家里的主心骨,这份必须有!”关茵茵把钱往他手边又推了推,“拿着,给您买两斤好烟,再扯块布做身新衣裳。”
接着是田铭岳:“铭岳,家里外头都靠你,送货、看场子,这是你的。”
田铭岳看着推过来的钱,又看了看关茵茵,没多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全是认可。
然后是田明喜、田明悦、田明红:“你们仨是工坊的主力,复杂的花样全靠你们,这份比旁人多,是你们应得的。”
田明红拿着钱,手都抖了,眼泪差点掉下来:“二嫂,我……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能赚这么多……”
“这是你凭手艺赚的,该你的!”关茵茵拍了拍她的手,“以后好好干,赚的还能更多!”
最后轮到田铭启,关茵茵给他的钱不算少,却故意逗他:“你跑业务还行,就是嘴太碎,下次少跟商户瞎侃,耽误事,不然下次就扣你钱。”
“别啊二嫂!”田铭启赶紧保证,“我下次一定少说话多干活,绝不耽误事!”
逗得全家人又笑了。
连田甜和田瑞都有小红包,关茵茵把红包塞到他俩手里:“甜甜拿去买糖,瑞瑞买新本子,以后要好好读书。”
两个小家伙欢呼一声,紧紧攥着红包,笑得露出了小虎牙。
分完钱,每个人面前都摆着钱,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但关茵茵没让大家乐太久,又敲了敲桌子:“钱分完了,咱得想以后——现在订单多到做不完,光靠咱家人,累死也赶不上,得招人!”
“招人?”田明悦有点担心,“村里的姑娘倒是多,可咱咋知道人品好不好?别招来偷懒的,还把咱的手艺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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