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了。”萧彻淡淡道,“江南的水患,朕已经派工部尚书去处理了,应该很快就能平息。”
“那就好。”沈清辞松了口气,“百姓能安居乐业,才是国家之福。”
萧彻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灯光下,她的侧脸柔和,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的算计和野心,让他烦躁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秋闱的事,你听说了?”萧彻状似随意地问。
“听说了,恭喜陛下,除去一害。”沈清辞笑道。
“算不得一害,只是敲山震虎而已。”萧彻哼了一声,“镇国公府的根基,没那么容易动摇。”
“陛下说的是。”沈清辞点点头,“不过,经此一事,他们应该会收敛不少,陛下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处理其他事情,比如……南境的靖王。”
提到靖王,萧彻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南境那边,镇南将军传来消息,靖王最近动作频频,似乎在和其他几个藩王联络。”
大乾朝共有四个藩王,除了南境的靖王,还有西境的凉王,北境的燕王,以及东境的海王。这四个藩王手握重兵,割据一方,一直是朝廷的隐患。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想联合叛乱?”沈清辞担忧道。
“可能性很大。”萧彻眉头紧锁,“尤其是凉王,一直和靖王交好,这次恐怕会响应他。”
沈清辞想了想:“陛下,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怎么下手?”萧彻看着她,“四个藩王,兵力加起来比朝廷还多,硬拼肯定不行。”
“臣妾不是说硬拼。”沈清辞摇摇头,“藩王之间,看似团结,实则各有各的心思,都想争夺最大的利益。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挑拨离间,让他们自相残杀。”
萧彻眼睛一亮:“你具体说说。”
“比如,”沈清辞沉吟道,“我们可以放出消息,说靖王暗中勾结外敌,想借外敌之手吞并其他藩王的地盘。凉王多疑,肯定会怀疑靖王。再比如,我们可以给海王一些好处,让他保持中立,甚至……帮助我们对付靖王。”
沈清辞的话如同一道灵光,照亮了萧彻心中的迷雾。他一直苦于藩王联盟势大,却没想过从内部瓦解他们。
“你说得对。”萧彻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藩王们各怀鬼胎,根本不可能真正同心同德。只要稍加挑拨,他们的联盟就会不攻自破。”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思绪飞速运转:“靖王野心最大,想当盟主,凉王肯定不服;燕王胆小怕事,最是摇摆不定;海王贪婪好色,可用利益诱惑……”
沈清辞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起。褪去暴躁的外壳,这位年轻的帝王,其实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果决的行动力。
“陛下英明。”沈清辞适时称赞,“不过,这些消息不能由朝廷直接放出,最好找些‘不经意’的由头,让消息自然而然地传到藩王耳中。”
“朕明白。”萧彻点头,“李德全手下有几个得力的暗卫,让他们去办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又细细商议了具体的细节,比如让暗卫伪装成靖王的手下,在凉王的地盘上散布“靖王与西境蛮族私通”的谣言;又比如让人给海王送去一批稀世珍宝,暗示朝廷有意扶持他,前提是他不插手靖王的事。
商议完毕,已是深夜。萧彻看着沈清辞略带疲惫的脸,心里莫名一软:“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陛下也早些休息。”沈清辞起身相送。
走到门口,萧彻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沈清辞,”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有些不自然,“以后……有什么想法,随时跟朕说。”
沈清辞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陛下。”
看着萧彻离去的背影,沈清辞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跳有些失序。她告诫自己,这只是盟友间的信任,不能多想。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看似平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萧彻的暗卫果然厉害,没用多久,各种关于藩王的流言就在各地传开了。
最先有反应的是凉王。他本就对靖王的盟主之位虎视眈眈,听到“靖王勾结蛮族”的消息,顿时疑窦丛生。他派人去查,结果被萧彻的暗卫误导,拿到了不少“证据”,更是坚信靖王想吞并他的地盘。
凉王当即下令,加强边境防御,不再理会靖王的联合请求,甚至暗中调兵,防备靖王偷袭。
靖王得知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派人去质问凉王,两人你来我往,骂得不可开交,联盟的裂痕越来越大。
而海王则在收到朝廷送去的珍宝后,果然心动了。他本就不想掺和靖王的事,有了朝廷的“承诺”,更是乐得作壁上观,干脆称病不出,对靖王的使者避而不见。
只有燕王,依旧摇摆不定,既不敢得罪靖王,也不敢得罪朝廷,一时间没什么动作。
消息传到京城,萧彻和沈清辞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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