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发现太阳已经西斜了。院子里静悄悄的,玄清不知去向。
阿竹心里有点慌,赶紧跑出屋,四处张望。就在这时,他看到玄清从山谷深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几根草药。
“师父!”阿竹赶紧跑过去。
“醒了?”玄清把草药放在石桌上,“感觉怎么样?”
“累……”阿竹如实回答,“师父,我们下午可以开始学修行的本事了吗?”
玄清笑了笑:“急什么?先教你一套吐纳法。”他示意阿竹盘膝坐下,“看好了,吸气时,意守丹田,缓慢深长;呼气时,放松全身,排出浊气……”
玄清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动作缓慢而标准。阿竹学得很认真,跟着玄清的节奏,一呼一吸。只是他年纪小,定力不足,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脑子里杂念丛生,一会儿想晚饭吃什么,一会儿想那夜明珠真好看,一会儿又想起村里的小伙伴。
“心不定。”玄清一眼就看穿了他,“重来。”
就这样,阿竹反复练习,练了一下午,也没找到玄清说的那种“气感”。他有些沮丧,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玄清倒是不着急,只是说:“吐纳是修行的基础,慢慢来,急不得。今天就到这吧,去把晚饭做了。”
“啊?还要做饭?”阿竹傻眼了。
“不然你想喝西北风?”玄清瞥了他一眼,“我这山谷里可没现成的饭菜。”
阿竹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做饭。好在小菜地里有新鲜的青菜萝卜,玄清的布包里还有些米,他就学着村里娘的样子,淘米洗菜,生火做饭。
结果可想而知,米饭煮得半生不熟,炒青菜黑乎乎的,还忘了放盐。
看着桌上那两盘“惨不忍睹”的饭菜,阿竹脸都红了,低着头不敢看玄清。
玄清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嚼了嚼,面无表情地说:“嗯……有进步空间。”然后又夹了一口米饭,“这个……可以再煮一会儿。”
阿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玄清瞪了他一眼:“笑什么?自己做的,自己吃完。”
“哦。”阿竹赶紧拿起筷子,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他还是吃得很香。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为师父做饭,也是他在这陌生的山谷里,感受到的一丝烟火气。
晚上,阿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心里却不像白天那么失落了。虽然没有学到飞天遁地的本事,每天还要干些劈柴挑水做饭的活,但他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赖。至少,身边有了一个师父,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他想起玄清教他的吐纳法,试着在心里默念口诀,调整呼吸。不知不觉中,竟然真的有了一丝微弱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丹田处轻轻动了一下。
“有感觉了!”阿竹心里一喜,正要仔细体会,却又什么都没了。
他也不气馁,继续练习。渐渐地,眼皮越来越沉,他带着一丝满足,沉沉睡去。
窗外,月光透过破洞洒进屋里,照亮了少年带着笑意的脸庞。玄清站在窗外,看着屋里熟睡的阿竹,眼神柔和。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修行之路,哪有那么容易。劈柴挑水,做饭洗衣,看似是琐事,实则是在磨练心性。这顽徒,性子跳脱,得慢慢打磨才行。
青风岭的夜,宁静而悠长,属于阿竹的修行,才刚刚开始。
日子就像山谷里的溪水,不紧不慢地流淌着。转眼间,阿竹跟着玄清在这山谷里已经住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阿竹的生活过得极其规律,甚至可以说是单调。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劈柴、挑水、打扫院子、做饭,然后就是跟着玄清练习吐纳法。
一开始,阿竹还觉得新鲜,每天盼着能早点感受到玄清说的“气感”,好早日踏上修行之路。可练了一个月,除了那天晚上隐约感觉到的一丝异动,之后就再也没什么进展了。
他心里开始犯嘀咕:难道自己不是修行的料?还是师父教的方法不对?
这天下午,阿竹又像往常一样盘膝坐在院子里练习吐纳。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微风拂过,带来竹叶的清香。可他的心思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吸气……意守丹田……呼气……排出浊气……”阿竹嘴里念叨着口诀,脑子里却在想昨天玄清从外面带回来的野果子,酸酸甜甜的,真好吃。又想到前几天在竹林里看到的那只小松鼠,毛茸茸的,跑起来像一阵风。
“砰!”
一个爆栗突然敲在他的脑袋上,疼得他“嗷”一声叫了出来。
“胡思乱想什么呢?”玄清站在他面前,脸色不太好看。
阿竹捂着脑袋,委屈地说:“师父,我没胡思乱想啊……”
“没胡思乱想?那你丹田处的气息怎么乱成一团?”玄清没好气地说,“三个月了,阿竹,整整三个月!你连最基本的气感都稳定不了,照你这样,再过三年也别想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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