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衣人脸色大变,他知道遇到了硬茬,色厉内荏地喊道:“你可知我们是血影教的人?敢伤我教兄弟,不怕教主找你麻烦吗?”
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血影教?三十年前就该埋在土里的东西,如今挖出来,也不过是堆臭骨头罢了。”
她说着,手腕微微用力,抵在那黑衣人的折扇又往前送了半寸。那黑衣人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
“滚。”女子淡淡吐出一个字。
为首的黑衣人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多言,扶起地上的同伴,捡起长刀,头也不回地顺着山道跑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渐浓的山林里。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不见,云惊尘才像是脱了力一般,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女子从巨石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收起折扇,蹲下身,看着他腿上的伤口:“伤得不轻,再拖下去,这条腿就废了。”
云惊尘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又是感激又是警惕,结结巴巴地说:“多……多谢姑娘相救,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女子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我叫苏落雁。你呢?为什么会被血影教的人追杀?”
听到“苏落雁”三个字,云惊尘猛地睁大了眼睛,他想起了赵师叔的话——去找落霞谷的苏谷主!难道眼前这个女子,就是落霞谷的苏谷主?可传闻中苏谷主是位年过半百的前辈高人,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年轻女子?
他定了定神,从怀里掏出那块苍澜令牌,递了过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叫云惊尘,是苍澜派的弟子。赵师叔让我……让我去找落霞谷的苏谷主,把这个交给她。”
苏落雁接过令牌,看了一眼上面的苍澜剑纹,眼神微微一凝,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将令牌还给云惊尘:“苍澜派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赵师叔他……”
提到赵师叔,云惊尘的眼圈瞬间红了,他用力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赵师叔他……他为了掩护我,已经……”
苏落雁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找个地方处理伤口,有什么事,路上再说。”
她说着,从行囊里拿出一小瓶药膏和一些干净的布条,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帮云惊尘清理伤口。药膏抹在伤口上,带着一丝清凉,疼痛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云惊尘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中的警惕渐渐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他想起赵师叔的嘱托,又从怀里掏出那个阴沉木盒,递了过去:“苏姑娘,这是赵师叔让我交给苏谷主的木盒。”
苏落雁接过木盒,入手微沉,她看了一眼上面的云纹,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走吧,我带你去前面的镇子落脚。”
她扶着云惊尘站起来,将他扶到驴子背上,自己则牵着驴绳,慢慢顺着山道往前走。
夜色渐渐笼罩了山林,只有几颗早亮的星星在天空中闪烁。山道上,一人一驴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蹄声“得得”,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云惊尘趴在驴背上,看着苏落雁牵着驴绳的背影,忽然觉得,或许这条布满荆棘的路,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难走。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木盒里装着的,不仅仅是苍澜派的秘密,更是足以搅动整个武林风云的漩涡。而他,这个原本平凡的杂役弟子,从接过木盒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和整个江湖的安危紧紧绑在了一起。
牵驴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灯火。随着脚步渐近,灯火越来越密,隐约可见一片错落的屋舍轮廓,竟是个依山而建的古镇。镇子入口处立着块斑驳的石碑,上面刻着“望月镇”三个字,笔画已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
进了镇子,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了门,只有几家客栈还亮着昏黄的油灯。苏落雁选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迎客来”客栈,扶着云惊尘下了驴,又让店小二把驴子牵去后院喂好,才带着他走进大堂。
客栈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汉子,见有客人来,连忙堆起笑脸迎上来:“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上房,再备些吃食送到房里。”苏落雁从袖中摸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柜台上,语气平淡。
老板掂了掂碎银,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好嘞!楼上最里面两间,安静!小二,带两位客官上去!”
一个机灵的小伙计应声上前,领着两人上了二楼。房间果然清净,推开窗就能看到后山的夜色。苏落雁让云惊尘先在隔壁房间休息,自己则进了房,将那阴沉木盒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云纹,若有所思。
不多时,店小二送来了饭菜,一碟酱牛肉,一盘炒青菜,还有两碗热腾腾的面条。云惊尘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也顾不上客气,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苏落雁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只是偶尔夹起一根青菜,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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