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废后娘家的人!”容妃哭着说,“他们抓了臣妾的家人,逼臣妾在汤里下毒,还说若是臣妾不做,就杀了臣妾的家人!臣妾也是被逼无奈啊!”
沈清辞心中一沉。果然是废后娘家的人在报复!他们不敢直接对她动手,便利用容妃来陷害她。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容妃连连磕头,额头很快泛起红痕,“臣妾可以对天发誓!前几日臣妾兄长派人递信,说废后娘家的人在江南扣了臣妾的父母,还附了父母被囚禁的字条……臣妾实在没办法啊!”
沈清辞盯着她泪涕交加的模样,指尖抵着桌案,指节泛白。容妃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可她太清楚这后宫的人心——示弱与哭诉,往往是最锋利的武器。但眼下若直接拆穿,只会让废后娘家的人坐收渔利,倒不如顺着她的话,揪出背后真正的黑手。
“起来吧。”沈清辞的声音褪去了方才的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若当真如你所说,本宫可以饶你一次。但你需如实告知,废后娘家的人是如何联系你的,又许了你什么承诺,说了什么话。”
容妃连忙起身,抹着眼泪细细道来:“是三日前,臣妾宫里的老太监悄悄递来一张字条,说臣妾的父母被他们扣在府中,若不照做,便要断了父母的饮食。字条背面还写着下毒的法子,说只需加一点点‘落胎草’,神不知鬼不觉,绝不会被人发现……”
沈清辞听得心头一紧,“落胎草”虽药性温和,却能慢慢侵蚀胎气,最终导致流产,确实比鹤顶红之类的烈性毒药更难察觉。若非她习惯性用银针试毒,今日怕是真要中招。
“那老太监现在何处?”
“臣妾怕走漏风声,已将他暂时禁在偏殿,只说他犯了错,未曾惊动旁人。”容妃连忙回道。
沈清辞当即下令:“晚晴,带两名侍卫去景阳宫,将那老太监秘密押到承乾宫偏院,仔细审讯。记住,动静越小越好。”
晚晴领命而去,殿内只剩下沈清辞与容妃二人。容妃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眼神里满是惶恐。
“你可知,今日之事若是败露,你我都难逃干系?”沈清辞看向她,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废后娘家恨本宫执掌六宫,更恨你当年落水之事牵连了华贵妃,才会挑唆你动手——他们要的,是一石二鸟。”
容妃身子一颤,脸色越发苍白:“臣妾……臣妾一时糊涂,求姐姐救我。”
“救你可以,但你需依本宫一件事。”沈清辞缓缓开口,“稍后皇上来看望本宫,你便装作无事发生,只说来看望本宫的胎气。至于这碗汤,就当是你真心送来的,只是本宫今日胃口不佳,尚未饮用。”
容妃虽不解,却也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连忙点头应下。
果然,傍晚时分,皇上便驾临承乾宫。他刚走进殿门,就见容妃正陪着沈清辞说话,桌上还摆着一碗未曾动过的汤。
“容妃也在?”皇上笑着走上前,伸手轻轻抚上沈清辞的小腹,“今日胎气如何?”
“劳皇上挂念,一切安好。”沈清辞笑着回话,又指了指桌上的汤,“这是容妃妹妹亲手熬的安胎汤,说是对胎儿极好,只是臣妾方才吃了些点心,倒有些喝不下了。”
容妃连忙起身行礼,顺着话头道:“是啊皇上,臣妾想着姐姐怀了龙胎辛苦,便学着熬了汤送来,希望姐姐和龙胎都能安康。”
皇上闻言颇为欣慰:“你有这份心便好。清辞,既是容妃一片心意,便让晚晴热着,待会儿再喝。”
沈清辞应下,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第一步,算是稳住了。
当晚,晚晴带来了审讯结果。那老太监果然是废后娘家安插在容妃身边的眼线,此次下毒之事确是受了废后兄长的指使,还供出废后娘家暗中联络了几位对沈清辞不满的前朝官员,打算等她生产后,借“妖妃误国”的由头发难。
“娘娘,现在证据确凿,咱们快去禀报皇上吧!”晚晴激动地说。
沈清辞却摇了摇头:“证据虽有,却只是老太监的一面之词,未必能扳倒废后娘家——他们在朝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贸然发难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等。”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眼下本宫怀有龙胎,皇上对本宫极为上心,废后娘家不敢轻举妄动。咱们只需暗中盯着他们的动静,收集更多证据,总有一天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辞一边安心养胎,一边让晚晴和小禄子暗中监视废后娘家的动向,同时嘱咐容妃稳住心神,继续装作被蒙在鼓里的模样。废后娘家见下毒之事没有败露,沈清辞也依旧安稳,果然没有再轻举妄动,只是暗中联络官员的动作越发频繁。
转眼到了次年春,沈清辞顺利生下一名皇子。皇上欣喜若狂,亲自为皇子取名“萧承煜”,寓意承继大统、光明璀璨,还下旨晋封沈清辞为皇后,正式册立她为六宫之主,举行了隆重的封后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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