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太后的寿辰快到了,各宫嫔妃都在准备寿礼。沈清辞想起太后喜欢书法,便亲自临摹了一幅《金刚经》,打算作为寿礼。晚晴拿着装裱好的书法去内务府登记,回来时却哭丧着脸:“小主,不好了!内务府的人说,您临摹的《金刚经》上,有一个字犯了忌讳!”
沈清辞心头一沉,连忙接过书法细看。只见“世”字的最后一笔写得稍长,竟有些像“亡”字的草写。她明明记得自己写的时候格外小心,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是不是装裱的时候出了差错?”沈清辞问道。
“奴婢问过了,装裱的师傅说拿到手就是这样!”晚晴急道,“内务府的人还说,这是大不敬之罪,要禀报皇上和皇后娘娘呢!”
沈清辞握着书法的手微微颤抖,她知道,这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金刚经》篇幅冗长,她临摹时极为专注,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定是有人在装裱的过程中动了手脚,想借太后寿辰之事置她于死地。
“晚晴,你先别急。”沈清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事绝不能让内务府的人捅上去。你去拿五十两银子,送给内务府的刘总管,就说我一时疏忽写错了字,求他通融一下,我即刻重新临摹一幅。”
晚晴连忙照做。好在刘总管收了银子,答应暂时压下此事。沈清辞松了口气,立刻铺纸研墨,重新临摹《金刚经》。这一次,她每写一个字都格外小心,写完后反复检查了三遍,确认无误后才让晚晴送去装裱。
可她没想到,这事还是传到了皇后耳中。次日晨昏定省,皇后看着她,语气冰冷:“沈贵人,本宫听闻你给太后准备的寿礼出了差错?”
沈清辞心中一紧,连忙屈膝行礼:“回皇后娘娘,是嫔妾一时疏忽,写错了字,好在发现及时,已经重新临摹了。”
“疏忽?”皇后冷笑一声,“《金刚经》乃佛门圣物,太后素来敬重,你竟敢在上面犯忌讳,这可不是一句‘疏忽’就能了结的!本宫看你是心思不诚,对太后不敬!”
周围的嫔妃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沈清辞知道,皇后这是故意借题发挥。她抬起头,目光坦荡:“皇后娘娘,嫔妾对太后的敬重天地可鉴。此次确实是嫔妾一时大意,并非有意为之。若皇后娘娘不信,可去问内务府的刘总管,嫔妾发现错误后,即刻便重新临摹了,绝无半分不敬之心。”
“你还敢顶嘴?”皇后脸色一沉,“来人,给沈贵人掌嘴二十,让她好好记住,在宫里行事,容不得半点疏忽!”
侍卫上前,正要动手,突然传来太监的唱喏:“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接驾。皇上走进殿内,见气氛凝重,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沈清辞,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皇后连忙上前,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最后道:“皇上,沈氏对太后不敬,理应重罚!”
皇上看向沈清辞,眼神询问。沈清辞叩首道:“皇上,嫔妾确实写错了字,但绝非有意不敬。嫔妾发现后已立刻改正,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拿起沈清辞重新临摹的《金刚经》,细细看了一遍,语气缓和下来:“字迹工整,笔力沉稳,可见用心。些许疏忽,难免出错,知错能改便好。皇后,此事便不必追究了。”
皇后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维护沈清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不敢违逆,只得应道:“是,皇上。”
皇上又看向沈清辞:“太后寿辰那日,你便在太后身边伺候笔墨吧,也让太后看看你的孝心。”
“谢皇上恩典。”沈清辞心中松了口气,这一次,她又侥幸过关了。
寿辰那日,沈清辞在太后身边伺候笔墨,举止得体,书法也深得太后喜爱。太后笑着对皇上说:“沈氏这孩子,不仅品性端正,字也写得好,哀家喜欢。”
皇上闻言,对沈清辞越发满意。寿宴结束后,皇上特意去了承乾宫。这是皇上第一次踏足承乾宫,晚晴和下人们都激动不已。
皇上坐在窗边,看着沈清辞临摹的书法,开口道:“近日宫中对你多有非议,委屈你了。”
沈清辞屈膝行礼:“能得皇上信任,嫔妾不觉得委屈。”
“你倒是通透。”皇上笑了笑,“皇后执掌后宫,却越发没有容人之量。容嫔心思深沉,也非善类。你在她们之间,需多些心眼。”
沈清辞垂眸应道:“嫔妾谨记皇上教诲,只求安分守己,不给皇上添麻烦。”
皇上望着她素净的侧脸,指尖划过桌案上的砚台:“朕知道你无心争斗,但这后宫本就是个漩涡,想独善其身太难。往后若遇着难处,不必硬扛,可直接来养心殿找朕。”
这话像一道微光,落在沈清辞心头,却也让她更清醒——皇上的偏爱从不是免死金牌,反而会让她成为更显眼的靶子。那晚皇上留宿承乾宫的消息,第二日便传遍了后宫,各宫送来的贺礼堆了半间偏殿,可其中藏着多少试探与忌惮,沈清辞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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