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沐也悄无声息地挪到了苏宁宁身侧,手中的匕首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泛着寒光。
连刘富贵都把刘春和往身后拉了拉,自己则紧紧握住了那把跟随他许久的旧菜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苏宁宁看着瞬间进入战备状态、同仇敌忾的队友们,心中一定,转头对还在发懵的刘海文挑了挑眉
“怎么样?现在,带路吗?”
刘海文和他身后的同伴们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几个人低声急促地商量了几句。
想到那个操控虫子、将他们逼入绝境的元凶,想到惨死的同伴“猴子”,他们的眼中也燃起了仇恨和决绝的火焰。
最终,刘海文重重点头,咬牙道
“带!我们带路!那个该死的家伙把我们害得这么惨,这个仇,一定要报!女侠,请跟我们来!”
车厢里弥漫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那是虫液干涸后的气味。
重新改装的中巴车引擎低沉地轰鸣着,轮胎压过路面散落的碎石和虫壳,发出细密而持续的碎裂声。
窗外,死寂的城市废墟在灰蒙蒙的天光下向后掠去,废弃的公车像僵死的甲虫斜靠在路边,破碎的橱窗后是黑洞洞的空间。
苏宁宁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但搭在青霜剑鞘上的食指却一下下轻轻敲击着金属鞘身,发出极有规律的轻响。
那声音不大,却在相对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系统猫蜷在她腿上,毛茸茸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似在打盹,但那对三角形的耳朵却像雷达般不时转动一下,捕捉着车外的每一点动静。
小丫把自己深深陷进副驾驶的座椅里,脸上还带着激战后的疲惫和一点苍白。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吱吱,那株平日张牙舞爪的变异藤蔓此刻蔫头耷脑,好几片叶子边缘带着明显的啮痕,柔韧的藤蔓上也布满了细小的伤口,渗出些许透明的汁液。
小丫的手指轻轻抚过一道较深的裂口,吱吱瑟缩了一下,藤蔓无力地卷了卷他的手腕。
“疼吗?”小丫低声问,声音有些沙哑。
吱吱用一片完好的叶子蹭了蹭他的手指,动作微弱。
“这帮该死的虫子……”
小丫看着吱吱的伤口,心疼地嘟囔了一句,随即又像是给自己打气般,轻轻拍了拍藤蔓
“不过别怕,等会儿找到正主,哥给你出气!”
他话音刚落,车子猛地一个颠簸,他的头“咚”一声撞在了车顶上。
“哎哟!我靠!”
小丫揉着撞疼的额角,刚才那点心疼瞬间被龇牙咧嘴取代
“嘿!我说,这破路是跟咱们有仇是吧?”
他嘴里嘶嘶地吸着凉气,但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洋溢着一种混合着疲惫与极度兴奋的红光。
他那一头乱发,随着车身的晃动而不安分地跳跃着。
“照这个颠法,等咱们开到地方,别说打架了,估计连昨天的饭都得颠出来!”
开着车的迟沐目光专注地落在前方坎坷的路面上,双手稳稳地把着方向盘。
灵活地操控车辆,避开一个翻倒的垃圾桶和一大片碎玻璃。
听到小丫的话,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淡淡回了一句:“坐稳了,少废话。”
“路况差,说明走的人少。”
苏宁宁依旧闭着眼,敲击剑鞘的动作没停,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是好事。”
“好事是好事,”
小丫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怀里的吱吱更舒服些
“就是不知道那个叫张狂的混蛋老巢还有多远,宁姐,咱们就这么直接杀过去?听起来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系统猫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光
“根据本喵对能量波动的追踪,方向没错距离应该不远了,而且,他敢把吱吱咬成这样,那必须直接到了就开杀啊,”
它的小胡子气愤地抖了抖,“就算他准备了满汉全席当赔罪礼,这事儿也没完!”
吱吱适时地发出一阵细微的、类似啜泣的簌簌声,藤蔓可怜巴巴地耷拉着。
苏宁宁终于睁开眼,瞥了一下系统猫和吱吱,又看向前方
“他要是真准备了满汉全席,你可以考虑只吃席,不动手。”
“喵!宁宁啊!”
系统猫的尾巴炸毛了,“本喵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猫吗?起码要加一箱顶级小鱼干!”
这对话让车厢里的气氛稍微活络了一点。
在车厢后排,木沐安静地蜷在靠窗的角落。
她低垂着眼,正用一块灰扑扑但干净的软布,一遍遍擦拭着她那柄骨白色的匕首。
察觉到苏宁宁的目光扫过,她抬起眼,那双清澈又带着野性的眸子眨了眨,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匕首上。
刘富贵坐在木沐旁边,把孙子刘春和紧紧搂在身侧安静的听着苏宁宁她们的对话。
他粗糙得像老树皮的手,一遍遍无意识地摩挲着放在腿上的那把菜刀。
刘富贵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低头看着孙子,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点安抚的笑,轻轻拍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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