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宁的目光冰寒刺骨,她越过咆哮的疤脸和他那些蠢蠢欲动的同伙,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就在这时,她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混乱,甚至让后面排队的一些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安全住所?”
她嗤笑一声,语速平缓却字字诛心
“是指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把几十上百人塞进一个漏风的仓库,任由疫病滋生?净化水源?
是那种带着浓重漂白粉味、每天限量一小口、喝多了还拉肚子的浑水?基础食物配给?”
她目光扫过守卫们还算饱满的脸颊,又瞥向墙根下那些面黄肌瘦的幸存者
“是发霉长毛的压缩饼干,还是掺了木屑和沙子的麸皮馒头?军事保护?”
她最后将目光落回疤脸那指着轮胎的枪口上,冷笑更甚
“是保护我们不被丧尸咬死,还是保护你们收租子、抢‘好货’的权力不被挑战?”
她每说一句,疤脸和他身后守卫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周围士兵的眼神也变得更加阴鸷危险。
这些话,像一把把尖刀,精准地挑开了那层薄薄的遮羞布,露出了里面腐烂的真相。
“‘强者’?‘贡献’?”
苏宁宁仿佛听到了什么绝世幽默,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清越却冰冷刺骨。
她甚至隔着玻璃,歪了歪头,“认真”地打量着疤脸因为暴怒而扭曲的五官
“这位大哥,您这‘强’和‘贡献’,是怎么个算法?是看谁口袋里晶核多,交的‘买命钱’多?还是看有没有觉醒异能,好被你们招安,然后推出去当挡丧尸的第一排人肉沙包?”
她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慵懒又犀利,眼神带着恍然大悟的、令人极其不适的“赞赏”,意有所指地扫过自己和角落里散发着兽性气息的木沐
“哦~~~原来如此!我悟了!”
她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吓了系统猫一跳
“或者……像您刚才那样,用您这双慧眼,把我们这些‘难民’当牲口一样扒拉扒拉,‘评估评估’成色?
看看‘肉质’如何,‘皮毛’光不光亮?值不值得带进去,这就是磐石堡垒引以为傲的‘强者生存法则’和‘价值评估体系’?高!实在是高!佩服!佩服!”
“我操你祖宗!老子他妈撕了你这张嘴!”
这字字诛心、句句揭皮的嘲讽,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最后引信!疤脸彻底疯了!
所有的理智、贪婪、甚至恐惧都被滔天杀意淹没!
他双眼赤红如血,狂吼着猛地抬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越过车窗,隔着玻璃死死锁定苏宁宁的眉心!
手指毫不犹豫地、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狠狠扣下扳机!
“去死吧贱人!”
“宁姐!”迟沐和小丫几乎同时惊叫,猛地就要用身体去挡。
就在扳机压底的万分之一秒!
被刘富贵搂在怀里的刘春和,猛地一颤!一声细微呜咽被枪声淹没。
无人察觉,孩子空洞眼中掠过一丝微光。
嗡
一股微弱、无形的精神涟漪,如同恐惧的尖啸,猛地从春和身上爆发!
它悄无声息,却精准刺入高度专注的疤脸及前排守卫紧绷的神经!
疤脸脑仁如被细针狠扎!
眼前猛地一花重影!
扣扳机的手指传来触电般的麻痹和心悸!动作骤然迟滞变形!
枪口失控地向上抬了一寸!
前排守卫同时感到强烈心悸眩晕,身体一晃,动作混乱!
几乎同一刹那!
“噗簌簌…”吱吱被震动和嘶吼惊扰,枝叶无意识一抖!几缕普通草屑灰尘飘落。
“唳——!!”车顶雪饼被彻底惊吓,发出凄厉变调的恐惧尖叫!
“哐当!咔嚓嚓!!”
车尾巨响!秃秃吓疯“屁滚尿流”乱窜中“意外”撞断锈蚀挡泥板,蹬掉破车灯!碎片飞溅!
而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没人注意到,几缕几乎看不见的、带着微弱麻痹效果的孢子粉尘,从吱吱微微摇曳的枝叶间悄然飘散,混入空气中,被前排几个吸入的守卫吸入,虽然效果微弱,却足以让他们扣动扳机的动作慢了半拍,眼神出现了一丝迷茫。
多重干扰瞬间叠加!混乱爆发!
“收起你的枪,你们这套把戏,我看腻了,今天,这‘门票’,我们不买,这‘羔羊’,我们也不当。”
说完,她不再看那因混乱和暴怒而脸色扭曲的疤脸,仿佛他只是路边狂吠的野狗。
她转身,对着自家队员,干脆利落地一挥手:“我们走。”
迟沐反应极快,几乎在苏宁宁话音落下的瞬间,已经猛踩油门!
中巴车引擎发出不甘示弱的怒吼,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和滚滚浓烟,车身猛地向后一挫,随即以一个近乎蛮横的姿态强行倒车、调头!
“拦住他们!开枪!打轮胎!”
疤脸守卫从短暂的混乱中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嘶吼,举枪欲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