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终于被大致清理干净,浓重的血腥味被晚风稀释了不少。
篝火重新变得温暖明亮,映照着几张疲惫但难掩好奇与紧张的脸。
迟沐、小丫和刘富贵爷孙俩,连同吱吱、秃秃和雪饼,都忍不住再次围拢到那个禁锢着诡异女孩的金属牢笼前。
笼中的女孩蜷缩在阴影里,电击的余威让她身体仍时不时地轻微抽搐。
灰白的乱发黏在汗湿的额角,那双没有瞳孔的猩红眼窝透过发丝缝隙,野兽般警惕而凶狠地“瞪”着外面的人影,喉咙里却是不敢在低吼。
小丫看着女孩那瘦小可怜又狰狞可怖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复杂
“唉……看她这身板,和春和差不多大吧,也知道是被丢了的还是被狼叼去养大,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真是造孽……”
刘春和抓着爷爷的裤腿,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女孩,一眨不眨。
刘富贵拍了拍孙子的头,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是凝重与不忍交织
“命是苦,可这野性……比之前我见过的老林子里最凶的狼崽子还烈。”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背上包扎好的伤口,那火辣辣的痛楚提醒着他这“苦命”孩子带来的致命威胁。
迟沐没好气地甩了甩胳膊,绷带下又渗出血迹,他语气硬邦邦的
“苦命?她苦命就能招来狼群要咱们的命?你看她那样,听得懂人话吗?跟头没驯化的野兽有啥区别!”
他转头看向一直靠在旁边石头上,正用小刀悠闲削着一块木头的苏宁宁
“宁姐,这小女孩咋办啊,总不能一直关着吧…”
“咋办,还能咋办?又不能沟通”
苏宁宁正专注地削着木屑,闻言动作没停,只是眼皮懒懒一掀,瞥了眼笼子,又瞥了眼迟沐。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慢条斯理地将小刀放下,抬起手在自己脖子处一划拉嘴里配合着发出一个轻微的、拟声的
“咔——嚓——”。
“就这么办”
动作轻松写意,眼神平静无波,但意思表达得精准无误。
这突如其来的、充满视觉冲击力的“建议”,让空气瞬间凝固。
小丫倒吸一口凉气,迟沐喉结滚动了一下,刘富贵眉头锁死。
就连笼中的女孩似乎都感应到了那股冰冷的杀意,颤抖戛然而止,身体绷紧。
“哎哟喂!宁宁!宁大老板!使不得!使不得啊!”
系统猫饼顿时在迟沐肩上炸了毛,像颗毛球一样弹起来,挥舞着小爪子,声音尖锐地打破了沉寂
“冲动是魔鬼!咱们是文明人!是讲道理、有格调的未来救世主团队!怎么能对一个小豆丁。哪怕是个有点扎手的小豆丁——动用这种终极手段呢?太不优雅了!太不人道了!”
它一边说着,一边灵巧地从迟沐肩上跳下,努力把自己炸开的毛捋平,摆出一副“让我来”的架势,迈着猫步小心翼翼地靠近笼子,同时不忘回头对众人叮嘱
“都靠边站靠边站!气场收一收!别吓着小朋友!看看你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能问出什么才有鬼了!”
猫饼努力挤出一个它自认为无比和蔼可亲的表情,对着笼子方向,用一种甜得发腻、哄三岁小孩的腔调开口
“嗨~小朋友~别怕别怕哈!坏蛋大灰狼都被我们打跑啦!你看,是可爱的猫猫我呀~我们没有恶意的哦!我们就是想跟你……嗯,交个朋友?聊聊天?比如……你喜欢吃什么呀?平时跟狼群都玩些什么游戏呀?”
它的小绿豆眼拼命眨巴,试图传递“友善”信号。
苏宁宁头都没抬,继续削着她的木头,凉飕飕的声音飘过来
“跟一个大概率生啃过丧尸、交流靠嚎叫的‘小朋友’讨论食谱和游戏?你的脑子也被丧尸吃掉了?”
猫饼被噎得猫脸一僵,梗着脖子强行挽尊
“咳咳!你这人!一点探索精神和耐心都没有!这叫什么?这叫战略性沟通尝试!身处末世,危机四伏,资源(人力资源)宝贵!
万一……万一咱们运气好,碰巧打开了她的心扉,把她从歧路上拉回来,发展成咱们团队未来的尖兵斥候呢?
年纪小怎么了?实力高深,可塑性强!这叫风险投资,潜力股懂不懂?”
它越说越觉得自己思路清奇,颇有远见,尾巴都得意地翘了起来。
“哦?潜力股?”
苏宁宁终于停下刀,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向猫饼,眼神里充满了“关爱智障”的意味
“就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召唤狼群把我们当自助餐的潜力股?嗯,这投资回报率确实挺高的,高到可能直接把本金都赔光,你这风投策略,挺别致啊,主打一个血本无归是吧?”
猫饼被怼得猫须直抖,恼羞成怒
“我……我这是在创造可能性!可能性懂不懂!这叫沟通的……的艺术!”
它决定用行动证明,再次转向笼子,清了清嗓子,把声音放得更“柔”
“乖哈,别紧张,我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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