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民宿的木质窗棂,洒在铺着粗布床单的床上。
顾屿是被一股淡淡的中药香气唤醒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时,发现裴川正端着一个白瓷碗走进来,碗里盛着浅褐色的汤药,冒着袅袅热气。
“醒啦?”
裴川笑着将碗放在床头的矮柜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体温正常后才松了口气,“我妈一早去附近的药房抓了药,熬了养胃驱寒的汤药,放温了,你趁热喝了吧。”
顾屿点了点头,接过碗时,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汤药入口带着淡淡的甘苦,却并不难咽,显然是裴母特意调整了配方。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裴川在一旁拿着蜜饯,等他喝完立刻递过去:
“吃两颗缓解一下苦味,我妈说喝完药吃点甜食能保护胃黏膜。”
吃过早饭,裴母给顾屿递来一个保温袋,里面装着上午要喝的中药和一小盒切好的山药块:
“山药养胃,饿了就当零食吃,别吃生冷的东西。等会儿散步别走远,量力而行,觉得累了就立刻休息。”
“谢谢伯母,麻烦您了。”
顾屿接过保温袋,心里满是感动。
四人沿着民宿周边的步道缓缓散步,山间的晨光柔和,洒在层林尽染的树木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步道旁的溪水潺潺流淌,偶尔有几片金黄的落叶飘落在水面上,随波逐流。
裴父和裴母走在前面,低声聊着天,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裴川走在顾屿身侧,放慢了脚步配合他的节奏。
顾屿穿着裴川给的厚外套,还是忍不住被山间的凉风激得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裴川立刻脱下自己的围巾,绕在他的脖颈上,轻轻系好:
“别冻着了,你体质弱,经不起风吹。”
“你不冷吗?”
顾屿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担忧。
“我火力壮,没事。”
裴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他泛红的鼻尖上,又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是不是又有点鼻痒?忍忍,等会儿回去给你喷点鼻炎喷雾。”
顾屿接过纸巾,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着,偶尔交流几句,话题大多围绕着身边的风景和顾屿的身体状况。
裴川会细心地提醒他避开路上的石子,在坡度稍陡的地方伸手扶他一把,每一个细节都透着满满的呵护。
中午回到民宿,裴川就钻进了厨房,按照母亲的专业指导准备养胃餐。
他系着围裙,动作利落,裴母没想到儿子居然对厨房如此熟悉。
先将提前泡好的小米淘洗干净,加入适量的水,用小火慢慢熬煮;又把裴母准备好的南瓜切成小块,蒸在锅里;还按照比例搭配了山药和红枣,煮了一碗香甜软糯的山药红枣粥。
“小米粥要熬到开花,这样才容易消化。”
裴母站在门口指导着,“南瓜蒸十五分钟就够了,别蒸太久,不然营养会流失。顾屿胃寒,粥里可以少放一点点红糖,中和一下寒性。”
“好,我记住了。”
裴川点头答应,时不时掀开锅盖查看粥的状态,还会用勺子搅拌几下,防止粘锅。
顾屿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裴川忙碌的身影,心里暖融融的。
阳光洒在裴川的侧脸上,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在光线下闪烁着微光。
这样的裴川,带着烟火气的温柔,让他无比安心。
午饭时,餐桌上摆着小米粥、蒸南瓜、山药红枣粥和几道清淡的素菜。
裴川先给顾屿盛了一碗小米粥,又夹了一块蒸南瓜放在他碗里:
“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这些都是养胃的,你多吃点。”
顾屿舀了一勺小米粥放进嘴里,软糯香甜,带着淡淡的米香,胃里传来一阵舒适的暖意。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
“很好吃,谢谢你。”
裴父裴母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餐桌上的气氛温馨而融洽,四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偶尔说起一些有趣的往事,欢声笑语不断。
晚饭过后,大家收拾好行李,准备返程。
顾屿看着裴父疲惫的神色,主动提议:
“叔叔,来的时候辛苦您开车了,回程您和阿姨休息,我和裴川来开吧,我们轮流替换。”
裴川立刻点头同意:
“对,爸妈,你们好好休息,我和顾老师来开就行。”
裴父裴母对视一眼,笑着答应了:
“好,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累了就换着开,别逞强。”
上车后,裴川让顾屿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则系好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他打开车载音乐,播放了一首舒缓浪漫的情歌,温柔的旋律在车厢里流淌开来。
车子驶离民宿,沿着国道缓缓前行。
顾屿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渐渐倒退的风景,倦意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努力找着话题:
“裴川,你平时开车的时候,喜欢听什么类型的歌?”
裴川从余光里看到他眼底的疲惫,又听出他声音里的倦意,立刻安抚道:
“别强撑了,困了就闭目养神一会儿,我一个人开车没问题。要是觉得无聊,我陪你聊聊天,你听着就好。”
“可是我怕你一个人开车会犯困。”
顾屿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
“放心吧,我精神着呢。”
裴川笑了笑,调低了音乐的音量,“你好好休息,我安心开车。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们找个服务区停下来休息。”
顾屿点了点头,不再坚持,缓缓闭上眼睛。
车厢里的音乐温柔舒缓,裴川平稳的驾驶让车子几乎没有颠簸,加上一天的疲惫,他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裴川侧头看了一眼熟睡的顾屿,眼神里满是温柔。
他放慢了车速,尽量保持平稳,还轻轻调高了空调的温度,防止他着凉。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顾屿的脸上,将他精致的眉眼衬得愈发柔和。
“好好休息,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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