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告捷,于轩对“打晕流”战术和“高效回收”模式更加痴迷,简直到了食髓知味的地步。然而,几次出击后,他也清醒地意识到,这种战术的成功,高度依赖于目标的选择。
去打一群衣衫褴褛、拿着木棍竹枪的杂兵,流程再顺畅,敲得再快,收获也有限得很,尽是些低价值的木头和少量粗劣铁片。
必须找“高价值”目标!什么是高价值目标?是那些装备精良、浑身是“宝”的精锐部队?还是……那些装载着大量金属军械和原料,仿佛移动宝库般的辎重队?
想到这里,于轩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他立刻把耗子叫到跟前,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耗子啊,我的好兄弟!现在咱们曲部的‘业绩’,乃至未来发展的根基,可就全靠你的情报了。”
耗子被他看得后颈发凉,汗毛倒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问:“头儿,您……您别这么笑,俺害怕。您又想干啥?俺打听消息可是要花钱的,上次垫付的肉干钱还没报呢……”
“钱不是问题!以后绝不再让你垫付!”于轩大手一挥,显得豪气干云(尽管内心正在为即将流出的铜钱而默默滴血),“听着,从现在起,你情报工作的重点,给我像钉子一样盯死两方面。
第一,敌军精锐部队的调动和驻扎情况,尤其是那些番号响亮、装备着铁甲、强弓硬弩的那种硬骨头!
第二,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于轩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精光,“敌军辎重队的行军路线、护卫力量、最重要的是他们运送的东西!特别是运送铁矿、铜锭、废旧军械、或者成品刀枪铠甲的车队!一个都不能放过!”
耗子眨巴着小眼睛,更加疑惑了,挠了挠头:“头儿,咱这是要学古人劫粮道断他根基?还是想抢点好装备给自己弟兄们换上?劫粮道风险太大,抢装备……咱们之前上交了那么多,也没见上官给咱换新的啊,净给些虚头巴脑的夸奖……”
“肤浅!目光短浅!”于轩立刻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义正词严地教育道,“我们的目标,是回收!是节约!是避免宝贵的资源被敌人浪费!你想想,那些铁矿、铜锭,还有那些只是略有缺损的军械,放在敌人手里,能发挥出应有的价值吗?不能!我们这是在为朝廷节省军工开支,是在从根本上削弱敌人的战争潜力!是在为未来的天下太平做贡献!这格局,要打开!懂吗?”
耗子:“……”(头儿您说得真是冠冕堂皇,比戏文里的忠臣还能说会道,但俺咋总觉得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去捡那些别人看不上的“破烂”呢……)
虽然心里疯狂吐槽,但耗子还是认命地掏出他那本皱巴巴的小本子,用炭笔认真记下了于轩的要求。他发挥自己鼠有鼠道的本领,将手下几个最机灵、最不起眼的探子像撒豆子一样撒了出去,重点收集于轩需要的信息。于是,铜钱和肉干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花出去,换回来一条条或准确或模糊、真真假假的情报。
“头儿,黑风峪那边新驻扎了一支敌军的‘铁山营’,据说人人披挂半身铁甲,用的是清一色的精铁长矛,油光锃亮!”耗子兴奋地汇报,仿佛看到了移动的铁矿。
于轩摸着下巴:“铁山营?名字挺唬人,听起来就很‘硬核’。位置、人数、哨卡布置呢?详细说说!”
“校尉大人,探子冒死回报,明天午后,有一支三十辆大车的辎重队要经过野狼沟,押送的主要是修补城墙用的石料和……嗯,据内线说,里面好像混着十几车生铁锭!”耗子压低声音,一脸神秘。
于轩眼睛一亮:“生铁锭!好!野狼沟地势险要,正是打埋伏的好地方!护卫情况摸清了吗?”
“老大!天大的好消息!”耗子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来,“一支专门运送报废、待回炉兵器的车队,护卫只有两队老弱病残!正在慢悠悠地往他们大营方向走!这简直是白送啊!”
于轩一拍大腿,喜形于色:“报废兵器?好!量大管饱,还不用心疼打坏了!准备出击!”
于轩根据耗子提供的这些“价值情报”,精心选择目标,权衡风险与收益,然后带着部队兴冲冲地出发,“回收”去了。每次得手,看着空间里堆积如山的金属原料和那些只是略有卷刃、变形的“废旧”军械,他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专门盯着辎重队和“高价值”精锐打,次数多了,难免引起同僚的注意。一次点卯后,另一位曲军侯凑过来,好奇地问于轩:“于校尉,最近怎么总见你带着兄弟们往山沟里钻,专找辎重队的麻烦?那玩意儿油水不多,风险还不小,图啥啊?不如跟我们去前面冲阵,斩首立功来得痛快!”
于轩立刻摆出那副经典的“憨厚老实”面孔,眼神中充满了忧国忧民的神色,义正词严地反驳:“兄台此言差矣!辎重乃敌军之血脉,精锐乃敌军之爪牙!断其血脉,钝其爪牙,方能伤其根本,促其溃败!我辈军人,岂能只贪图阵前斩首之快意,而忽视这等影响战局走向的大事?至于风险?”他昂起头,一脸正气,“为国效力,为民除害,何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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