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从捡垃圾开始 第82章 兵部报到，流程繁琐遇刁难

把老铁、耗子和瘸叔送到城西的临时住处。这是一处由旧驿站改造的院落，于轩便揣着皱巴巴的委任文书，独自一人前往兵部衙门。

临走前，耗子还特意塞给他一小袋狄人银币，压低声音说：“头儿，京城的小吏都爱刁难外乡人，这钱备着，要是有人找事，就给点‘心意’，别硬碰硬。”

于轩捏着那袋沉甸甸的银币，心里好笑又无奈。他在边境靠 “捡破烂” 攒点家底，到了京城，居然要先用来应付这些歪门邪道。

兵部衙门坐落在皇城根下，远远望去，那朱红的门楼比边境将军府的主宅还要气派。大门上钉着一排排黄铜门钉，每颗都有拳头大小，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门口矗立着两尊汉白玉石狮子，眼睛雕刻得炯炯有神，爪子踩着绣球，仿佛在无声地彰显着朝廷部门的威严。

守门的卫兵穿着崭新的明光铠，甲片擦得锃亮，能映出人影，腰间佩着制式长刀，刀柄上缠着红绸，眼神锐利如鹰，扫过于轩时，带着一股京官特有的审视感。

那目光从他的旧靴子落到他腰间的佩刀，再到他风尘仆仆的官服，像是在评估一件 “来自乡下的货物”。

“来者何人？可有文书？” 左边的卫兵上前一步，语气冷淡，没有丝毫客气。

于轩掏出委任文书，双手递过去：“边军校尉于轩，前来兵部报到，烦请通传。”

卫兵接过文书，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又对照着于轩的脸看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对身边的同伴说：“你在这盯着，我进去通报。” 说完，转身走进大门，那背影都透着几分 “高人一等” 的傲慢。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于轩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官员。他们大多身着体面的官服，从从九品的青衫到五品的绯袍都有，步履匆匆，脸上要么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要么带着应付差事的疲惫。

偶尔有几个武将模样的人走过，身上的盔甲比卫兵的还要精致，却少了几分边境将士身上那股浴血奋战的悍勇之气。

他们的甲片没有刮痕，佩刀没有血锈，连腰间的箭囊都摆得整整齐齐，像是装饰品而非武器。

“这就是京城的武将？怕不是连马都没骑过几次，更别说上战场了。” 于轩在心里吐槽，“要是让他们去边境打狄人，估计第一回合就得把盔甲跑丢。”

终于，通报的卫兵回来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摆了摆手：“跟我来，主事大人在偏厅等你。”

于轩跟着卫兵走进大门，穿过几重庭院。庭院里种着名贵的牡丹和海棠，花瓣上还沾着水珠，显然刚浇过水，枝叶修剪得整整齐齐，连一片枯叶都没有。

这和边境军营里随处可见的杂草、乱石形成了鲜明对比。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于轩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安静得有些压抑。

“这庭院要是改成训练场，能练五十个士兵的刺杀术。” 他又开始职业病发作，“可惜了，种这些花花草草，除了好看，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种点土豆，能当军粮。”

最后，在一间挂着 “西偏厅” 牌匾的屋子前，卫兵停下脚步：“进去吧，大人在里面。” 说完，便转身离开，连门都没替他开。

于轩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偏厅里的陈设很雅致，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下面是一张梨花木大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和一堆卷宗，旁边放着一张铺着锦缎垫子的圈椅 。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文官正坐在上面，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手里的茶盏是青瓷的，杯沿描着金边。

这就是负责接待的兵部主事，姓王，官居从六品。他见到于轩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于校尉？哦，就是从边境那个……‘先登营’回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翻开桌上的卷宗，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那节奏缓慢而刻意，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于轩微微躬身，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末将于轩，见过王主事。”

王主事放下茶盏，拿起卷宗，用手指点了点其中一页：“叙功折子我看了，斩获不少啊 。斩敌三百，破辎重队五次，还探得赤铁矿脉。听起来倒是挺厉害。”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揶揄，“就是这上交的军械…… 我看了清单，品类颇杂啊，什么破铜烂铁都有，连带着血的绷带都交上来了，倒像是从战场上捡来的。于校尉，咱们兵部收的是战利品，不是收破烂，你这…… 是不是有点太‘勤俭’了？”

于轩早料到会有人拿这事说事，心里早有准备，语气依旧沉稳：“回大人，末将以为，为国征战，当以勤俭为本。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军械碎片，熔了能再铸兵器；带血的绷带虽脏，但若能从中分析敌军的伤病情况，也能为后续作战提供参考。末将在边境时，常听老兵说‘每一块铁都有用，每一粒粮都不浪费’，所以才不敢随意丢弃这些‘杂物’。”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 “破烂” 的由来，又捧了一把 “勤俭” 的名头。可王主事显然不吃这一套，他放下卷宗，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暗示：“于校尉忠心可嘉，就是这想法，未免有些太…… 实在了。” 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搓了搓，那动作再明显不过，要好处。

“这京城不比边境，办理叙功手续，环节繁多，” 王主事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 “好心提醒” 的意味，“从核对功绩到录入名册，再到申领赏银，各个关节都需要‘打点’一二，这样才能顺畅无阻。于校尉刚从边境回来，怕是不懂这些规矩吧？”

于轩心头瞬间燃起一股火气。边境将士们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刀架在脖子上拼来的功绩，到了京城，却要被这种只会喝茶敲桌子的小吏勒索，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前世当雇佣兵时，遇到这种勒索的人，他早就让对方 “永远闭嘴” 了。可脑海中突然闪过瘸叔临行前的告诫：“京城不比边境，龙蛇混杂，凡事需忍耐，不可轻易动怒，以免给人留下把柄。你现在根基未稳，要是得罪了兵部的人，后续的赏银、任命都会出问题，甚至可能被扣上‘目无上官’的罪名。”

想到这里，于轩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丝略显憨直的笑容，挠了挠头，一副 “刚懂规矩” 的样子：“大人说的是！是末将考虑不周，不懂京城的规矩。您也知道，末将在边境除了打仗就是守阵地，哪见过这些门道。”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耗子准备的那袋狄人银币，袋子 “哗啦” 一响，透着沉甸甸的分量，“末将刚从边境回来，身上除了些军饷和微薄的赏银，一路开销下来，也所剩无几了。这是末将的一点心意，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还请大人行个方便，通融通融。”

他不着痕迹地将钱袋推到王主事面前，同时，眼神微微一沉，那是在战场上无数次与死神擦肩后磨砺出的冰冷杀气，虽然只释放了一丝，转瞬即逝，却足以让常年养尊处优的文官心生畏惧。

王主事的手指刚碰到钱袋，就被这股杀气激得一个激灵，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茶水差点洒在锦缎垫子上。

他抬头看向于轩，这才发现眼前的校尉虽然穿着不起眼的官服，眼神却像藏着刀子。那不是普通武将的凶悍，而是见过血、杀过人的狠厉。

王主事心里瞬间盘算起来：这于轩看着是个粗人，却不好惹，万一真把他惹毛了，自己一个文官，可挡不住他的拳头。再说了，这袋银币虽然是狄人铸的，成色一般，但也够自己半个月的俸禄了，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跟他较劲。

想到这里，王主事干笑两声，连忙把钱袋塞进袖口里，语气瞬间热情了不少：“于校尉客气了！都是为朝廷办事，互相通融是应该的。你放心，你的功绩我都核对过了，没问题！手续我这就给你办，保证半个时辰内搞定！”

说着，他拿起笔，沾了沾墨，飞快地在卷宗上签字、盖章，动作麻利得像是换了个人。之前那慢悠悠的节奏、刻意的刁难，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就把办好的文书递给于轩：“好了，手续都齐了。你拿着这文书，去后堂申领赏银和官服，然后等着参加三日后的叙功大典就行。”

于轩接过文书，看了眼上面清晰的印章，心里冷笑一声，表面却依旧恭敬：“多谢王大人通融，末将告辞。”

走出兵部衙门，于轩回头看了一眼那气派的门楼，阳光照在黄铜门钉上，闪着刺眼的光。他捏了捏手里的文书，内心冷哼：“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耗子说得没错，这京城的水，比边境的沼泽还要浑。以后行事，得更小心才行。”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解决’刁难小吏，完成‘京城生存第一课’，奖励‘无主之物探测范围临时 1 米’（持续 24 小时）。” 老黑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 “鼓励” 的意味。

于轩：“…… 这奖励还真是‘实用’，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捡点京城的‘破烂’。” 他摇了摇头，转身朝着临时住处的方向走去。

还有三天就是叙功大典，他得赶紧回去跟兄弟们商量对策，顺便看看耗子能不能找到点 “能让老黑下嘴” 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