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话音刚落,孟宴臣便见叶子朝他望来,他立刻垂下眼,掌心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语气软得像在哄小孩:“小宝宝,你要听话,要乖,千万别让妈妈太辛苦。”
叶子被他这副孩子气的模样逗得噗嗤笑出声:“孟宴臣,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现在孩子才小米粒那么大,怎么可能听得懂你的话?”
她顿了顿,忽然仰头问,“还有,以后生了孩子,我和孩子谁更重要?”
方才她望过来时,视线正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没看清他眼底那转瞬即逝的情绪,只当他是满心欢喜,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叶子轻轻抽回被他覆在小腹上的手,指尖与他的指节依旧相扣,声音却慢慢低了下去:“我没想到孩子会来这么早,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微微垂眸,带着几分无措,“孟宴臣,我好像不是个好妈妈,到现在都没太有实感,不知道该给他买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说着,她忍不住在原地轻轻来回摇晃着他俩十指相扣的手,眼底满是茫然。
孟宴臣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头一紧,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手掌轻轻顺着她的后背安抚:“别急,我们都没准备好,也没有经验,我们慢慢来就好。”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压得极低,“而且在我心里,永远是你最重要,他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但你才是我想护一辈子的人。”
叶子她轻轻靠进孟宴臣怀里,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里急促的心跳,砰砰地撞着她的耳廓。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望着他,带点无措地笑:“孟宴臣,你看这孩子,来得这么早、这么突然,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声音渐轻,眼底浮起几分迷茫:“你说,我以后会是个好妈妈吗?能像我妈妈对我那样对他吗?我总觉得……我好像做不到。”
话音刚落,亲生爸爸的话突然撞进脑海——“宝宝,你要永远先爱自己,钱要攥在自己手里,就算是亲生孩子,也不能全掏心掏肺。”
还有爸爸提过的那座四合院,说里面藏着给她的礼物,可她从来没去过,从前不愿想、也没想起,此刻却字字清晰地冒了出来。
是啊!爸爸总说,谁都没有自己重要,连孩子也不例外。
低落像一层薄而凉的雾,还没等叶子反应过来,就悄悄裹住了她,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沉。
孟宴臣指尖先触到她情绪里的滞涩,手臂瞬间收得更紧,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仿佛要把那份低落也一并暖透。
他看得明明白白,叶子根本没准备好——这孩子来得太猝不及防,像凭空砸进平静生活里的石子,搅得她慌了神。
他想让她留下这个孩子,却更怕这份期待变成她的包袱。
而他藏在心底的念头,其实直白又带着点偏执:就像刚知道她怀孕时那阵心口发烫的狂喜,有了这个小生命,他和叶子之间就多了道斩不断的牵绊,她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他比谁都清楚,“家”在叶子心里,是能攥住她脚步的重东西。
可这份笃定里,总横着“李正严”三个字。这名字一冒出来,孟宴臣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下,哪怕他打心底里瞧不上对方,哪怕知道叶子正慢慢往自己这边靠,依旧把李正严防得密不透风。
李正严和他脾性像,长得好,又严厉又有高政治觉悟——他们从商的,在这些上终究比不过从政的。
更别说,叶子亲生父母本就在体制内,她毕业能顺顺当利考公上岸,可想而知叶子她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过一生,他孟宴臣不在叶子未来丈夫的被选中。
更让他不安的是,李正严曾是叶子权衡利弊后选出的人,她甚至点过头,答应了对方的求婚。
而且李正严比他更疯,那天李正严割腕的晚上,孟宴臣现在想起来心里就恨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差点以为叶子会转身选对方,把自己丢下。
他在李正严楼下等的那阵子,心像被火燎着,每一秒都坐不住,直到看见叶子的身影从楼道里出来,他才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抱住她,指尖都在发颤——那一刻才敢信,叶子终究是选了他。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松了口,因为他知道叶子给了李正严一个三年之约。
所以他太需要这个孩子了。他迫切地盼着孩子能平安降生,等三年之约到期时,孩子都能软软地喊“爸爸”“妈妈”了。
到那时,不管李正严还喜不喜欢叶子,不管叶子对李正严还有没有旧念想,她都绝不会再选对方——他的筹码够多了,有他,有孩子,还有叶子舍不得的爸爸和妈妈,这些缠在一起,足够把她牢牢留在自己身边。
一想到这,他紧攥的双手缓缓松开,转而收紧双臂,将叶子更紧地拥入怀中。
下巴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羽毛:“叶子,你不用急着做决定,也不用逼自己学任何人,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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