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摸了摸下巴,眼睛还亮着,又追着问:“那按这么说,这阵岂不是近乎无懈可击?”
云霄指尖顿了顿,轻轻摇头:“也不是无懈可击。这阵的根,是我们仨的心意。布阵之时,我念云篆、琼霄引雷霆、碧霄控气机,得是一步不差的同心——要是有人能搅乱我们三人的步调,让法则衔接处出了缝隙,阵眼就会露破绽。”
“哦——这么说,你们仨其实是拿自身当‘九曲黄河阵’的阵眼,而你们三人又组成一个三才之阵?”李念忽然一拍额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心里暗自嘀咕:
“难怪后世的典籍,上面写得那么玄——若不是太上、元始两位圣人亲身入阵,还特意用烽火蒲团、太极图等高阶灵宝,压制了混元金斗等关键法器,恐怕这九曲黄河阵,也没那么容易被破啊!”
“是也不是。”云霄指尖在桌面轻轻一顿,语气比先前多了几分郑重,“若只我一人布这九曲黄河阵,倒也能搭出阵形,可少了琼霄和碧霄,阵就成了空壳——我那混元云篆顶多定住阵基,却没了雷霆藏在暗处的杀劲,也没了灵动跟着对手变招的活气,威力自然弱上太多。”
她抬眼看向身侧的琼霄与碧霄,眼底掠过一丝暖意:“可一旦我们仨凑齐就不一样了。不是简单添两个人、加两分力,是我云篆定的‘稳’、琼霄雷霆的‘狠’、碧霄灵动的‘活’,顺着黄河九曲的势缠在一处,连法则都拧成了一股绳。
这般融合下来,哪是威力增几十倍?分明是把阵法的底子彻底提了个层级,才算真让九曲黄河阵有了‘困得住大罗’的底气。”
“嗯?等等,不对!”李念眉头忽然拧了拧,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满是急切的探究,“您方才说,只您一人布这阵,顶多撑个空壳子,可一旦加上琼霄姐、碧霄姐,威力就连跳几级——那她俩是怎么‘加’进去的?莫非这九曲黄河阵的底子,打从一开始就给她俩预留了搭手的位置?”
云霄闻言,指尖轻轻在桌面画了个半圆,那弧度恰好对应着先前说的“黄河九曲”走势:“倒不是提前留了现成的‘位置’,而是当初琢磨阵形时,就没想着只靠我一人的云篆。”
她抬眼看向琼霄,后者会意,接话道:“我那混元雷霆刚猛,若硬塞进普通阵形里,容易冲散阵基;云霄姐的云篆在定阵时,就特意在暗位留了‘引雷口’——不是具体的点,是法则能接住雷霆的缝隙,让我的力既能藏住,又不会跟阵拧着。”
碧霄这时晃了晃手,语气带着点俏皮:“我也是!我那灵动要跟着对手变,要是阵形太死,我控气机时就会磕磕绊绊。云霄姐定阵基时,特意把云篆的‘缠劲’留了几分活口,我能借着那股劲顺茬儿调气机,就像顺着黄河水的流势改方向,一点不费劲儿!”
李念听得眼睛又亮了,伸手比了个“拧绳子”的动作:“合着你们仨是一开始就想着‘凑一块儿’,连法则的衔接都提前琢磨透了?不是‘后来加人’,是打从根儿上,这阵就没打算少了谁!”
三霄相视一笑,云霄轻轻点头:“正是这话。这阵要是少了琼霄的雷霆,就少了‘狠’;少了碧霄的灵动,就少了‘活’;只剩我那云篆,撑死了是个结实的壳子,算不得真正的九曲黄河阵。”
“哎,我算明白了!”李念眼睛一亮,拍了下手,语气里满是通透,“与其说你们是心意相通,倒不如说,是你们凭着这份心意相通,不但让九曲黄河阵真真正正活了,还推陈出新弄出个新的阵法!”
他顿了顿,又挠了挠头,像是怕三霄没明白自己的所讲,干脆换了个通俗的说法:“你们想啊,要是想把一样东西稳稳立住,怎么做才能最稳?”就像这样——顺手拿过一根棍子。
碧霄眨了眨眼,手里还无意识绞着发梢,一脸茫然地答道:“直接立着不就完了?还能怎么稳啊?”伸手一把就把木棍往地上一插。
“我说的是立,你这是往地上插啊。”李念顺手敲了一下碧霄,“你这样也叫立?”
就这样叽里咕噜的咱那里说了半天也没有唠明白。
李念想了一下,就蹲在地上,把三根木棍的端点两两对齐,又用力往土里按了按,凑出个方方正正的三角形。他直起身,伸手往三角形的两个顶点上推了推——木棍纹丝不动,连土都没松半点。
“你们看,”他指着地上的形状,语气里带着点“终于说清楚”的释然,“方才一根木棍,吹口气就倒;两根靠在一起,碰一下就歪。可这三角形不一样,三个边互相顶着,你推这边,那边的木头能撑住;你压那边,这边又能兜住劲儿,哪头都松不了。”
碧霄盯着地上的三角形,手指无意识跟着描了描,忽然“啊”了一声:“是这样?就像我控气机时,得借着云霄姐的云篆撑着,又得顺着琼霄姐的雷霆调劲——三个劲儿凑成这样的‘角’,才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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