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开局，我为先天人族 第126章 接引准提入地府

平心殿内。

香雾袅袅缠上殿顶盘龙，殿宇静谧得连香火燃尽的轻响都清晰可闻——这竟是自鸿蒙分判、诸圣成圣以来，平心、接引、准提三位圣人头一遭齐聚，诸天气运似都在此刻凝了半分，连空气都透着罕见的肃穆。

接引圣人合十而立，金色僧袍垂落的褶皱里似裹着佛光，指尖轻叩念珠，声线平和如古钟撞响虚空：“道友座下这后辈，观其在两界山应对变局时的取舍，倒有几分审时度势的慧根，难得。”

准提圣人捻着菩提念珠，瞥了一眼身侧伏案静坐的平心圣人，嘴角勾着浅淡笑意补充：“可不是？寻常小辈遇此关乎界域安稳的境况，早乱了分寸，她却能先稳阵脚再谋对策，想来道友私下里也点拨了不少心法。”

平心圣人眉梢未动，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声线仍如涧水漫过青石般清透：“她本是截教通天教主座下弟子，心性本就比寻常后辈沉稳几分。倒是二位道友远道而来，还为这小辈费神点评，平心在此谢过。”

说罢，她抬手虚虚一引，殿侧那尊描金玉壶便似有灵般自动倾洒，澄澈茶汤如银线垂落，三杯清茗不多不少，稳稳落于三位圣人案上。清冽茶香瞬间漫开，悄然冲淡了殿内的肃穆，倒添了几分仙家待客的温润。

接引圣人指尖捻起茶盏，茶汤澄澈映出殿顶微光，他浅啜一口，声线仍如古钟般平和：“此茶清润，倒与碧霄仙子的应对有几分相似——不疾不徐，却能稳托局面。两界山连通洪荒与幽冥，近日异动渐多，她能镇住阵脚，也省了不少三界纷扰。”

准提圣人也端起茶盏，目光扫过案上茶纹，轻笑一声：“道友这话在理。方才见她调遣麾下修士时，既没凭傲气莽撞行事，也没因顾虑错失时机，倒比有些活了千年的老修士还懂权衡，通天教主教出来的弟子，果然有几分门道。”

平心圣人目光落在茶盏中，看那几缕细白茶沫随茶汤轻晃，声线依旧清淡，却隐隐透着执掌地府的大局考量：

“两界山连通人冥，近日异动本就非比寻常。碧霄仙子既是截教门下，又肯主动担下镇山之责，不用三界再费心力调遣人手，于安稳而言，本就是桩好事。”

她抬眼望向对面二人，语气里添了几分待客的从容：“只是二位道友素来在西方净土清修，今日专程驾临地府，想来不只是为了点评碧霄仙子的应对。不知二位此来，究竟有何要事需与平心商议？”

准提圣人先捻着菩提念珠笑了笑，指尖念珠转得慢了半分，目光扫过殿外漫进来的一缕阴云，语气先放得和缓：

“道友这话实在，我二人此番来地府，确实不只为看碧霄仙子应对。

近来两界山异动频发，连带地府边界的孤魂怨气都重了几分——前些日子枉死城外围，竟有魂魄聚成‘怨煞团’，虽被阴兵打散，却也显了地府眼下的压力。”

他顿了顿，见平心圣人眉梢未动，又续道：“我西方教素来以渡化罪孽为念，见地府魂魄多有戾气缠身，既扰轮回秩序，也易生界域祸端，便想着……或许能为地府分些担子。只是轮回权柄素来由道友执掌，我二人不敢擅专，特来问问道友的意思。”

接引圣人这时才缓缓开口，声线仍如古钟沉稳，目光落在案上那杯尚冒着轻烟的清茗：

“准提所言正是。我二人并非要干涉轮回根本，只求能在枉死城外设一处‘渡化台’，用佛光涤荡那些怨气较轻的魂魄——既帮阴兵省了镇压之力，也能让魂魄少带戾气投生，于六道安稳，也算一桩助力。”

平心圣人听到“渡化台”三字，指尖在玉圭上轻轻一顿，莹白指尖压出一点浅痕。

她抬眼时，眼底已没了先前的平和，多了丝洞察：“二位道友想渡化魂魄，是为积功德，还是为给西方教寻些‘缘法’？”

准提圣人指尖的念珠猛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匀速转动，脸上笑意更显平和：

“道友这话言重了。我西方教求‘缘法’，本就与积功德相辅相成——魂魄戾气得涤荡，投生时少造恶业，便是对三界因果的安稳；地府少了镇压怨魂的损耗，也是对轮回秩序的助益，何来‘只为’一说？”

他侧身瞥了眼接引，见对方微微颔首，又续道：“再说，我二人也明晓轮回权柄归道友执掌，若真设渡化台，必守地府规矩：不拦魂魄投生路，不碰轮回簿半分，便是渡化时，也只对愿受佛光涤荡的魂魄出手，绝不强求。”

接引圣人这时放下茶盏，杯底与案面轻触的声响在殿内格外清晰：“道友尽可放心。

我二人愿立道誓——渡化台只做涤荡戾气之用，若有半分干涉轮回根本的举动，甘受天道反噬。”他指尖泛出一缕淡金佛光，悬在案上不散，似是将誓言凝作了凭证。

平心圣人目光落在那缕佛光上，又扫过二人神色：“地府初立，虽然很多地方还不健全，可地府有地府的章法，若真要设渡化台，也不是不行，但要纳入地府职司，二位道友你看如何？”

准提圣人指尖的菩提念珠先顿了半瞬，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心里第一念头是“失了主动权”：本想借渡化台暗引魂魄入西方教缘法，若纳入地府职司，便要受阴差监管、按阎罗名单行事，等于断了“自由筛选信徒”的路。

但他面上没露分毫，只捻着念珠缓缓转了一圈，暗自盘算：“虽没了全权，但至少渡化台能立住——先顺着平心的规矩来，日后再借‘协助监管’的由头，让白莲尊者们多与阴差接触，总能寻到松动的口子。”

接引圣人则比他沉得住气，心里却在权衡利弊：拒绝便是直接驳了平心的面子，先前铺垫的“助地府安稳”说辞会落空，甚至可能彻底失去进驻地府的机会；

接受虽受束缚，却能保住“渡化”的名头——只要佛光还能照到地府魂魄，哪怕按职司行事，也能让他们先沾染上西方教的印记，等日后巫妖、鬼修的麻烦再紧些，平心未必不会松口放权。

他抬眼时，声线依旧平和，心里已拿定主意：“纳入职司虽非初衷，却也是眼下能走的最稳的路。先应下，再慢慢将‘地府职司’的渡化台，变成西方教在幽冥的‘根基’——只要渡化不停，缘法便不会断。”

准提这时也压下了最初的滞涩，跟着接话时，语气里已添了几分顺势而为的从容：“道友既有此安排，我二人自然遵从。

纳入地府职司也好，省得旁人说我西方教擅闯幽冥、不守规矩，只是还望道友日后能许我教尊者，与地府阴差一同打理渡化台——也好让他们更懂地府章法，免得行差踏错。”这话看似妥协，实则暗里要“掺手监管”，为后续渗透留了伏笔。

平心圣人眼底没半分波澜，只声线仍如涧水漫过青石般清淡：“那就在枉死城设立渡化台。”

话落时，她抬眼扫过对面二人微松的神色，话锋没停，却添了几分执掌地府的不容置喙：“枉死城多是无主孤魂、枉死者怨灵，既不涉十八层地狱的罪罚根本，也离轮回台的投生要道有距，正适合做渡化之地——但有一条，渡化名单每日与十殿阎罗核对，凡有轮回因果在身、或已判入地狱受刑者，绝不可纳入渡化。”

她抬手虚召，一枚泛着冷冽阴光的地府令牌从殿梁阴影中落下，稳稳悬在接引、准提面前，令牌上“枉死城督”四字隐约流转：“此令可通枉死城守将，后续搭建、运作，你们直接与十殿阎罗对接，不必再往平心殿跑。”

准提圣人指尖的菩提念珠不自觉转快了半分，眼底掠过丝难掩的轻喜，却还是躬身虚托令牌；接引则合十颔首，金色僧袍垂落的褶皱里佛光微闪，声线依旧沉稳：“谢道友通融，我二人必守地府规矩，不扰轮回秩序。”

平心圣人没再接话，目光转向殿外漫进的阴云——似已透过云层，望向了那座常年飘荡着孤魂呜咽的枉死城，眼底藏着几分对后续的审视，嘴里却喃喃道：“较量才刚开始，不急。”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念撩起墨色地府官袍的下摆，快步趋至殿中，连额角沾着的细碎阴雾都没来得及拂去，便对着案后静坐的平心圣人躬身拱手，礼数周全却难掩急切：

“属下参见娘娘。方才听碧霄所言，西方二位圣人至我地府，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斗胆来问——这二位远道而来，所求该不会是借着渡化的名头，暗地谋算入驻地府吧？”

语气更为凝重：“西方教素来善借‘缘法’铺局，此前幽冥谷搅乱地府时，便有传闻说他们暗中递过消息。如今若让他们在地府立住脚，日后怕是要借着渡化魂魄，慢慢掺手阴司事务……”

平心圣人目光从殿外阴云收回，落在李念紧绷的神色上，声线依旧清淡却透着安抚：“倒没急着提入驻，只定下在枉死城设渡化台。”

她顿了顿，指尖在玉圭上轻轻划开一道浅痕，“不过你担心的没错，这渡化台，便是他们递来的第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