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龙在现代的生活日常 第15章 月全食前夜的准备

林小满在画室调配能量颜料时，窗外的月光突然变成诡异的暗紫色。她手里的龙鳞粉末在瓷碗里剧烈跳动，像群不安分的金虫，混着朱砂搅动时，液体表面浮现出转瞬即逝的星图 —— 正是卷轴上标注的七个裂隙节点，其中六个红点的光芒已经变得刺眼。

“还差最后一个。” 林小满用狼毫笔蘸了点颜料，在画板上勾勒出中心花坛的轮廓。笔尖落下的瞬间，颜料自动晕染出复杂的纹路，与顾厄翅膀上的鳞纹完美重合。这是顾厄教她的 “守护阵” 画法，说是能在关键时刻形成能量屏障，抵御虚空能量的冲击。

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顾厄站在门口，肩上落着片槐树叶。他刚从王大妈家回来，老李已经醒了，正拉着他说年轻时抓特务的故事，王桂英则在厨房忙活，说明天要给他们做 “壮胆面”，说吃了能打跑所有 “妖魔鬼怪”。

“颜料调配得怎么样？” 顾厄走到画板前，指尖在龙纹上轻轻一点，颜料立刻泛起金光，“比上次熟练多了。”

“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林小满皱着眉，用笔尖戳了戳颜料碗，“你说，要是观察者的残魂还在，他们会不会知道怎么强化阵法？” 她想起墙上影子消散前的痛苦表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顾厄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块透明的晶体 —— 那是用他的逆鳞打磨而成的，里面封存着一缕纯净的龙息。“把这个融进去。” 他的声音很轻，“龙族的能量能唤醒观察者的意识碎片，或许…… 他们能通过颜料阵形传递信息。”

晶体落入颜料碗的瞬间，液体突然沸腾起来，暗紫色的雾气从碗里升腾，在画室的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影。那些人影穿着长袍，手里拿着发光的记录板，正是观察者的传统装束。

“月全食的能量峰值在午夜十二点零三分。” 雾气中传来无数重叠的声音，像台老旧的收音机在调频，“斗笠人会用‘星尘油条’引诱居民聚集在花坛，用活人的生命能量催化裂隙……”

画面突然扭曲，出现斗笠人在油条摊前忙碌的场景。他的油锅冒着暗紫色的泡泡，倒进的面粉里混着闪烁的颗粒 —— 林小满认出那是观察者的意识碎片，正发出微弱的悲鸣。

“阻止他的关键在油条摊的铁锅。” 观察者的声音变得急促，“那口锅是用虚空核心打造的，能转化生命能量…… 必须用龙息和镇魂玉的双重能量才能摧毁……”

雾气开始消散，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中心花坛的老槐树上。树干上的螺旋纹正在缓慢旋转，像个倒计时的钟表。“树洞里…… 有我们留下的…… 最后的防御武器……”

随着这句话消散在空气中，颜料碗恢复了平静，只是液体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像揉碎了的星空。林小满看着画板上的守护阵，突然觉得手里的画笔变得沉甸甸的 —— 这不再是简单的插画，而是承载着无数灵魂希望的武器。

“我知道该怎么画了。” 林小满的眼神变得坚定，笔尖在画板上飞舞，龙纹的边缘多出许多细小的分支，像无数只伸出的手，将整个小区都纳入守护范围，“这些分支能引导居民体内的生命能量，既不会被虚空吸收，还能反过来强化阵法。”

顾厄看着她额角的汗珠，突然伸手帮她擦掉。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画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条依偎在一起的龙。

“谢谢。” 林小满的声音细若蚊吟，慌忙低下头继续作画，耳朵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顾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转身看向窗外：“沈砚说异常事务管理局会派人疏散居民，但王大妈他们……”

“我去说！” 林小满立刻接话，“王大妈最听我的，我就说小区要搞夜间消防演习，让大家待在家里锁好门窗。” 她顿了顿，用笔杆敲了敲画板，“而且我的守护阵也能保护他们，只要待在阵法覆盖的范围内，就不会被虚空能量影响。”

顾厄看着她自信的样子，突然笑了。这是他来到人类世界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轻松笑容，像冰雪初融的春天。他想起三千万年前，龙族的战士们也是这样互相鼓励着奔赴战场，只是那时的他，从未想过战斗的意义可以是守护，而非毁灭。

午夜前的最后一个小时，沈砚带着异常事务管理局的人来到小区。他们穿着普通的保安制服，手里拿着 “消防演习通知” 挨家挨户敲门，眼底却藏着警惕和决心。

“王大妈，您就别出去买油条了。” 林小满挽着王桂英的胳膊，指着窗外，“您看外面多冷，我早上帮您去买，保证还是热乎的。”

王桂英撇撇嘴，手里还攥着买油条的零钱：“那老头的油条是好吃，就是最近总觉得闻着头晕。行吧，听你的，不出去了。” 她转身往厨房走，“我给你们煮点姜茶，晚上冷，暖暖身子。”

老李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旧收音机，调频正好停在播放天气预报的频道：“后天有月全食，据说五百年一遇呢。可惜啊，要搞什么消防演习，看不到了。”

顾厄和沈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感激。这些平凡的居民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今晚放弃出门的决定，可能拯救了整个城市。

中心花坛的老槐树下，斗笠人正在摆放桌椅，油条摊的铁锅冒着诱人的香气。他的斗笠边缘偶尔闪过暗紫色的光，树下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黑风衣的轮廓在晃动。

离月全食还有三十分钟，顾厄站在 3 号楼的天台上，看着沈砚和林小满分别走向预定位置。沈砚会从东侧靠近油条摊，用镇魂玉吸引斗笠人的注意力；林小满则在西侧的画室楼顶激活守护阵；而他，会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冲向老槐树，取出观察者留下的武器。

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顾厄摸了摸胸口的龙鳞 —— 那里存放着他全部的力量，也承载着所有他想要守护的人的温度。他知道，这场战斗或许会很艰难，但只要想到王大妈的姜茶、老李的收音机、林小满画板上的星空，他就充满了勇气。

远处的钟楼传来十一点半的钟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倒计时。顾厄深吸一口气，展开翅膀，金色的鳞羽在月光下闪烁，像一颗即将划破夜空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