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还没开口解释。
沈望直接就手动让他闭嘴:“这么多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吗?废话那么多。”
“你自己吃好喝好的,一到我和阿春过来就那么寒碜,父皇当真是小气。”
南鸢看了看已经像她在现代的年夜饭一样丰富的菜肴,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觉得还挺不错的。”
沈南昭嘟着嘴只是觉得沈望委屈了阿春。
可是阿春既然喜欢,他当然没意见。
过了许久,沈望又补充道:“因为曾经有个人和朕说,这样子吃饭才有家的感觉。”
南鸢怔怔,她兴许是猜想有自己的缘故,可这话从沈望嘴里说出来总是显得不太真实。
家?
前夫哥,亲亲儿子。
奇怪的组合。
却在这个异世界里。
好像有几分家的味道。
沈望给自己搬到了最近的宫殿。
可是南鸢偏偏不喜欢到那里去,主要是,沈望总是半夜骚扰她,你说堂堂一个皇帝,怎么总是喜欢骚扰良家女子呢?
但南鸢就算内心抗议,也不敢。
她其实更加喜欢到沈南昭宫里当宫女。
也不是说喜欢当任人使唤的宫女,只是想多陪一陪沈南昭。
“陛下,我能不能……”
南鸢饭后恳求沈南昭,眨着眼睛。
沈望一开始当然不愿意,谁愿意自己香香软软的媳妇儿说跑了就跑了。
可是南鸢就是掌握了秘诀,没有什么是亲一口解决不了,如果解决不了,就亲两口!
果不其然,沈望满意的就是跟她腻歪了一下,就放她跑了。
“陛下,阿春姑娘怎么就往东宫那里跑了?”门口的拾墨问道。
拾墨现在又不得不回到沈望身边。
他最近这几日可是丧气,自从苏依湄告诉太子殿下身边有安插陛下派过来的人,太子殿下连夜把身边的人都查了个遍。
自然而然,拾墨也被逮住了。
虽然人在沈望身边,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什么时候回东宫,太子也算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情他不敢攀,可再怎么说也不只是主仆的关系。
他虽然是因为陛下才来到了太子殿下身边,可陛下向来不管太子殿下的身边的事儿,通风报信的事情不存在,给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
沈望望着南鸢远去的背影,眸色渐深。他对拾墨道:“她既喜欢沈南昭,便让她去。”
拾墨一怔:“陛下……您不生气?”
“生气?”沈望低笑一声,指尖慢慢的触碰着南鸢方才在他脸上留下来的温热:“沈南昭是朕的骨血,她不讨厌沈南昭,还待沈南昭好,爱屋及乌,难不成不是喜欢朕吗?母亲与孩儿情深,她便多了几分留恋这宫闱的理由。”
可拾墨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陛下之前为什么总是一副厌恶太子殿下的模样?”
宫里面总是传陛下与太子殿下父子关系不合,并非空穴来风。
沈望脾气虽然不好,但是也不至于不好到与沈南昭时时刻刻冷脸相对的局面。
沈望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眸色沉了沉,声音也冷了几分:“朕起初,确是厌过他。”
他的目光慢慢的朝着东宫望去:“因为他,皇后才会离开朕,皇后生下这个孩子的所有缘故都只是为了离开,朕每一次看到沈南昭的那张熟悉的脸,我就会忍不住的想到他离开我的事实,让他好好的活着已经是我作为父亲的责任了,况且一个不爱朕的妻子的孩子,不配当朕的孩子。”
——
沈南昭还在因为拾墨虽然是叛徒的事情愤愤不平,他一个劲的在房中生闷气。
南鸢提着星星灯突然间出现,沈南昭脸上都是难以遮盖住的喜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我父皇带走了吗?”
他的父皇真讨厌,每一次都跟他抢阿春,更何况自己还从来没有抢成功!
就更生气了!
但是!他的阿春会主动过来!
“突然间想你了,不行啊,而且看着天气今夜可能会有暴雨,拾墨听说被你赶走了,我怕你怕黑,我还特地的带了一个星星灯过来!”
“我、我怎么会害怕?!”
“好好好,你不害怕,是我害怕,所以我来找你了,今夜我就守着你。”
“你都快是皇后了,在这里守着我于理不合。”
“不管是皇后,还是宫女,我都是阿春啊,我喜欢太子殿下的阿春,更何况我现在还没成为皇后呢,就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宫女!”
“可在我眼里,你也不只是一个宫女……”
南鸢听到了沈南昭小声嘀咕着的话,她垂头淡淡的笑了一下,她自己知道,她不会待到成为皇后的那一天的。
或许想到了这个可悲的事实,她对亲亲儿子的思念从始未有的高涨,特别是沈望口中的那个家,有一刻真的给他一种感觉,他们是一家三口,很普通的一家三口。
“你会怪你父皇安排人在你身边吗?”
沈南昭知道南鸢在说拾墨,他想了想,摇头:“也不是,我知道,他只是怕我死了而已,虽然他从来不说。”
“话不能这么说,”南鸢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温和,“你该说,你父皇是真心牵挂你的安危,毕竟,他在外面结下的仇家,可不是一星半点,你看我们三人不过去集市上走了一遭,他便遭遇了刺杀,所以,他在你身边安排人,并非是要监视你,而是为了护你周全。”
亲亲儿子的脑袋真好摸。
沈南昭点点头:“我明白,而且拾墨与我一同长大,对我而言,早已不只是主仆,我生气的,只是他竟骗了我,我得给他个教训,不然旁人还以为,骗我堂堂太子殿下,是一点代价都不用付的。”
说这话时,他微微昂着头,一脸傲气,那模样不知随了谁。
南鸢暗自嘀咕,肯定不是随自己。
坏的肯定都是沈望遗传的!
南鸢忍不住笑了:“你呀,明明心里清楚得很,偏要装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我没有那么冲动,之前只不过是受到了药物的影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些日子,宋叔给我配了好些药,我都有认真喝。”
“乖儿子!”南鸢脱口而出。
沈南昭愣了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