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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人推推搡搡来到后门，情况却还不如前门。
“后院本就人多事多，万一进人可怎么办？”青栀轻声提醒程奇，就怕他脑子一热开了后门。
“娘，您怎么样？”
“我腿疼得厉害。”
蒯亮这会儿都没力气哭了，“娘，对不住了，回头您怎么罚儿子都成，你可千万要挺住。”
程奇望着这老太太想着这县里数得上的人家，姓蒯的人家本就不多，这三主一仆即便不是蒯县尉的家人也是他的族亲。
“咱们绕回去。”
回去比来时更困难，几乎一直逆着人流走。幸好陈奕映带出来的都是好手，不然结果如何真就难说了。
程奇到了茶楼附近，又组织人往两边闪出路来，“诸位，我是这茶楼的管事，东家答应诸位进楼休息，只是各位要保证楼内的物件不要有损失才是，不然程某不好向东家交代。”
众人一听喜出望外，出来看灯的多半是这县城的住户或是其亲朋，今天这阵势他们也确实怕了，都连连保证。
程奇拍了一会儿门，陈甲二来开的门。
程奇先把蒯家人安顿在楼上雅间，青栀则带着人把楼内的蜡烛全都点了起来。
只是一瞬间大堂便坐满了人。
眼看着人满，便有人主动去关了大门。
程奇在楼上意外的碰到了小宝，“你怎么在这？”
“呵呵甲二叔叔带我来看热闹的，程师傅你来。”小宝神秘兮兮地拽着程奇的衣角，来到一处观景台，“师傅，你看那几个人，他们从成衣坊那边开始就追着人撵了，一直到这边......”
程奇皱眉，“你们一直都能看见？”
“你可以问甲二叔叔，他说什么声东击西的，我不懂。”
程奇眼皮跳了跳，“咱们走。”
见到甲二过来，程奇道：“正要找你。”
“楼下已经替你安顿好了，都是老实人，不过也得防着点，我已经让青栀几个去后院了，各处都有人守着。”
程奇忧心忡忡：“你看出是声东击西之策了？”
“你担心主子？”甲二笑道：“放心，咱们东家有安排。”
“安排？你们甲字组几个除了甲一可都在这呢！万一主子出来寻人.......”
“嗯，我回去看看。”甲二一听也不确定起来，“已经戌时末刻了，正好我回去送个信儿。”
“行，你把看到的情况详细的和东家说说。”
“你说他们要击的西是哪啊？”甲二忽然问。
“难说。就看他们想要什么了，你快走吧。”
“知道了。”甲二说着话便飞身从观景台跳了出去。
小宝噔噔噔跑过去，底下人群汹涌，他一时没找到人。
“师傅，我也能学甲二叔叔的功夫吗？”
“这有什么，师傅教你更好的。”
“真的？”
“当然。走，师傅带你去见两个人。”
“这不是蒯家祖父祖母吗？你们怎么在这？”小宝在蒯家住了那么久，自然认得这两人。
“你认识？”程奇心道领对了。
“当然了。”
老花氏忍着疼，问小宝：“你怎么来县里的?”
“我和外祖一家来的，我娘也来了，不过她不在这。”
“既然都是朋友，您几位便安心在这待着。”想了想，程奇蹲下身道了声失礼，检查了一下老花氏的脚踝，“这怕伤了筋了。”
“您会治？”蒯亮赶紧问。
“某是习武之人，外伤会一些，您几位稍等，我去找跌打损伤的药膏来，这一时半刻还看不了大夫。”
蒯员外并蒯亮赶紧抱拳施礼。
程奇也不耽搁，嘱咐小宝：“和你蒯祖父待着，不可乱跑知道吗？”
“小宝知道的。”
待程奇走了，老花氏才问：“小宝，你娘呢？”
“我娘和陈二叔叔有事商量先走了。”
“陈二叔叔是......”老花氏知道自己越界了，可苏大郎算自己半个干儿子，她能不关心吗？
“陈二叔叔是这家茶楼的东家。”小宝是小孩子哪懂得大人的弯弯绕。
老花氏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住嘴了。
不多时程奇和青栀一块过来了。
“蒯夫人我来帮您敷药可好？”青栀轻声细语地问道。
“给你们添麻烦了。”老花氏客气道。
“这有什么，大家都有为难的时候。”
这边说着话，程奇带着小宝出了雅间，蒯亮跟了出来。
“今天这事儿你怎么看？”蒯亮在县学里混日子，哪受到过这样的惊吓。
程奇叹口气道：“事发突然，某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跟青栀出来看灯的小丫头托着两个茶壶上来，见他们在外边说话，赶紧解释：“青栀姐姐吩咐给您几位准备了一壶安神茶，一壶碧螺春。”
“把碧螺春放外间吧，安神茶送到雅间去。”程奇吩咐完，要求蒯朋在观景台附近的茶几旁坐下，亲自倒了茶：“尝尝我们这儿的茶叶如何。”
“好茶。”程奇喝了一口点头，“上品碧螺春，这是新茶？”
“先生好舌头。”程奇笑道：“茶楼预备开业的，只有一点儿，招待自己人喝喝就算了。”
“沾老弟你的光了。冒昧一问你与小宝的......”
“周先生是我们这的贵客。”程奇一言以蔽之：“从前的老交情。”
蒯亮点头：“这倒是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我大哥与小宝的爹是结义兄弟，今日我家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可到县学找我，别的不说在这秀水县我家还说得上话。”
程奇起身抱拳：“小子先行谢过，您也知道我们行商的，讲究和气生财，就怕有那歪缠的。”
“要我看，你们这茶楼经过今天算是立住了。”
“何以见得？”
蒯亮指指楼下：“这些人可是茶楼保下来的，难道他们好意思看着有人欺负你们坐视不理？”
“您言重了，小店地方小，不然还能多照看些。今天本是大家图一乐，没想到却酿成悲剧。”程奇叹口气。
“一会儿还要拜托您看顾我家二老一会儿，我去寻我大哥带人来接他们回去。”
“这事不会那么快过去，您写个便笺我去寻人更妥当些。”
蒯亮摇头：“哪能再劳烦你，这店里这么多人万一出事你也交代不过去，还是我自己跑一趟。”
程奇便点头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