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外,两名筑基执事的灵压如无形的巨山,轰然压下。
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沉重,草木低垂,飞虫坠地。
那名瘦削执事目光阴冷,死死锁定了陆沉。
仿佛只要陆沉吐露半个不合心意的字,雷霆手段便会立刻降临。
面对筑基期的威压,陆沉呼吸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但他丹田内的混元灵力自行奔涌,如江河不息,瞬间便将那股侵入体内的压迫感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面色不改,眼神清亮地迎着对方的逼视,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弟子不敢抗命。”
“只是,宗门规矩,法度森严,凡事须得以证据为先。”
“两位执事并无凭证,仅凭一句举报,便要将弟子带往刑堂,恐怕难以服众。”
陆沉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传开。
“况且,弟子侥幸,刚夺得此次内门选拔试魁首之位,正受赤阳长老、欧冶长老,乃至玄冶祖师他老人家的关注。”
他每说出一个名字,对面的执事脸色便难看一分。
“若弟子因一桩‘莫须有’的罪名被刑堂带走,错过了三月后的内门考核,届时,祖师与长老们问责下来,弟子该如何回禀?又或者说……两位执事,该如何交代?”
“还请明示,究竟有何确凿证据,能证明弟子与林师兄遇袭一事有关?”
这番话,绵里藏针,掷地有声!
他不仅指出了对方程序上的漏洞,更是毫不客气地将三座大山搬了出来,化作自己的护身符。
潜台词无比清晰:想动我?先掂量一下你们刑堂,能否承受得起器殿一脉的怒火!
那瘦削执事脸色阵青阵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但更多的,却是无法掩饰的忌惮。
他确实没证据。
此次前来,本就是受林炎那位在刑堂担任副堂主的族叔私下嘱托,意在敲打和羞辱陆沉,最好能寻个由头将其关押,直接废掉他的考核资格。
谁曾想,这炼气五层的小子竟是块啃不动的铁板!心思缜密,言辞锋利,三言两语就将皮球踢了回来,让他进退两难。
另一名稍胖的执事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打了个哈哈。
“陆师侄言重了,言重了。刑堂办事,自然是依规矩来的。这不只是接到举报,例行问询嘛。”
他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下来,显然不想把事情彻底闹僵。
“既然师侄问心无愧,我等便先回去复命。不过,按照规矩,还望师侄近期莫要远离宗门,以便随时配合调查。”
瘦削执事冷哼一声,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借坡下驴。
“哼!暂且信你!此事绝不会就此了结!走!”
他恶狠狠地剜了陆沉一眼,拂袖转身,与同伴化作两道流光悻悻离去。
直到两人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天际,陆沉那挺得笔直的脊背,才骤然一松。
刚才的平静对峙,耗费的心神远比一场恶斗更甚。
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林炎……刑堂副堂主……”
陆沉的眼神,冷得像是万载玄冰。
对方的报复,比他预想的更狠,更毒,直指规则层面,要将他置于死地。
这次是挡住了,但下一次呢?
“必须更快,更强!”
“唯有以碾压之姿,展现出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价值与天赋,才能让这些阴沟里的鼠辈,连抬头仰望我的资格都没有!”
陆沉心中那股紧迫感,化作了熊熊燃烧的动力。
他转身回府,抬手打出数道法诀,将洞府禁制催发到极致。
随后,他再次盘膝坐下,进入了忘我的修炼状态。
接下来的日子,陆沉洞府紧闭,谢绝一切访客。
地火灵髓的药力被他一分一毫地压榨干净,化作最精纯的灵力,冲刷着他的经脉,《五行混元功》的瓶颈被一次次冲击,距离炼气六层仅有一线之隔。
熔火古路中的每一场战斗,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推演。
尤其是引动炎阳残枪,一击贯穿火龙幡的瞬间,那种对力量的极致掌控感,让他沉醉其中。
五行轮与炎阳残枪,则在他的灵力温养下,与他的心神联系越发紧密,器灵的欢欣雀跃,让他对“灵性”二字有了更深的感悟。
器殿之内,风波未止。
新晋魁首与刑堂调查,这两个爆炸性的消息,让陆沉成了所有外门弟子议论的焦点。
敬佩、嫉妒、幸灾乐祸……种种目光交织而来。
韩枫、水月仙子等人时常传讯鼓劲,王师傅和严执事也动用关系,为他挡下了许多来自刑堂明里暗里的刁难。
但平静,终究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间歇。
一月之后。
一则由宗门最高层发布的法令,如惊雷般炸响在整个外门!
内门考核最终试,规则公布!
此次试炼,将不再局限于任何一个殿堂,而是面向器殿、丹殿、符殿、战殿等所有分支,所有通过初选的顶尖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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